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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在青春盡頭綻放時

欄目: 傷感散文 / 發佈於: / 人氣:2.59W

又是一個孤寂的夜晚,一個人守着空落的教室,六盞日光燈明亮得有些刺眼。連日來的奔波,似乎都被隱藏,陰冷的風從牆壁的四周——

心,在青春盡頭綻放時

幾扇大窗户灌進來,只吹得人打顫。擱下筆起身拉上窗户,無意中瞥見皎潔的月,那樣赤條條地掛在天空。已經疲憊得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傻乎乎地愣在窗前看月看到深夜了,多了了幾眼,雖然很貪戀,無奈疲倦,轉身關上窗户。卻又看到了玻璃窗上,那個穿着校服,略顯消瘦,短髮乖巧地搭在肩膀,容顏疲憊和憔悴分明的人,那竟然是我!

回到堅硬冰冷的板凳上,思緒開始飄飛。窗外似乎有人在放許嵩的歌曲,於是心情愈發地難過。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憂傷的歌曲,無論是情歌還是流行歌曲,似乎有一種心靈感應,那曲調,那詞,彷彿描寫的就是自己,沒有什麼所謂快樂的歌曲能使自己快樂起來,唯有悲傷,才能引起共鳴。未滿十八歲。

某天從超市門口經過,門口放着的搖擺車有小孩子坐着,放出的兒歌是童年最熟悉的,春天在哪裏呀春天在哪裏……我想,春天就在眼前吧,歌聲如此優美甜靜,卻被混雜的聲音所淹沒。迴心一笑,看那些孩子,坐在車裏,驚奇地看着周圍,臉上卻洋溢着燦爛的笑。曾經的我也是這樣吧,對世界充滿新奇,每一件事物都是新的,每一個人都是好的。

兒歌,多久沒聽過了,那是兒童的世界,而我不是大人,也不是小孩,處於不大不小的我,甚是迷茫。我寧願逃到罕無人跡的地方藏起來,成為所有人流洶湧中的一員,也不願頂着光環繞着城市走了一圈又一圈,回到原點,我一無是處。小時候巴望長大,長大了才知道長大了的滋味,原來是這樣的萬般無奈。

站在操場上曬了一整天的太陽,我喜歡陽光,那樣熾熱而温暖,喜歡夏天,那樣明媚而憂傷,額頭至今還是燙的,儘管初冬,我用冷水洗澡,還是無濟於事。我是趴在桌子上寫字的,眼皮已經開始打架,可是今天的所見所聞,仍歷歷在目。

不知道為什麼,很多人都很輕易地放棄了初衷,對很多工作都表現得毫無熱忱之意,我也不明白我自己,就守着自己的崗位,不到結束決不離開。我為什麼不像他們?我不敢戴眼鏡,我怕看見場外的人嗑瓜子聊天時表現出來的愜意的笑容。

今天賠笑了一整天,感覺自己是在做戲。等觀眾走了,只剩了自己,再多的笑容都是無奈的了。如果沒有一位朋友一直陪着我,我想我會大喊不公。這是體育場,比賽場,同時也是賭場,多年以後,現在正打着牌的他們,也許會坐在真正的賭場上,像個怨婦,像個暴發户似的坐在賭桌前,熟練地洗着牌。我,和場外三三兩兩的人羣形成鮮明的對比,我的孤寂愈顯其灼。可是朋友也正是憂鬱無人可陪才來陪我,她沒耐心陪我一直下去的,等明天她寧願留在宿舍睡覺,也不願陪我這麼一個傻子。她笑我是傻子,就這樣苦守,不像別人偷偷懶,落個清閒。

可是心中有信念的我,不能像他們,我要堅持。當記者是我的目標,我不能毀了這次鍛鍊的機會。

我有一個嗜好,記別人的名字。並且很努力地,我很怕有一天看見一個熟悉的面龐,卻記不起是誰,很怕忘記人。每當聽到認識的名字時,嘴角就會上揚,這個人我認識。可是我記住名字並不是為了顯擺我的交際圈有多大多廣,只是想讓你們知道,你不會被遺忘,你的名字一直被我珍藏。很可笑的是,往往我自己,才是被人遺忘最多的。我知道我並不重要,但是我有很重要的尊嚴。

當我的尊嚴弱小得如一粒塵埃時,請不要再踩踏了,我會疼的,再踩的話我甚至會消失不見的。我明白我很微小,可是我也從沒有過多的要求,只求活得踏實,也不要求有人會來關心我,我有滿腦子的回憶值得回味,我會在那些僅存的温暖中尋找安慰。誰記住了我,這個你轉身就忘的路人甲,給你背影的我,靜看一個人的日落。怕跌入庸俗的喧囂裏,所以一個人看花開花落,一個人看日出日落,餘輝盡灑,走一條孤單的路,而我並不孤單。傻子傻子,你口中的傻子是一個愛着天空的男孩,看雲捲雲舒,朝霞醉人,星稀月明,你怎能領略?心裏默唸你們的名字,但願,你們能忘記我。

戴上眼鏡,看場外,還是不解,他們,翹着二郎腿,磕着瓜子,談論着,像看戲的老人。他們看的人,會是我嗎?或者他們笑着的,會不會是我?承認我自作多情,其實不解的是他們的笑,是不是真的笑?待到天明,相信他們這幕的記憶,定已消失。而多年以後,或是明年的今天,那些笑臉,才真正地存在腦海吧。往日看不順眼的人,也能齊坐談笑,不得不佩服,如何做到這般虛偽。

他們會在人後講是非,卻可以在人前講着信誓旦旦的話,這就是所謂的殘酷麼?其實不能説他們有什麼所謂的虛偽,我們,不知何時開始,就戴着面具生活,雖説人心叵測,但一旦揭開,其實也是一顆赤誠的心,只不過被短暫的污穢矇蔽了而已。有時候也怕,世界上的真假哪裏去了?會不會不見了?轉念間,似乎明白,真亦假,假亦真,真真假假,孰是孰非,已不重要。生活足夠累,回頭才發現,並沒有什麼誘惑着我們,而我們卻一步步走向死亡。我不是傻子,我明白生死由命,也明白怎樣看待人生,我明白虛偽笑臉的背後,是無盡的心酸。

那天無意中翻開雜誌,做了一套心理病有無的測試題,結果説我有很嚴重的心理病。我笑,心裏有病當然才不會像我這麼樂觀地生活呢!我每天都笑,對着初升的太陽,對歡叫的鳥兒,對着漂亮的石頭,我相信,萬物都有生命,它們能感應到我對他們的笑。少有煩躁,就算煩躁的時候也會用沉默將之澆滅。也很少與人發脾氣,有過節,只要他們跟我説好笑的,我都會笑得合不攏嘴,或者我在別人的感染下會主動變得幽默搞笑。我樂觀的,像向日葵那般愛太陽。可測試結果説我有心理病呢。

當嘴角不再揚起,頭不再抬起與天空對視,看着腳尖發呆時候的我,憂鬱的氣息瞬間包圍我,有時候躲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裏聽歌,想起遠方,總是令自己淚流滿面。我祈禱,祈禱遠方,一切安好。可是,好像只有傻子才這麼莫名其妙。

我才高一,可是高三的學長要給我照相,我説我沒有什麼好拍的啊。他只説了一句:我高三了,想拍照留個紀念。為之動容。那天站在窗前看從考場出來的學子,便開始思考,儘管我才高一,可兩年以後,我也逃不脱命運的安排。那次開始我害怕高三的到來,並不是怕那沉重的學業負擔,怕的是離別。高三以後,我們將何去何從?當那就再見變成再也不見時,我們早已散落天涯。曾經有好幾個朋友都是高三的,曾經我們是同校的,一場大學聯考,把我們全都分開了。現在的他們,天涯海角信音稀。

他們的相冊裏,無一不是珍藏着高中時的照片,尤其是高三的,我想,在那個被七堇年用兵荒馬亂來形容的高中,最能留住的,便是那些可愛的笑臉。那些笑臉,曾經是多麼燦爛,後來,無處可尋。縱使我害怕,日子還是匆匆地從我指間溜走,我愣愣地看着手掌,不知所措,像丟失了氣球的小孩,追着趕着,氣球隨風,漸行漸遠。我站好,弄好胸前的工作牌,淡淡的微笑,閃光燈一閃,笑容就定格在相機上。學長只是想拍好胸前的工作證,沒拍清,請求再拍一張,我説不用了,就這樣,模模糊糊,以後,會清晰的。

我不知道我的旅行能否成功,我一直想象着,我揹着一個簡單的行囊,走到天之涯海之角,我是世人口中的路人甲乙,從不用誰的關注,我聽着音樂,在我自己的世界裏,用憂傷來麻痺自己。所以我喜歡風景,儘管我現在身不由己,可是我有一顆會飛的心,在黑夜落幕後,帶着有光的翅膀,在星際間翱翔。我的靈魂從身體裏飄出,在無邊無際的空曠裏歌唱。

也許千年後,你還能聽見,我靈魂的歌聲,依舊那麼洪亮。山高水長,踏破鐵鞋,我仍舊前進,遠方遠方,神祕的遠方,遼遠的遠方,你的美一直蔓延在我的心底,豈能辜負你的一片深情呼喊。在走向海角的路,我會慢慢老去,最終化成一首詩,供世人嘲笑。

我可以承認我是傻子,但我不是瘋子。小妖的今生城堡裏的七七也不是瘋子,也許我們是一類的。七七的悲傷無處宣泄,所以有時候會走極端,我想我能控制好自己,姑且不會生出輕生或傷害他人的事,老天作證,我一直希望你們好好的。

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落葉也悄悄旋轉而落,無聲無息。守門的老人拿着那把枯燥的掃帚,輕輕地掃着落葉,摩擦聲,彷彿一聲聲喊着:塵,塵,塵……是啊,我是塵啊。可是為什麼,還夾雜着心碎的聲音,而我的心,那麼疼……

教室裏的日光燈愈顯迷離,夜,美得動人心魄,輕輕擱筆,頭伏在手臂,告訴自己我不困,眼睛卻悄悄閉上。

其實,我願,就此長眠。

這是寫在我在學校,校運時擔任了裁判員,在跑道里守着自己的崗位一整天后,洗了冷水澡吃了一個饅頭後在教室寫下的文章,當時教室只剩下四個人來上晚自習,所以人都因為校運回家了,我也想回家,只不過由於工作關係,得堅持兩天,工作牌寫的是裁判員,那位高三的學長想拍的就是那三個字,我説把牌子拿給他拍不就得了,他説不要,要我戴着才有感覺,可是我還不是學生會的正式成員,太炫耀隨時都有被踢的危險,所以才回絕了他的請求。後來我對人生有太多的感觸,朋友又説我是傻子,所以我以“心,在青春盡頭綻放時”命名為這篇文章的題目寫完。我承認寫的不好,寫得太自我,太陶醉於自己,可是我真的相信,在我的文字裏,一定有你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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