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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那潔白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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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那潔白的雪花

冬天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過去了,走的那樣匆匆,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我盼望一冬的雪花盡然一次也沒有開放,這不免有點遺憾,也喚起了我對雪的懷念。
我喜歡雪,喜歡看那漫天飛舞的雪花;喜歡在皚皚白雪上奔跑;喜歡在飄雪的時候走出户外,任由雪花沾滿眉毛的感覺;喜歡那六角形的冰凌花瀟瀟灑灑的從眼前飛過;喜歡在雪後堆起高高的雪人。
記得小的時候,在那寒冷的冬季,只要天空鵝毛飛舞,我就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於是就跑到户外,看那灰濛濛的天空和那上下翻飛、飄飄灑灑的雪花。儘管雪花落到手上很快就會化成一個小小的水珠,可我還是會伸出手去,接那一朵朵菱角分明的雪花,生怕會掉下去摔碎了。
我愛雪花,經久不衰,從小到大,痴情不改。雪後,我會第一個走出去,輕輕的踏在那平平的、泛着耀眼白光的雪地上,一步、兩步……然後回過頭來,欣賞自己留下的腳印,數着那有直有彎、有深有淺的腳的留影。有時候,會不自覺的唱起:“潔白的雪花飛滿天,白雪鋪在我的校園,漫步走在小路上,留下腳印一串串……”
小的時候,雪每年總是要下幾場的,有時候很大,能連續下幾天幾夜,這樣地上就能鋪幾十公分厚的雪。每到這個時候,小孩子們就會出去滾雪球、打雪仗,反正摔着不疼,就在地上滾來滾去。那樣的雪,會在房前屋後的避風處,形成一個很高的雪山。記得有一次,雪下得很大,連續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晨起牀,打開門一看,雪已將我家的門完全的封死了。我和父親用杴向外掏,好容易挖出一個洞,出去一看,雪堆得比屋檐還高。我們費了很大的勁才挖開一道缺口,整個院子的大部分被雪堆滿了。
我和父親將院子清理出一條路,走出去一看,嗨!那景色實在是讓人陶醉,抬眼望去,到處是白茫茫的,一點雜色都沒有。整個村莊就像一道雪嶺,全被白雪覆蓋着。房前屋後的樹枝上也掛滿了樹凌,有的樹枝被墜彎了、墜斷了,真像詩中描述的那樣:“忽如一夜春風至,千樹萬樹梨花開。”
小時候,下大雪的天氣還有一個活動——逮兔子。因為連續的雪天,大雪封土,兔子在野外已無法找到吃的了,只好在夜裏來到莊子上尋吃的。每到這個時候,人們早晨就會早早的爬起來,然後帶上一根棍子,穿上膠鞋到野外去,沿着兔子的足跡跟蹤。所有的地面都被積雪掩蓋了,連老鼠的足跡就清清楚楚的。兔子的足跡比較特殊,前面兩個是並排的,後面兩個是一順的,是一個“丁”字型的足跡。你只要沿着這樣的足跡跟蹤,就能找到兔子的所在。這時的兔子的窩也會被積雪掩埋,由於它要呼吸,上面就會有一片黃黃的雪。然後用棍子照着那片黃雪打下去,準能把它打倒。有的一天能捉到幾隻,我就這樣捉過兩隻兔子。不過,有溝的地方人們是不敢去的,因為看不準溝的位置,不小心會掉下去,那是很危險的。
雪大時,最大的問題就是出門難。要想趕集、走親串友,如果沒有人走過路眼,不小心就會掉進路溝裏去。這時的野外一片白茫茫的,很難準確判斷哪是路哪是溝。如果不小心掉進了溝裏,想爬上來可就要費勁了。冬天的溝裏有水也不多,大多結了冰,掉下去雖然不會濕衣服,但很難爬上來,你用不上勁,動彈不了。
我就有過一次這樣的經歷,那是一場大雪後我去上學,因為走得早,路還沒人走過,一點痕跡都沒有。整個路都被雪掩埋了,分不出哪是路哪是溝,一望無際、平平坦坦的白雪。路只有兩米多寬,兩面都是溝,路溝很深的。我只好憑感覺沿着大概的方向走,走着走着不知怎麼就走偏了,呼哧一下就掉進了路溝裏,當即沒了頭,深深的陷了下去。人在雪窟裏用不上勁,怎麼也爬不上來,乾着急沒辦法。用手扒雪雪就塌了,腿在裏面動不了,最後還是一位趕集的人把我拉上來的。上來後,棉衣的表面就被雪沾濕了。
雪後堆雪人,更是孩子們的喜好。記得小時後有年春節時下了場大雪,雪後,我在門前清理出一條路,然後將清出的雪堆成一個很大的雪人。雪人的個頭比我還高,我用鐵杴反覆的拍打,使雪人更加結實。我又找個破草帽頂在雪人的頭上,用兩個深色的小瓶子插上去做雪人的眼睛,又用樹枝串個蘿蔔插在雪人的頭上做他的鼻子,然後用紅紙將雪人的嘴染紅。這樣,一個高大的雪人就堆成了,要是晚上,遠遠看去,真的像是一個人站在那兒。
好多年過去了,這樣的大雪也幾乎不見了。每年冬天都期盼有場大雪,期盼重温兒時的記憶。然而,總是不能如願,幾乎連冬天也模糊了。都説地球變暖,是我們人類自己改變了自然環境,形成了温室效應所造成的。真的擔心再也見不到那樣的大雪,那玉龍翻飛的場面。也許,那樣的大雪在我們這兒不會再有了。那潔白的、漫天飛舞的雪花,只有到夢裏去搜尋了。

※本文作者:深谷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