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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蘩》詩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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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蘩》詩經1

采蘩

《采蘩》詩經

作者: 無名氏

於以采蘩?於沼於沚。於以用之?公侯之事。

於以采蘩?於澗之中。於以用之?公侯之宮。

被之僮僮,夙夜在公。被之祁祁,薄言還歸。

「譯文」

哪兒採白蒿?去那洲與池。哪兒用白蒿?公侯的祭祀。

哪兒採白蒿?去到山澗旁。哪兒用白蒿?公侯的廟堂。

夫人多謹慎,早晚在公廟。夫人多安詳,進退亦有度。

「賞析」

《采蘩》這首詩描寫了女宮人大費周章尋找和採辦祭祀所用蒿草的經過,寫出了她們的辛勞。詩寫得很妙,讀來卻只覺得酸澀。

詩之開篇,出現的正是這樣一些忙於“采蘩”的女宮人。她們往來於池沼、山澗之間,採夠了祭祀所需的用來燎燒的白蒿,就急急忙忙送去“公侯之宮”。

詩中採用的是短促的問答:“哪裏採的白蒿?”“水洲中、池塘邊。”“採來作什麼?”“公侯之家祭祀用”答問之簡潔,透露着她們為貴族祭祀采蘩的苦辛和繁忙,似乎只在往來的路途中,對詢問者的匆匆一語之答。答過前一問,女宮人的身影早已過去,再追上後一問,那“公侯之事”的應答已傳自遠處。髮飾的變化,記錄着她們“夙夜在公”的悲涼。

這便是首章透露的氛圈。再加上第二章的復疊,便愈加顯得忙碌無暇,簡直可以從中讀出穿梭而過的女宮人的匆匆身影,讀出那從池沼、山澗飄來,又急促飄往“公侯之宮”的匆匆步履!古代的祭祀排場,原本就為鬼神“降福”貴族而設,卑賤的下人除了付出勞辛,又有何福可言。

《采蘩》詩經2

於以采蘩?於沼於沚。於以用之?公侯之事。

於以采蘩?於澗之中。於以用之?公侯之宮。

被之僮僮,夙夜在公。被之祁祁,薄言還歸。

註釋

①於以:到哪裏去。蘩:水草名,即白蒿。 ②沼:沼澤。氵止:小洲。 ③被(bi):用作皮,意思是女子戴的首飾。僮僮(tong):童童,意思是首飾繁多。 ④夙夜:早晨和晚上。 ⑤祁祁:首飾繁多的樣子。

譯文

到哪裏去採白蒿?

在沼澤旁和沙洲。

白蒿採來做什麼?

公侯拿去祭祖先。

到哪裏去採白蒿?

在那深深山澗中。

白蒿採來做什麼?

公侯宗廟祭祀用。

頭飾盛裝佩戴齊,

從早到晚去侍奉。

佩戴首飾真華麗,

侍奉結束回家去。

賞析

到野外去採白蒿,在祭祀場所守侯侍奉,肯定不屬於王公貴族們乾的事。做這些事的,只能是下等的僕人,而且是女僕。

千辛萬苦到野外採來白蒿,是供王公貴族祭祀用;費心勞神打扮裝點,不是為自己,而是為別人。為誰辛苦為誰忙?全是為他人做嫁衣裳。為他人做嫁衣裳的滋味如何?唯有女僕內心體驗最深。雖然沒有言説,我們卻感到似乎平淡的敍述中有幾分怨忿在。

為他人做嫁衣裳,意味着自我不存在,自我變成了他人的工具。奴僕供人差遣使喚,本就是人為事先設定的,似乎像命運決定的。即使不是奴僕,人生都免不了有為他人做嫁衣裳的時候。自覺自願,並引以為自豪地為他人 做嫁衣裳,是犧牲精神和奉獻意識的體現,是捨己為人的高尚品德。不自覺為他人做嫁衣裳,是上當受騙、誤入歧途,是被人利用。不情願地為他人做嫁衣裳,是迫不得已而為之,當然就是一種痛苦和壓抑。

如今我們可以拒絕被迫為他人做嫁衣,但在很多情況下是無法拒絕的。比如受老闆僱傭,老闆叫去陪酒,明知不勝酒力卻又不得不去。重賞之下必有勇副,是看準了人心追名逐利的弱點,抓住弱點使人為別人做嫁衣。

認真想來,做人是擺脱不了為他人做嫁衣的處境的。區別僅僅在於:是自覺的,不自覺的和被迫的。

《采蘩》詩經3

原文

於以采蘩?於沼於沚。於以用之?公侯之事。

於以采蘩?於澗之中。於以用之?公侯之宮。

被之僮僮,夙夜在公。被之祁祁,薄言還歸。

譯文

什麼地方採白蘩,沼澤旁邊沙洲上。採來白蘩做何用?公侯之家祭祀用。

什麼地方採白蘩,採來白蘩溪中洗。採來白蘩做何用?公侯之宮祭祀用。

差來專為採白蘩,沒日沒夜為公侯。差來采蘩人數多,不要輕言回家去。

註釋

1、於以:問詞,往哪兒。一説語助。蘩(fán):白蒿。生彼澤中,葉似嫩艾,莖或赤或白,根莖可食,古代常用來祭祀。

2、沼:沼澤。沚(zhǐ):《説文》:“小渚曰沚。”這裏用為水中的小塊陸地之意。

3、事:此指祭祀。

4、澗:山夾水也。山間流水的小溝。

5、宮:大的房子;漢代以後才專指皇宮。

6、被(bì):同“髲”。首飾,取他人之發編結披戴的髮飾,相當於今之假髮。一説這裏是用為施加之意。《尚書·堯典》:“施加允恭克讓,光被四表。”僮(tóng)僮:首飾盛貌,一説高而蓬鬆,又説光潔不壞貌。一説這裏用為未成年的僮僕、奴婢之意。《説文》:“僮,未冠也。”

7、夙:早。公:公廟。

8、祁(qí)祁:形容首飾盛,一説舒遲貌。這裏用為眾多之意。

9、薄:這裏用為減少之意。歸:歸寢。

賞析

此詩主人公采蘩者的身份,歷來有很多説法。《毛詩序》曰:“采蘩,夫人不失職也。夫人可以奉祭祀,則不失職矣。”是以為此乃貴族夫人自詠之辭,説的是盡職“奉祭祀”之事。朱熹《詩集傳》則曰:“南國被文王之化,諸侯夫人能盡誠敬以奉祭祀,而其家人敍其事以美之也。”定主人公為“家人”,這是對毛序的一大修正。不過以為那辛勤“采蘩”、“夙夜在公”的還是“諸侯夫人”,於詩意未免仍有隔膜。

誠然,古代貴族夫人也確有主管宗廟祭祀的職責,但並不直接從事採摘、洗煮等勞作。《周禮·春官宗伯》稱:“世婦,掌女宮之宿戒,及祭祀,比其具。”賈公彥疏謂“女宮”乃指有罪“從坐”、“沒入縣官”而供“役使”之女,又稱“刑女”。凡宮中祭祀涉及的“濯摡及粢盛之爨”,均由“女宮”擔任。而此詩中的主人公,既稱“夙夜在公”,又直指其所忙碌的地方為“公侯之宮”,則其口吻顯示的身份,自是供“役使”的“女宮”之類無疑。因此,把這首詩定為是一首反映宮女們為祭祀而勞作的詩,更為合理。

詩之開篇,出現的正是這樣一些忙於“采蘩”的女宮人。她們往來於池沼、山澗之間,採夠了祭祀所需的白蒿,就急急忙忙送去“公侯之宮”。詩中採用的是短促的問答之語:“哪裏採的白蒿?”“水洲中、池塘邊。”“採來作什麼?”“公侯之家祭祀用”答問之簡潔,顯出采蘩之女勞作之繁忙,似乎只在往來的路途中,對詢問者的匆匆一語之答。答過前一問,女宮人的身影早已過去;再追上後一問,那“公侯之事”的應答已傳自遠處。這便是首章透露的氛圈。再加上第二章的復疊,便愈加顯得忙碌無暇,簡直可以從中讀出穿梭而過的女宮人的匆匆身影,讀出那從池沼、山澗飄來,又急促飄往“公侯之宮”的匆匆步履。

第三章是一個跳躍,從繁忙的野外採摘,跳向了忙碌的宗廟供祭。據上引《周禮》“世婦”註疏,在祭祀“前三日”,女宮人便得夜夜“宿”於宮中,以從事洗滌祭器、蒸煮“粢盛”等雜務。由於乾的是供祭事務,還得打扮得漂漂亮亮,戴上光潔黑亮的髮飾。這樣一種“夙夜在公”的勞作,把女宮人折騰得不成樣子。詩中妙在不作鋪陳,只從她們髮飾“僮僮”(光潔)向“祁祁”(鬆散)的變化上着墨,便入木三分地畫下了女宮人勞累操作而無暇自顧的情狀。那曳着鬆散的髮辮行走在回家路上的女宮人,此刻帶幾分慶幸、幾分辛酸,似乎已不必再加細辨“薄言還歸”的結句,已化作長長的喟歎之聲,對此作了無言的回答。

如此看來,以《采蘩》為諸侯夫人自詠,固屬附會;而認其為“家人”讚美夫人之作,亦屬穿鑿。穿行於詩中的,其實是夙夜勞瘁的.女宮人而已:短促的同答,透露着她們為貴族祭祀采蘩的苦辛;髮飾的變化,記錄着她們“夙夜在公”的悲涼。古代的祭祀排場,原本就為鬼神“降福”貴族而設,卑賤的下人除了付出勞辛,沒有幸福可言。

還有一種説法,認為這是一首為封建王公貴族服勞役的山歌,是奴僕們在服勞役休息時閒唱的。山歌中第一、二段是互相問答,問答內容為采蘩的地點和目的。第三段則是奴僕們不滿的牢騷怨言,因為王公貴族的祭祀,連小小的僮僕也要服勞役,更不要説是成年男女了。歌中所表現出的不滿和無奈,在最後一句裏發揮得淋漓盡致。人們夙夜在公侯家,晝夜服役,連想回家的話都不敢説,表現出封建王公貴族的殘酷。為封建王公貴族服勞役,這本是召南地區的一種風俗習慣,但是,在以往的服勞役中,沒有哪一次像這次一樣勞累,所以這次的服勞役便以山歌的形式留傳下來了。

此詩為三章疊詠,而其主要特色在於前兩章以一問一答出之。末章寫采蘩者的儀容,用“僮僮”、“祁祁”,言語雖簡,而人物之儀態神情可現。而一問一答的形式,明顯地受了原始民歌的影響。

創作背景

關於此詩的背景,古代學者有兩種説法:一説為祭祀而作,一説為養蠶而作。現代學者多以為這首詩是一首反映宮女們為祭祀而勞作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