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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濃濃鄉情的散文

欄目: 經典散文 / 發佈於: / 人氣:2.07W

濃濃的鄉情裝滿了心扉,耳畔迴盪是你們的話語,腦中閃爍着的是你們的面容,再見了故鄉;下面是有關於濃濃鄉情的散文,歡迎參閲。

關於濃濃鄉情的散文

關於濃濃鄉情的散文:濃濃的鄉情

最近老是做同一個夢,半坡上一户人家,嵌在光禿禿的土丘之間,門前堆滿了磚瓦、石塊,雞在土堆裏覓食,一隻黑狗卧在那裏,伸出長長的舌頭懶懶地吐氣,黃土砌出的院牆已經有些破舊,牆頭上長滿了清苔,院子不大,裏面修有幾間瓦房,還有幾隻窯洞靠山並排擺着,屋子的主人好像很老,臉色煞白,一副重病模樣,他家的其他人似乎都很忙,急急地走來走去。這種情景在我的夢中多次出現,終於有一天,遠在他鄉的親戚告訴我,他的父親忽然得了重病,是一種不好的病,我和父親商量儘快去看看。

五月的陽光已經很烈了,出門時丈夫一再提醒我注意防曬,但在臨走時仍然忘記給臉上塗防曬霜,下了車,太陽毒毒地射過來,臉上頓時辣辣的疼。

親戚的家在鄉下,那裏離他們的縣城不遠,父親出來時帶了我們姊妹三個,一路上他一直沒有説話,眼睛微微閉着,車子是妹夫開的,他知道父親前一天晚上沒有好好睡覺,一路上開的很慢,快到縣城時父親醒了,他要下車買東西,我告訴他已經買好了,他不太放心,提出看看到底買了些什麼,妹夫打開車子的後備箱讓父親檢查,只見父親貓着腰翻了一陣,隨後沒説什麼話勁直去了一個小賣部,又買了一些東西,其中有幾瓶酒,我説只是去看病人,拿酒幹什麼?父親説出了他的道理,他説病人現在很敏感,可能他家裏的人還沒有告訴他病的實情,如果我們鄭重其事地去看他會加重他的負擔,我們帶點酒假裝隨便走親戚可能會更好些。父親的用心我們聽懂了,一路上大家都很凝重,誰也不説一句話,複雜的心情就像這五月的天氣,不很熱但卻格外悶燥。我想起那個常做的夢,院落、房間、窯洞還有患病的老人,似乎都是冥冥中有人要告訴我什麼事,夢裏的一磚一瓦都是那樣熟悉,只是所處的位置有點怪,怎麼會在半山上?多年前親戚家就這樣,但院子較大,修在村子最北邊,那裏有一塊很平的地,院子前面有一口機井,每天下午會長長地排出一個打水隊伍,那時候他家還有一個氣派的木大門,門前坐着一對石獅子,人進大門時一定要看看它,它總是不分晝夜地守在門的兩邊,列着嘴,瞪着那雙銅鈴似的眼睛,人看它時,那雙眼睛瞪地就更圓了。小時候我經常去那個院子,因為弟弟和兩個妹妹都是在這個院子里長大的,父母從遙遠的家鄉來到這裏,沒有一個親近的人,母親生了小孩沒人伺候月子,就僱了這家的老奶奶,上班後,沒人看孩子,奶奶就主動提出帶回家照看,剛開始母親按月付給奶奶工錢,到了帶小妹的時候,奶奶無論如何不收錢了,她已經對我們一家有了割捨不了的感情,我們叫她奶奶,她也將我們當做自己的孫子。她叫母親的小名,那是外婆來我家叫母親小名時她聽到的,母親説每次聽到奶奶叫她小名她都想哭。若干年後,院子裏的孩子逐漸多了起來,奶奶也比以前忙了許多,母親不再將我們放到奶奶家了,但我們仍然可以天天去,奶奶就經常給我們拿吃的東西,還叫我們悄悄地吃,別讓她的兒媳看見了,那時候我們不知道為什麼,但很聽話,拿了東西就偷偷地吃。有一次還真的被發現了,奶奶的小兒媳顯得很不高興,手裏拿了鐵鍬追着大黑狗死命地打,嘴裏不停地叫罵。後來被母親知道了,就私下告訴我們別再給奶奶惹事了,我們知道犯了錯,以後再去奶奶家就帶上好多吃的,分給奶奶的孫子們吃,母親也隔三差五的給他們東西,尤其是大米,那時候大米很稀缺,逢年過節時糧站才供應一點,我們將大米給了奶奶家,再給奶奶及她的孫子們買塊做衣服的布,將我們穿小的衣服送給他們的孩子,嬸嬸的臉就會好看些,奶奶的日子也沒有那麼難過。這種日子過了好久,有一年母親被一紙調令調走了,先後去過好多地方,我們也跟着轉了好多地方,但不管去哪裏奶奶都在牽掛着我們,經常做了好吃的給我們捎來,有時候她還會拄着枴杖去看我們,來了就住幾天幫母親做做針線活。母親也常去看奶奶。學校放假了,我們就被母親帶着去奶奶家,碰上有人問母親就告訴人家説:“回孃家”。

奶奶晚年,母親調到縣城,父親單位分了樓房,我們終於有了固定的家,母親就經常接來奶奶住在家裏。奶奶愛看戲,母親就買了個小黑白電視放在奶奶的卧室,讓她足不出户想看啥戲就看啥戲,樂的奶奶逢人就誇母親的好。

在母親的影響下,我們對奶奶的關心和牽掛都成了習慣,出門在外我們都記着給奶奶買點東西、扯塊布料,時間久了大家都知道母親在那裏還有一個孃家,奶奶也對此沒有異議。直到奶奶臨去世時才正式舉行了認親儀式將母親認了義女,彌留中奶奶拉着母親的手,眼裏溢動着晶瑩的淚花。那天奶奶的屋子站滿了人,奶奶知道她沒有多少時間了,就叫她的大兒子把東西拿過來,只見她的大兒子匆匆出去又匆匆回來,手裏拿了一個破舊的布袋子,也許年代已久,袋子早已看不出顏色了,奶奶讓打開,吩咐按五等份分配,這時大家才看清那是一袋銀元,奶奶告訴大家這二十五個銀元是她和老伴所有的家底,當年沒被抄去是她想辦法藏了起來,今天她要將它們送給自己的兒女留個念想,奶奶環顧四周,看見母親已退到了人後,便招手叫過了母親,拿出五個銀元放到了母親的手裏,母親極力推辭,奶奶不肯,其他人也好言相勸,説奶奶分給母親銀元自有奶奶的道理,勸母親不要傷了奶奶的心,母親不再堅持,拿了銀元給奶奶跪下了。看着母親拿了銀元,奶奶這才告訴她的兒女,她説她將銀元分給母親是把母親當她自己的孩子對待的,並説母親是上蒼給她排來的天使,安慰了她曾經因為失去了二女兒而痛苦不堪的心。

這麼多年奶奶一直活在痛苦裏,她出嫁不久的二女兒突然就去世了,沒有一點徵兆,大兒子十五歲就娶了媳婦,先後生了十一個孩子,但成活下來的只有三個,二兒子結婚後生了七個孩子,只活下來兩個,媳婦們年年坐月子,她年年伺候,滿懷希望地操勞,卻一次次讓她失望,使她每次都空勞一場、傷心一場。她告訴大家我母親的出現,給她帶來了希望,母親把她當做自己的老人,她給我母親看孩子,就像看自己的親孫子,她之所以真心真意地愛我們,最初是想用行動感動上蒼,不要再把災難降給他們,後來在帶我們的時候,逐漸產生了割捨不了的感情,就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我們的身上,希望我們在她這個院子裏跑着,多少衝淡她心中的傷痛,給這個家裏帶來點滴活氣,因為村裏的老人都説,她的院子太老了,又死了幾個孩子,陰氣很重,誰也制服不了它,奶奶曾經將這些説法告訴過母親,母親説那是迷信,孩子不能成活只是偶然,也許與土法接生有關,產婦消毒不夠受了感染,母親這樣説過後,為了證實她的説法正確,就將自己的孩子抱給奶奶,而且一抱就三個,在這個所謂的陰氣很重的院子裏她讓孩子們跑來跑去,幾年過去了,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我們個個都好好的,長的結結實實。奶奶還説自從聽了母親的話,兒媳們再生孩子時她就讓她們去醫院,回家後在我母親的指導下科學餵養,後來她家的孩子都活了下來,活下來的孩子再也沒有出現任何危險,這個院子終於有了生氣。這些事情其實奶奶早就説過無數次,但這次奶奶又無比費力的説叨起來,我想自有奶奶的道理,而母親卻説,是奶奶在她無助時無私地幫助了她,在她困難時是奶奶給了她母親般的關懷,奶奶的情誼她此生報答不完。就在這一天我們知道了奶奶和母親的情誼,這是任何力量都無法阻隔的,時隔多少年這種情誼愈加顯得彌足珍貴。奶奶走了,母親留下了一塊銀元做紀念,其餘的分送給了奶奶的四個兒女,認下了這門親戚,一直到今天我們還在來往。

縣城離親戚家不過十公里,短短的路程卻讓我們走了很長時間,車子快到時已近中午,到了村口我們都傻了眼,幾個路口都直通莊子,卻無法確定哪個路口可以到達目的地?看來這已不再是記憶中的村莊了。上一次來是四年前,村子的變化還沒有這麼大,而這次來,變化實在是太大了,沿着公路一邊都是新修的房屋,紅磚青瓦呈現出一片嶄新氣象。時至中午,家家炊煙繚繞,無人可以問路,我們只好選定一個路口,順着記憶深處的方向行走,幾分鐘後坐在前排的父親看見了那口機井,我們終於找對了地方,抬頭望去,那對石獅還在,就靜靜地卧在那裏,木製的大門已經變成了青磚砌成、木頭上包了一層深紅色鐵皮的大門,顯得氣派而威嚴。我們將車子停在水井邊的平台上,尾隨着父親向大門走去,跨過青石門檻,院子里人來人往,都是來探望病人的遠方客人,病人就在東廂房,他是奶奶的大兒子,我們要叫他大舅,我們進去時大舅正靠在椅子上,眼睛微閉,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看見我們他掙扎着要起來,父親和我趕緊扶了他,他顯得很累,無力的靠在那,沒説兩句話就開始哭。曾經如此堅強的人此刻卻如同嬰兒般肆意地哭泣,顯得那麼無助,父親給了他紙巾後自己也流了淚,兩個老人的哭聲感染了所有的人,大家不知道如何安慰,就説了好多無關的話語,有意將氣氛轉變過來,大舅的情緒好象穩定了些,開始訴説他得病的前前後後,據説以前只是經常在上廁所時流血,他一直以為是得了痔瘡,半月前突然血流不止,才讓兒子帶他去檢查,結果就不太好,醫生建議趕緊去大醫院做手術,當時他還認為沒有那麼嚴重,不同意手術治療,但去了省城才知道手術是非做不可,只可以考慮保肛手術,這樣以後的麻煩會少些,手術做的很成功,給了病人生還的希望。

説話間父親一直在認真地聽着,不時遞給大舅擦汗的毛巾,臉上非常專注,生怕漏聽了哪個環節。兩年前母親的突然去世,給了父親沉重的打擊,獨居的父親誰也不打擾,一個人在思念、回憶中跌撞,近來又相繼聽到幾個熟知的人離世,使他深深地感受到了生命的無奈,他經常告訴我説,人來到世上到底是為了什麼,辛辛苦苦,匆匆忙忙,還沒有明白活的好壞就好端端的説走就走。大舅的病又一次讓大家看到了死亡,遙遠的那個地方總是叫人感到恐慌,親近、熟悉的人一個個相繼離世,都毫無意願的奔向了那裏,讓活着的人是那樣不情願,生命的無奈使我們產生了説不出的痛處,孤獨和思念的痛楚對於我們失去親人的人來説體會真是無以言表。

大舅的院子如今已經改變了摸樣,規模比先前大了兩倍,院子佈局是精心設計了的,平頂的工子房在農村很流行,他家的院子裏就擺了幾幢,過去的窯洞早已尋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青磚紅瓦房,房間的設施一應俱全,老人和孩子的房間都設有盥洗間,生活起居都很方便。

老人們談話期間我們去院子各處看了看,靠東的院子裏新修的豬舍足有十間房子大,裏面養了好幾十頭豬,主人説在莊子的後面他們還有更大的豬舍,每年的生豬收入就有十幾萬元,如今他們種不了太多的地,好多山裏的土地都租給了別人,只收取三分之一的收成做租金,家裏吃的糧食都是從糧店買,日子沒有過去苦,蔬菜可以自己種一點,我們在院子的一角也看見了菜園,裏面種了幾種時令蔬菜,看起來長勢挺好。現在他們家人丁興旺,大舅有三個孫子,個個長的神氣,兩個大一點的讀了個國中就跟隨他們的父親搞工程,最不景氣時也收入可觀。二舅的兒子先後生了一兒一女,這個過去陰氣很重的院子如今活氣十足,村子裏給他們另外批了幾處宅基地,他們準備留給孫子們結婚用,我想奶奶在天之靈應該有些安慰吧。

我們在親戚家吃了下午飯才走,返回時大舅又一次哭了,父親用力地握了他的手,告訴他過段日子我們再去看他。車子出村時各個路口站滿了人,大家熱情地挽留我們,説回來一趟不容易,多呆兩天去各家轉轉,父親和他們一一握手相約,説下次一定去看大家,也真誠地邀請他們去我們家做客。

太陽西下時我們終於走上了返家的路,探親的路途雖然好遠,但我們不辭辛苦,因為那是母親生前經常牽掛的地方,那裏住着曾給我們無私幫助過的父老鄉親。

關於濃濃鄉情的散文:濃濃鄉情·淡淡鄉愁

遠離故鄉,惜別故土,屈指一算,已將三十餘載,而家鄉的一草一木,田間小路,天藍雲淡,淳樸民風,夜晚滿天的繁星,麥場裏層層疊疊的麥草垛,深秋收穫後路邊留下的包穀杆,田埂上的野花,田間地頭悠閒吃草的牛羊,路邊參天的白楊樹和夏季崖邊的槐花,果園的果子,卻是我永遠不能割捨的美好回憶。

我的老家位於關中西府,屬於寶雞轄區的扶風縣召公鎮,南北東西交通便利,物產豐富,人傑地靈。哪裏有生我養我的的故土,有西北漢子的淳樸、厚道、善良和濃濃鄉音和記憶中的童年往事,有周原遺址的宏偉遺蹟和商周文化的遺俗民風,有大唐盛世法門寺晨鐘暮鼓的迴音繚繞。

雖遠離家鄉幾十年,卻仍然是鄉音未改,習俗依舊,因為那是一方水土養育了我,哪裏有祖輩的足跡,有我血脈相承的父老鄉親、親戚朋友、兒時一起玩大的發小,還有村裏父母親為之付出心血和汗水,而今卻殘垣斷壁,雜草叢生的院落和莊基地,這份濃濃鄉情,淳樸的鄉音永遠不會讓我改變。

離別家鄉,是因為父親在外工作,我們還年少,家中無勞力,無奈之下,父親按政策解決了户口,我們有了城市户口。臨走時,與村裏街坊鄰居告別,鄉親們依依不捨,雙眼飽含熱淚,握着母親的手,千叮囑萬囑咐送我們到村口,看到鄉親們漸漸遠去的身影,當時40多歲母親哭得最傷心動情,畢竟這是母親生活了大半輩子的故土,這裏有着母親逝去的青春時光和生活的酸甜苦辣,喜怒哀樂,也有她戀戀不捨的老人和兄弟姐妹,母親好長一段時間都不能適應過來,真是故土難捨呀!

記憶中的老家,過去由於娛樂活動少了又少,人們整天只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重複着繁瑣而又辛勞的農活,整天忙碌在地裏,到年底卻只是分得僅有的一點口糧,生活可以説是艱辛而平淡,卻總是快樂着一如既往。

對我來説,兒時最美好的記憶,就是盼着禮拜六早點放學,相好的幾個玩伴一起去村頭的麥場麥垛裏打鬧,等着去看露天電影或者跟着母親去村西頭,村西頭有一個不知那個年代的石磨,母親每次都提前把自產的辣椒用火焙乾,把辣椒放在石碾子上邊,蒙布的毛驢有節奏的轉圈,經過一段時間的碾扎,辣椒的香味四處飄香,玩伴們掏出早已準備好的烤鍋盔,撒上鹽,抹上碾好的辣子醬,那味道天然醇香,對過去的我們來説,雖然吃的滿身冒汗,四肢亂晃,可那就是我們解饞的最好的美味佳餚。

夏忙秋收,是老家最忙的季節,也是鄉親們最高興和盼望的日子,忙活了大半年,該是收穫,顆粒歸倉的美好季節,農家小院,處處一片豐收喜悦的景象,院中房檐下,樹叉上滿是堆滿的包穀和紅火的柿子,屋裏糧倉裏滿滿的麥子,這也是鄉親們辛苦一年的收成和結果,雖然累了,心裏卻全是喜悦和激動。

眼看天氣轉冷,冬季的腳步慢慢臨近,過去似乎下雪的機會很多,一望平川,漫山遍野,白茫茫,雪皚皚,特別寒冷。鄉村之間的路似乎也少的可憐,有路,也是羊腸土路。雪地中,人們僅憑藉印象踏着別人走過的腳印,趕往各自記憶中的家。這一季節,對鄉親們來説,是相對最悠閒、舒適的日子,家家户户房頂冒起白煙,升起了火,燒起了熱乎乎的炕,農田地裏的活,天寒地凍,該好好休息,歇歇腳了。

記得小時候,這個季節,奶奶都要去姑姑家住上十天半個月的,奶奶是小腳,我就成了奶奶的枴杖,過去交通不便,十幾裏的地方。我和奶奶走走停停,幾個小時的路程才能到姑姑所在的羊吉嶺鄉。在姑姑家,記憶最深的就是,村裏的豆腐坊,姑姑每天早早起來舀一碗黃豆去換豆腐,領着我,去豆腐坊,剛出鍋的滷水點豆腐,師傅用勺挖一碗剛出鍋未成形的豆腐,就是豆花,回家放上調好的蒜汁,油潑辣子,當時,脣齒間淡淡的苦味,濃濃的老豆腐的餘香,感覺那味道真是純正呀!

冬季來臨,就盼鎮上趕集、過會,到了這個時期,附近周邊做生意的都提前支起帳篷,佔好攤位,搭起鍋灶,最讓我難以忘記的就是家鄉集市上的羊肉泡饃。過去雖然家裏不富裕,可母親,每逢趕集過會,都要早早起來,烙好鍋盔饃,去集市上端一盆熱乎乎的羊肉湯,給我們姊妹們改善生活,還得悄悄吃,生怕街坊鄰居説三道四,畢竟過去生活條件還是不好,還好父親在外工作,家裏還算可以接濟上,那個時候,我感覺姊妹們是最幸福的,母親是最温馨的,現在不時還想起媽媽的味道。

母親幹活是一把好手,雖是農閒寒冬,母親卻一點也閒不住,每年冬季,母親總要點上煤油燈,不是紡線,就是織布、納鞋底,夜深人靜,老屋裏總能聽到紡車咯吱咯吱和母親腳踩織布機和梭子穿梭的咯噔咯噔的聲音,白布織好,每到趕集時間,幾個姨都來了,誰也閒不住,都搭把手,在院子裏搭鍋染布。

一年四季,姊妹們的內衣,布鞋、鞋底和炕上的牀單都是母親一手操勞縫好做成的,母親也不吝嗇,臨走,還給她的姊妹們每人都給一些,想起來,多讓人心酸呀,可惜,母親卻已經永遠離我們而去,只能把這美好的回憶永遠埋藏在深深的記憶中,寄託對母親不能忘記的切切哀思。

到了臘月,過了臘八,鄉村四野,農家小院,處處有了新年的味道。鄉村四野,鄰家小院,條件較好的開始掛粉條、掛麪、殺豬、炸油鍋,卯足了勁,來犒勞辛苦一年的家人和自己,準備着招待親戚朋友的年貨。

終於熬到年三十晚上,年味更足了,貼窗花,貼對聯,貼門神,放鞭炮,給灶王爺添供品,到了該團員的時刻,不管一年來兄弟關係好壞,到該吃年夜飯的點上,弟兄們都要各自在自己家做好一盤菜,領着媳婦、子女,哪怕是簡單的豬肉凍粉條,一瓶高脖西鳳酒,都要去老人那裏拜年、團聚、守歲。老人發完壓歲錢,兄弟們都盤腿坐上熱炕,圍着小炕桌,説説家裏的家務事,期盼來年風調雨順,好年景,好收成,兒孫滿堂,其樂融融,一起守歲迎接新的一年的到來。

大年七年級,村裏村外祥和喜慶,街坊鄰居相互祝福,拜年問好,預示着新的一年已經來臨,人們開始要走親串友去拜年,路上多了走親訪友的人流,婦女們頭上的各色頭巾和手中的各種燈籠格外顯眼,在白雪之中顯得格外喜慶。

走完親戚,又該忙活鬧十五了,家家户門掛上了大紅燈籠,院子照壁也不例外,點上裏邊裝滿菜油,放上燈芯,用胡蘿蔔刻成的各種蠟燭,擺上各種屬相造型的饅頭,四處通亮,紅火喜慶。十五這天,鎮上組織,鄉親自發,耍社火,踩高蹺,搭台唱大戲,以各種方式洗涮一年的辛勞,辛苦勞作的一年總算結束,臨近開春,田間地頭,鄉間小路上又多了許多忙忙碌碌,日復一日與莊家為伴的鄉親們,辛勤耕作,盼望期待的新一年又開始了。

記憶中的東西總是讓人難以忘懷,就像舊掛曆偶爾還想去翻翻,去尋找一下逝去歲月的記憶和對經過往事的回憶。而家鄉的記憶更是一壺陳年的老酒,醇香可口,總是有品不完的味道。家鄉記憶也是一幅永遠不能描述完的心靈畫卷,因為那裏有我血脈相承的根,有生我養我的源,更有濃濃的鄉情和記憶中的淡淡鄉愁。

關於濃濃鄉情的散文:魂牽夢繞,濃濃鄉情

沒有寒風刺傷典雅的思緒,沒有清雪凝凍一脈温情。悠長的冬夜,在我的手掌裏蠕動萬傾輕柔。而思鄉之情愫,如一尾美人魚,在我的腦海裏緩緩遊浮。

大約遠了。漸行漸遠的日子告訴我,遺忘的不是鄉情,而是歲月留給我的痕跡。因為我並未遠離故鄉,只不過暫時離開一段時間,然後回來,再離去。羈旅異鄉,鄉情成了縈繞我周身的魂魄,揮之不散,驅之不去。

每一個涼爽的清晨,我最愛託一杯清茶,咋幾口淡香,潤幾回聲腔,哼幾曲家鄉戲;再拉開窗簾,倚在窗前,嗅着小鎮泥土的香味,聽着街頭巷尾小商販那濃厚的鄉音叫賣聲,一種愜意油然而生。

我誠摯的迷戀家鄉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那裏珍藏着我的記憶我的歡笑。我常踏着青草,飲醉在家鄉河畔。河水曲曲彎彎,蜿蜒蛇行,猶如一條絢麗多彩的帶子,把星羅密佈的池塘水庫連成一串。陽光折射,波色乍明,鱗浪層層。河岸垂柳婀娜多姿,宛如家鄉女子,温文爾雅,隨風擺動綠裙,美麗極了。黃昏,縷縷炊煙裊裊升起,融入蒼茫的天空。那姿勢頂天立地,宛如家鄉的漢子,用寬闊的肩膀,勤勞的雙手,創造美好的未來。夜晚,月光如水傾瀉天井,寧靜的鄉間會響起划拳聲、歡笑聲伴隨着月光悄悄走遠。

鄉情是世間最美的思念。她有最靈動的感覺,會勾起我無盡的遐想。我會想起村邊那顆老柳樹的虯枝,或是那清新的柳笛;會想起農田裏耕種,或是那磨的有薄又亮的鐮刀;會想起夏夜在老槐樹下與夥伴嬉戲,或是那把為我驅趕蚊蟲的蒲扇······

鄉情是正月裏團圓時的一壺燒酒,是清明節的一筐冥幣,是端午節糖包子裏的一種惦記,是中秋節照我返鄉的一輪明月。鄉情是燈下裁出的一段風景,是詩人夜扣柴扉的一篇辭賦,是冬季的一盆爐火,是夏季的一柄蒲扇。幾回夢裏回家鄉,夢見村前那條筆直平坦的馬路上,父老鄉親笑容可掬,驅車載着豐收的喜悦、載着希望奔赴輝煌的前景。

是什麼,是什麼使我與那方熱土不可分離?是血溶於水的親情,是縷縷欲説還休的鄉情。是鄉情點亮了我已經蒙塵的雙眼,讓我看清黎明的每一顆星星。睜開眼,一切矇矓又清晰,一不小心,情感的絲線上又打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死結,再也解不開。

我因戀着家鄉,才戀着這個世界。我沒有理由遺忘家鄉,也無法摒棄心中這魂繞夢牽的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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