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斯班河的西岸是文化旅遊區,維多利亞橋西即是劇院和文藝中心,其南則是有名的南岸公園( THE SOUTH BANK )。由1988年世博會舊址改造而來的南岸公園( THE SOUTH BANK ) 佔地16公頃,公園沿河而建,河岸逶迤,綠茵如錦,碧水藍天,明淨而歡暢。廣闊的園內有人工海灘、人工湖、游泳池、碑亭、博物館,還有貢德瓦那熱帶雨林保護區。區外張着一張巨大的網,網內是河流、瀑布及各種熱帶雨林植物,處處充斥着濃濃的亞熱帶風光。公園裏多的是樹,賞心悦目的是綠,心曠神怡的是靜,心領神會的是悠然自得。人們在沙灘上曬太陽、在湖裏戲水、在小徑上徜徉,或是單個獨人遛滑板,練長跑,騎自行車,攜妻帶兒的一家子在林蔭道上推車徐行,一付悠閒自得的樣子
從橋頭歸來,躑躅布里斯班鬧市區喬治街的市政廣場。廣場上有許多形象逼真的雕塑:神態瀟灑的英國紳士,騎馬持矛的中世紀武士,懷抱孩子的婦女,含飴弄孫的老人,據説是舊時出征時“爺孃妻子走相送”的場景。似水東流的時間消釋了歷史的恩怨,斑剝陸離的銅綠卻積澱着歲月的感慨;傳神動人的世態百相刻畫出人世的冷暖,哀兵必勝的理念也藴涵和平的期盼。雕塑的腳下,一羣羣啄食的鴿子旁若無人地在草坪上跳跳蹦蹦。也許它們早就養成了和人共享着這片藍天綠地的習慣,人來人往都不曾破壞寧靜和安詳。鴿子腳上銅鈴在晨風中碰撞出悦耳的“丁當”,響應它們的是孩童追逐奔耍着的天真無邪。布里斯班的市政廳廣場是個歷史和現實共處的場所,典雅明快的市政廳大樓,古樸、凝重的布里斯班大教堂,周圍則襯托着現代化的摩天大樓。布里斯本市政廳(CityHall),是布里斯本的標誌,也是澳大利亞最富麗堂皇的市政廳。這座具有意大利典型新古典主義派風格的稜柱型塔式建築建於1930年,通體用棕黃色砂石建成,高76米高,鐘樓上的大鐘每隔十五分鐘就要敲響一次,聲音鏗鏘而悠揚。似一首美妙動聽的樂曲,把祝福傳送到的四面八方;似激越跳蕩的城市脈搏,把日新月異的變化信息返回到城市的心臟。而今,作為城市心臟的市政廳已對開放,讓成千上萬的仰慕者一睹曠古的神韻和靚的風采。
下午,去郊外考他山( COOTHA MOUNTAIN)鳥瞰布里斯班市容,布市人引以為自豪的住宅風格多元化景觀盡入眼底:城內既有現代的高樓大廈,又有殖民時期的古樸老屋;幢幢高樓靈動而張揚,座座別墅古典而含蓄。蒸騰在城市上空的不僅是繁華熱烈的都市氣氛,更有寧靜恬淡的鄉鎮風味。花花綠綠的一片,襯着青山綠水,映着藍天白雲,豐富多彩是藴含着恬靜和諧。在澳大利亞,工作在城中,居住在郊區是一種普遍的時尚。由於交通方便,加上崇尚獨立,人家的住宅並不象中國的城市那樣連片建造,也不象中國鄉間別墅的重門疊院、深奧莫測,一幢幢外型別致的小別墅散落在公路二旁。小別墅的建築面積一般在200--300平方米,單層,下面是車庫,沒有圍牆,只有草坪,整個別墅就座落在如錦繡如夢幻的花木叢中。房屋多采用裝配式結構,四壁大多是荷綠或奶黃色的混凝土牆,屋頂就五花八門了。或是混凝土板,或是大平瓦,也有金屬頂的,屋頂的顏色更見百花齊放,或藍或黃,或橙或棕,不像中國的一式黑不溜秋,格調悠雅別緻。多元文化自有多元文化的看點,大度包容、鼓勵競爭,帶來的是活力和創新。
夜來在街區閒逛。過了5:30,幾乎所有的商店都停止了營業,街上的行人也漸見稀少,街頭卻華燈齊放,給城市添加了另一番神韻。打烊了的商店依然燈火通明,隔着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琳琅滿目的商品,甚至還有正在播放的電視機。夜深了,人靜了,滿街的燈火卻依舊,彷彿一羣忠誠的衞士,不知倦意地守衞着寧靜和安詳。
在布里斯班逛大學
在布里斯班逗留的日子裏,同事中有人突發奇想,提出要參觀澳洲的大學,看一看國內日漸升温的“澳洲熱”究竟何種景象。熱情的東道主很快安排好了一切。
順着寬闊的林蔭大道,汽車很快駛入了草木芬芳的布市郊外。澳州的大學並無高大的圍牆,無邊的綠樹勾畫出的學校的框架;澳州的大學也沒有壯觀氣派的校門,既沒有北大那樣金碧輝煌的門樓,也沒有清華那樣高傲挺拔的照牆。幾幢教學樓圍成了園環型的中心廣場,其中一座建築的牆上釘着一塊銅牌,端莊地刻印着“QUEENSLAND UNIVERCITY”的一行文字,校園裏也沒有什麼高樓大廈,體形龐大的圖書館竟然是裝配式的頂棚建築。這就是始建於1910年的昆士蘭大學,這就是澳洲八強之一的昆士蘭大學。
沒有圍牆的校園,面對的是開放的世界,從古以來被稱為“象牙之塔”的高等學府也如同春潮般湧動着開放、創新的理念。澳洲的大學肩負着教學和科研二大任務,實際承擔着大學和研究所的二大功能,學校的聲譽很大程度上取決於科研的能力和水平。我們首先訪問的化學研究所,她的主攻方向是生物藥品的研製。在國人的概念裏,無非是從富含某種藥用成分的動、植物體中提取、濃縮、加工,然後開發成一種奇貨可居的新藥。澳大利亞人走的卻不是這麼一條路,他們先是從動、植物體中提取有效成分,經過藥理、病理試驗,確證它的功效、禁忌和使用方法。接下來的一步,就是用人工合成基因的方法廣拓原料途徑,尋找動、植物的替代。與傳統的方法相比較,新藥開發的週期要長,投入的開發費用也會急劇增長,這一點誰都明白。但他們為什麼近路不走走遠路?回答十分簡單,卻又讓人感到震撼:植物、動物和人一樣具有生存繁育的權利!為了生存的美好,人與自然必須融洽地和諧相處,更何況用人工合成的方法解決原料供應,為藥品的工業化生產鋪平了道路,原料源源不絕,製造成本自然日漸下降,既保護了生態,又澤惠了公眾,一舉而三得,何樂而不為焉!
在市場經濟浪潮席捲的澳洲,社會的需求為大學的科研提供了源源不斷的課題,也為無數名不見經傳的研究所提供了脱穎而出的絕好機會。昆士蘭大學有一個核磁共振研究所,專門開發醫用核磁共振儀軟件。因為達到了仿真的精確程度而大大提高核磁共振的造型性能,德國西門子公司每年都與之簽訂數千萬美元的訂單,而本校的精密鑄造研究所也因為使用了這一軟件而大大提高了醫療器械的質量和性能水平。大學搞科研,經費哪裏來?據校方介紹,大學的開支60%來自政府撥款,40%則來自科研項目--由企業提出科研任務並提供研究費用。科研年年搞,層次年年高,人才從哪裏來?聰明的澳大利亞人把目光盯住了善於接受新事物的下一代,從學生抓起,在培養中提高。據昆士蘭大學學生處介紹,澳大利亞的大學生從二年級開始就可以申報科研項目,只要選題得當,都可以得到科研經費的支持,這在國內似乎不可想象。長期以來形成的母雞孵小雞式的教學方式,讓我們的眼睛多少蒙上一層充滿愛憐的霧障。無論是老師,還是學校的領導,在大多數國人的眼裏,二年級的大學生乳臭未乾,象是一隻剛剛破殼而出的小雞,面對着陌生的世界手足無措,懦弱、嬌嫩,甚至還有點懶惰。學校對學生的定位是如此的天差地別,誰又會去不識事務地磨練他們敏鋭的觀察力、發掘他們激揚的創造性?
接着我們又訪問了昆士蘭科技大學( QUEENSLAND UNIVERCITY OF TECHNOLOGY,簡稱QUT)和葛利佛大學( GRIFFITH UNIVERCITY ),情況大同小異,但印象卻越來越深刻。國人常常議論市場經濟條件下的辦學方向,七嘴八舌,熱鬧非凡,但可惜説了半天還是説不到點子上。在澳大利亞人看來,辦學只有二個原則:一個就是孔夫子幾千年前説過的“有教無類”,人人都有享有接受教育的權利;另一個則是貼近社會,服務就業,經濟的發展,社會的需求就是辦學的方向。只有3萬多人的葛利佛大學開課300多門本科和研究生課程,設立專業50多個,文化、藝術、工商、管理、法律、教育、體育、運動、醫療、保健、金融、保險、人類移動、心理學、水產學、信息技術、建築學、工程學、nano技術、生物技術、生態環境學、生物化學、海洋生物、計算機、媒體研究、信息地理和數學等等,稱得上五花八門、包羅萬象。有人擔心師資力量,有人擔心教學設施,擔心並非杞人憂天,但也總不能把擔心作為得過且過的理由。近年來,國內的教育投入日增夜長,教育設施和教育條件日新月異,全社會的重視理應推動教育改革的揚帆遠航,但可惜的是,人們看到的只是一些學校的浮躁之風甚囂塵上,敬業精神卻日漸消沉。我們在葛利佛大學參觀了一個信息地理研究所,教授讓我們自己動手操作。我們當然毫不客氣地點擊“中國”,原本是想憑着我們對國情的瞭解,量一量研究所的葫蘆裏究竟裝有多少藥。先點省,次點市,再點縣,甚至點到一些發達地區的鄉鎮,電腦屏幕上不斷地顯示出一行行數據和一幀幀圖片,不僅有有城市風貌和名勝圖片,還有地理位置,地形地貌、土地面積,人口多少的數據,甚至上一年(有的縣、鄉是二年前)的主要經濟數字,細緻的程度讓我們嚇了一大跳。科學技術的發展提供了遙感遙測和數據處理等方面的先進技術手段,使古人夢想的“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變為現實,但正如陳毅元帥所説:“電氣化,自動化,總要人,按一下”,更何況那麼多繁複紛紜的數據採集又是何等宏大的工程!面對澳大利亞人執着的敬業精神,除了“佩服”,我們還能説什麼?憑着這樣執着奉獻的敬業精神,世上還有多少難事、煩事、尷尬事不能辦好?
澳大利亞的教育、科技體制是與市場經濟接軌的體制。大學擔負着教育和科研的任務,而稱為研究院、技術中心的研究所則主要承擔應用技術開發和推廣的重任。昆士蘭州先進技術中心(QUEENSLAND CENTER FOR ADVANCED TECHNOLIGIES)主要開發精密鑄造的應用技術,而聯邦基礎工業部所屬的食品科技中心( CENTER FOR FOOD TECHNOLOGY )主要從事海產品產後加工、貯存運輸和產後服務。我們還參觀了農業門類的熱帶農業科技中心(CSIRO divISION OF TROPICAL AGRICULTURE),特別感興趣的作物生長室,通過模擬澳大利亞各地的日照、雨量、氣温、土質等作物生長條件,摸索作物和農業新技術推廣應用的當地化和合理化,確實讓我們大開了眼界。
特別引起我們濃厚興趣的是新技術園區,澳大利亞的新技術園區有點類似國內的高新技術開發區。國內的做法往往是依靠政府的行政推動,政策推動,至少也是政府牽頭、政府協調。而在澳大利亞則是完全的民辦民營。新技術園區往往由大學牽頭,社會投資,實行股份制企業的運行方式。管委會由項目投資的董事組成,但卻由擁有技術的教授負責園區的經營管理,“技術權威”名正言順,而園區的發展更注重遵循經濟規律,依靠科技創新,實現發展壯大。全澳洲有數不清的新技術園區,門類也複雜繁多,多數規模不大,沒有國內開發區的壯觀,但那日新月異、蒸蒸日上的氣勢讓人感受到旺盛的生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