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望小李溝

或許風土依舊，或許人情如故。
西望小李溝，小李溝只是滎陽縣的一個小小的自然村。
溝壑很深，周圍的雜草叢生。裏面的河水潺緩，淨澈而明亮。我還是來到了這片土地，來到了這個貧瘠的小溝。在一個天高氣爽的秋天，我從學校回到了這個曾祖父生長過的地方，這片依然生機盎然的黃土地，生長着莊稼，生長着風土人情。
在秋天一個炎熱的下午，我來到了夢魂牽夢繞的小李溝。
來到這裏我並不奢望什麼。我只是想看一看曾祖父生長過的這片土地。我是來這裏感慨，或者是懷舊的，看這裏的大片大片的雲朵，看索河水的清澈碧綠，看牛羊雞犬，喀什內人情世故。是的，小李溝就在索河的岸邊，索河是滎陽縣不能沒有的河，是這條河養育了我的祖先，養育了滎陽的父老鄉親。
一位本家的爺爺領着我走到曾祖副生長過的地方，這裏的窯洞大多已經塌陷，幾乎就看不到完整的窯洞了，上面的雜草枯萎而蒼茫。塌陷的窯洞在流水的沖蝕下已經看不出它真實的面目了。本家爺爺對我很關心，他是一位年邁的老人，頭髮花白，對於我的到來他激動的兩眼流淚，他稱我的曾祖父為伯父，這位老人追憶了曾祖父的點點滴滴。他説曾祖父的手藝會織絲綢，可是到了祖父那一代就失傳了，由於家境貧窮而離開的，他詢問我在學校家裏的一些情況我感到温暖而親切。在一片曾經屬於曾祖父的一片土地上，生長了很多粗大的桐樹楊樹，這些都不屬於本家的了，早在開荒的時候劃歸給別人了。物非人非。
我走到索河邊，碧波盪漾，讓我的心再也不能平靜下來，我的激動讓我的眼睛潮濕。水面上浮動着枯萎的樹葉，飄落着曾經的往事，往事如煙如風。我在想象曾祖父為什麼要離開這片土地，為什麼離開親人，獨自走向遠方，走向一個遙遠的遠方，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生活。不知道曾祖父流下了多少淚水，就象這索河的水安靜的流淌着，永遠不息。曾祖父離開了小李溝，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在他的內心深處，疼痛如割。本家爺爺説，當時曾祖父走時，家裏面太貧窮了，飢餓的曾祖父只能背井離鄉，離開所有的親人，離開這片厚實的土地。現在的小李溝，或許寬裕多了。
小李溝的很多人都不記得我的曾祖父了，他被淡淡的忘記，誰還能夠記得起有一個年輕人背井離鄉。這裏確有一條溝，一條長長的溝壑，裏面有很多水，被稱為索河，經過滎陽縣城流向鄭州郊區，這是一條魅力的河，就像曾祖父的思念永遠流淌。
可曾祖父是個流浪的人，在，一路漂泊尋找自己歸宿，客死在他鄉。我沒有見過曾祖父，也沒有見過祖父的容顏，我只能想象他們的滄桑與疼痛。小李溝的歷史很長了，蒼翠的樹木圍繞着，黃昏的炊煙升起時我就要離開了。離開小李溝，我的淚眼朦朧。河水依舊潺緩。這裏的夜色清幽而寧靜，梧桐樹的葉子嘩嘩作響。
※本文作者：馬東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