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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嘎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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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彩色的藝術宮殿

“嘎咚”是布依語譯音,漢語及格東,但不是格凸。嘎咚屬黃鶴營旅遊區,在紫雲自治縣的貓營鎮境內。“嘎咚”是因地下水冒出之音而得名。

去的那天,天空灑下雨點,行走在蒼茫的大山深處,威武的高山聳立於大地,濕潤而無聲;鑲嵌在大山之下的稻田,飄蕩着金黃色的稻香;灑落在山腳的村莊,幽靜而有生氣,雞鳴、狗吠、牛叫。遠離城市的喧譁,溶進大自然的懷抱,便有置生物外之感,使人忘乎所以。

我們在一個叫小躲擺的村莊前停下,綠瑩瑩的一泓野水從山腳湧出來,在山寨門前田野中的小溪裏彎曲地流淌着。挑水的姑娘走來了。綠水、稻田、村莊、雨點、姑娘構成一幅人與自然的和諧美。我迅速壓下快門,留下了這動人的一刻。

我們要去探一個無名的溶洞。洞在大山的山腰,帶路的老鄉來到洞口,從身後掏下柴刀,砍開了封住洞口的雜草荊棘,洞口不大,傾斜的延伸到黑糊糊的大山體內。坡度很陡,自然行走是下不去的。我們借住繩子,分兩次順着溶洞壁下到洞底。洞內高大而寬敞,洞底平緩。走進這座藝術的宮殿,大家都有顯得有些興奮,那一件件精雕細作的工藝精品,我們應接不暇,無不為之驚歎。在這沒有陽光的地方,鬼斧神工的大自然,在這黑暗的世界裏,默默地耕耘,默默地雕塑,無所求,不索取,不張揚,也不管你是否來欣賞,年年歲歲,歲歲年年,依然我行我素,忘我的耕耘這方地下的世界。

這隻神奇的筆,便是那調皮的二氧化碳,它們攙和在水裏,從地表溜進大山的體內。碳酸巖軟弱可欺負,它們一會鑽進,一會鑽出,憑藉堅定不移的精神,數百萬年不捨,變成了我們眼前的寶貝。這些寶貝,大氣磅礴,絲毫沒有一點矯揉造作,沒有一點拖泥帶水、小家碧玉之感;只有頂天立地,只有絕處逢生,只有柳暗花明,只有空曠田野,龍的脊樑,山的偉岸,色彩的巧妙搭配。我們一邊拍照,一邊評頭論足。我們迷戀這彩色的世界,總想多在裏面停留,那怕是一刻,可我們不知不覺走到了盡頭。

就在我們還想找到其它深入的洞口時,後面的同行卻找不到了嚮導,呼喊其名字,聽到了迴音,似乎就在我們身邊迴應,卻見不到人。他説他迷了路,找不到出口,又好笑又驚慌。他轉了好半天,才從一個小的洞裏鑽了出來。嚮導説:“還有一個洞口可以通村子的背山洞口。”可他怎樣也找不到了。我們跟着另一個嚮導,上到洞的第二層,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位,還是沒有找到深入的洞口,我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便叫大家原路返回。

這個無名洞,不比其它溶洞,進洞時本就不容易,出洞就更艱難了。我們還是吊着繩子往上攀,大多是經過“垂死”掙扎才出洞口。我也不例外,懸在半空,上下不能上,多謝恆志達救,幾經奮鬥,總算撿命歸來。

出得洞口,天色已暗,但已經放晴。難得來一次,還有兩個溶洞需要考察。出洞的艱難,我以倍感筋疲力盡,只得讓凱俊、紅遠跟老鄉們前去看個究竟,在作決定。

幾首神迷的古詩

再去嘎咚的時候,尚好的陽光普照大地,打鬥聲傳遞着大山深處豐收的喜悦

無名洞進出的艱難,本對格咚已經沒了感動。再去嘎咚,緣於從無名洞歸來,吃了老鄉熱情招待的晚餐之後,閒聊中的一句話,得知凱俊們剛去的洞壁寫有字,我又有些興奮了。我問凱俊説:“因天色已晚,未曾發現。洞的景觀道不錯,就是有些短。”還説“兩洞口均有石牆封塞,只留有小小的石門。”從凱俊的語氣和神態,感覺它有遊興未盡。回來後我總在思索。

任何好的山水風光,如果沒有文化內涵的支撐,其旅遊都是蒼白無力的,最終是沒有生命力的。只有自然與人文的相互滲透和融合,才使旅遊者找到大自然的情感寄託,才會有精神體悟與心靈的交往。便決定再去一次。

在老鄉的眼裏,凱俊他們去的那兩個溶洞,一個叫穿洞,一個叫大洞。為了區別,我把“穿洞”命名為“人鼻洞”,把“大洞”命名為“古詩洞”。

長長的人鼻洞是個對穿的洞,入口出口都壘着高高的石牆,現在成了村民門勞作的通道。進入洞內有涼爽的山風吹來,穿出右洞,左邊有洞相連,遠遠看起,似一個人的鼻子。

人鼻洞的對面就是古詩洞了。兩洞相望,相隔一片窪地。從人鼻洞遙望古詩洞,地勢險要,氣勢不凡。人鼻洞沒有久留,環山而行,攀巖而過,直奔古詩洞。洞口砌有數十米長,近兩人之高的石牆,是精雕細刻的料石砌成。基石下是陡坡,不容站人。從門而入,洞寬而平。

古詩書寫在左邊的巖壁上,離地一人多高,豎排、小楷,筆力剛勁,一絲不苟。共有七八首,但沒有時間落款,不知書寫年月,少數有書寫落款,為“永昌”,又不知是年號還是人名。要是年號那就是明朝前的事了;是人名,“永昌”何人,就不得而知了。有的詩,字已脱落沒法辨認,只能根據上下意補充,不知是否恰當。抄幾首於下。

“一聲賊到奔山窩,歲盡莊田奈若何。萬道風雲常際會,其如歲月萬干戈。蘭秀斤芳濟汾河,桃源訪避釋秦難。覓得封候人將相,刀環唱遍凱旋歌。”

“仄徑攀蘿屐益經,雲嚴高處午風清。鴻儀得破三年斧,魚服欣徵六月兵。獫狁不容瞻馬首,巒荊克服晏鹿鳴。尋芳古硐各歸去,一路斜陽笑語聲。”

“頭尾流離歎式微,胡為硐內久不歸。訪姬殂豆皆塗炭,華夏衣冠化火飛。高潮藏弓空疾首,何人請劍救燃眉。不如世道伊胡底,欲享昇平更待難。”


“流離失所奔山窩,悶心厭硐禋過々。篡位奪權如豹虎,焚燒列火逞干戈。於今貴賤同枯骨,此日窮追又為何。更待何時除叛黨,人人共唱凱旋歌。”(永昌筆)

統觀詩意,不難看出,當時社會動盪,兵荒馬亂,民無安身之言。於是演繹出了關於古詩洞的故事,供人們世代相傳,茶餘飯後解悶,同時也留下了許多難解的迷團。傳説那時黑苗賊見人就殺,口號是“殺雞不吃皮,殺漢不殺夷”。兩千多人聚洞而避,一夜,三賊後窗而入,無一倖免。我們深入洞內,隨處可見破碗,陶片,屍骨遺蹟。在殘破的瓷片上我們發現了內類似於北京奧運會會徽圖案。深入洞內,還發現了穴居人積蓄水的兩個水坑。至今,一户村民的老房子,其門枋上還留下當年黑苗賊,亂殺亂砍的刀痕。

往裏走去,洞,高大平坦,幾乎無障礙。洞壁,洞頂,鍾乳、石幔等等,生長荒誕,隨意。洞底有不大的天窗相連。在這黑暗的世界裏,突然有天光從洞頂斜射下來,給我們速寫了好的心情。特別是有一幅長達數十米的褚色鍾乳,我們無不為之叫絕,粗糙,忸怩,彎曲不定,立地頂天,懸空倒垂,近看彷彿似一個不會雕塑的工匠隨意之作,遠觀又似一個爐火純青的藝術大師的精彩絕綸傳世之作。但這些比起歷史積澱的厚重與精魂,就顯得維不足道了。

一種會上岸誘食的魚

別了古詩洞,我們向嘎咚的深處走去,去看一個沼澤湖。踏在千年的古道上,太陽灑下光輝;金黃的稻穀,簇擁着青翠的山,小溪曲折劃破田園,又被古樹下的小橋連接起來。沿着溪水而行,“咚、咚”打鬥聲悠閒而有節奏迴盪在大山深處;那不知忙碌的頑童,藉助草垛掩蔽,鬥打嬉戲,歡聲笑語;翠竹林木掩蓋不住的紅磚青瓦,這一切完美組合,構成了人與自然的和諧,是一幅幅立體的山水畫卷,是天人合一的體現。小橋上走來馱馬,靈感出現,抓拍之。便有了小橋、流水、馱馬、金黃色的稻田的生活畫面。

在村民的指點下,我們來到了大山腳下,十六七來畝的沼澤湖連着稻田,連着山,長滿了開着小花的燈心草,長滿了箭葉型慈姑。水很清澈,空隙處有山樹倒影其中,湖中時有枯木露頭,丟石子試之,水深不等,不敢冒險進入。沼澤的形成和發展與冷濕的氣候、排水不暢的低平地形有關。其原因是由於地表過濕或有薄層積水,土壤水分飽和。由於水多,致使沼澤地土壤缺氧,在厭氧條件下,有機物分解緩慢,只呈半分解狀態,最終形成生長着喜濕性和喜水性沼澤植物的泥炭,。

眼前的沼澤湖,先是由於地表塌陷而形成的。這在我們回來的路上,一個秋收的路人告訴我們,“傳説這裏原有人家居住,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地陷了,人家也沒了。”在五八年,曾從沼澤湖裏取土,做肥料,挖出了羊角,粑槽和陰沉木。

老鄉還説了一個非常有趣的事,説這湖裏有一種魚,叫七星魚,長有牙齒,這種魚有一種十分奇特的捕食本領,就是在太陽快要落山時,七星魚就會從湖中彈到岸上,憑藉身上的魚腥味引誘螞蟻上鈎,待遇螞蟻爬滿了全身,七星魚起身彈回水中,螞蟻飄浮在水面,它就可以美餐一頓了。

山“聳乎天地之間,”“山雲導雨”,“生養萬物,取益四方”;水“緣理而行”,“歷險致遠,卒成不毀,羣物以生”。有山無水不成景,山因水而有靈氣,水因山而有骨氣。

嘎咚因水而得名,因山而秀美,因人而和諧,

就在我們將要離開嘎咚的時候,村李明揚主任又冒出了在小躲擺的則面還有古代監獄遺址,這又給嘎咚蒙上了一層更為神迷的面紗,又把我們再去的胃口懸起來了。

  

發現嘎咚
一座彩色的藝術宮殿

“嘎咚”是布依語譯音,漢語及格東,但不是格凸。嘎咚屬黃鶴營旅遊區,在紫雲自治縣的貓營鎮境內。“嘎咚”是因地下水冒出之音而得名。

去的那天,天空灑下雨點,行走在蒼茫的大山深處,威武的高山聳立於大地,濕潤而無聲;鑲嵌在大山之下的稻田,飄蕩着金黃色的稻香;灑落在山腳的村莊,幽靜而有生氣,雞鳴、狗吠、牛叫。遠離城市的喧譁,溶進大自然的懷抱,便有置生物外之感,使人忘乎所以。

我們在一個叫小躲擺的村莊前停下,綠瑩瑩的一泓野水從山腳湧出來,在山寨門前田野中的小溪裏彎曲地流淌着。挑水的姑娘走來了。綠水、稻田、村莊、雨點、姑娘構成一幅人與自然的和諧美。我迅速壓下快門,留下了這動人的一刻。

我們要去探一個無名的溶洞。洞在大山的山腰,帶路的老鄉來到洞口,從身後掏下柴刀,砍開了封住洞口的雜草荊棘,洞口不大,傾斜的延伸到黑糊糊的大山體內。坡度很陡,自然行走是下不去的。我們借住繩子,分兩次順着溶洞壁下到洞底。洞內高大而寬敞,洞底平緩。走進這座藝術的宮殿,大家都有顯得有些興奮,那一件件精雕細作的工藝精品,我們應接不暇,無不為之驚歎。在這沒有陽光的地方,鬼斧神工的大自然,在這黑暗的世界裏,默默地耕耘,默默地雕塑,無所求,不索取,不張揚,也不管你是否來欣賞,年年歲歲,歲歲年年,依然我行我素,忘我的耕耘這方地下的世界。

這隻神奇的筆,便是那調皮的二氧化碳,它們攙和在水裏,從地表溜進大山的體內。碳酸巖軟弱可欺負,它們一會鑽進,一會鑽出,憑藉堅定不移的精神,數百萬年不捨,變成了我們眼前的寶貝。這些寶貝,大氣磅礴,絲毫沒有一點矯揉造作,沒有一點拖泥帶水、小家碧玉之感;只有頂天立地,只有絕處逢生,只有柳暗花明,只有空曠田野,龍的脊樑,山的偉岸,色彩的巧妙搭配。我們一邊拍照,一邊評頭論足。我們迷戀這彩色的世界,總想多在裏面停留,那怕是一刻,可我們不知不覺走到了盡頭。

就在我們還想找到其它深入的洞口時,後面的同行卻找不到了嚮導,呼喊其名字,聽到了迴音,似乎就在我們身邊迴應,卻見不到人。他説他迷了路,找不到出口,又好笑又驚慌。他轉了好半天,才從一個小的洞裏鑽了出來。嚮導説:“還有一個洞口可以通村子的背山洞口。”可他怎樣也找不到了。我們跟着另一個嚮導,上到洞的第二層,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位,還是沒有找到深入的洞口,我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便叫大家原路返回。

這個無名洞,不比其它溶洞,進洞時本就不容易,出洞就更艱難了。我們還是吊着繩子往上攀,大多是經過“垂死”掙扎才出洞口。我也不例外,懸在半空,上下不能上,多謝恆志達救,幾經奮鬥,總算撿命歸來。

出得洞口,天色已暗,但已經放晴。難得來一次,還有兩個溶洞需要考察。出洞的艱難,我以倍感筋疲力盡,只得讓凱俊、紅遠跟老鄉們前去看個究竟,在作決定。

幾首神迷的古詩

再去嘎咚的時候,尚好的陽光普照大地,打鬥聲傳遞着大山深處豐收的喜悦。

無名洞進出的艱難,本對格咚已經沒了感動。再去嘎咚,緣於從無名洞歸來,吃了老鄉熱情招待的晚餐之後,閒聊中的一句話,得知凱俊們剛去的洞壁寫有字,我又有些興奮了。我問凱俊説:“因天色已晚,未曾發現。洞的景觀道不錯,就是有些短。”還説“兩洞口均有石牆封塞,只留有小小的石門。”從凱俊的語氣和神態,感覺它有遊興未盡。回來後我總在思索。

任何好的山水風光,如果沒有文化內涵的支撐,其旅遊都是蒼白無力的,最終是沒有生命力的。只有自然與人文的相互滲透和融合,才使旅遊者找到大自然的情感寄託,才會有精神體悟與心靈的交往。便決定再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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