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這個夏天,這個城市,炙熱的太陽,刺痛着每一片的肌膚。人有些焦躁,隨帶人心開始焦躁。
這個城市沒有我的故事,因為對於他來説,我是個外來者,找不到屬於自己的痕跡,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現象,每到一個城市,我的心就好像又是一種新生,一種新的記號在心裏烙上一個嶄新的痕跡。或許這就是人在行進的路上打上的所有的烙印,等到老的時候,拿出來擦擦,那就是回憶。
古老的城牆並沒有顯的多麼的破殘不堪,隱約能看出修補的痕跡,只是偶爾的幾塊城磚上能找到當初烽火連天歷史和曾有盛世風光。沿着城牆我靜靜前行,不敢去觸摸那些斑駁的痕跡,害怕在突然之間驚醒那些沉睡的靈魂,然後又消失在這炙熱的空氣之中……
矗立的高樓大廈,一個正在走向現代化的城市的中心,我想,這座古城剩下已經不多了,只是這些城牆和護城河了,然而護城河裏的水已經變得污穢不堪了,那麼剩下的也就只有這修修補補留下的城牆了,這讓我想起在寧夏見到一段廢棄的長城,茫茫戈壁裏的孤城一樣,經千年的風雨,能看見他滄桑,我想,他比這座古城要幸福些,因為他經歷的是他生命的整個過程,誕生,成長,老去,那才是一個完整的生命,而這座城呢,總有一些新的元素加入進來,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他應該是痛苦的`,因為他承受着漫長歲月的侵蝕,還得堅強的活着,然後再讓人給他的身體注入他挺下去各種補丁。然而我想他也是幸福的,他見證着一個又一個崛起,衰敗……
很多的時候,在想,我如果能沿時間的長河逆流而上那該有多好啊,那麼我就可以沿着時間的一個一個節點去感覺他的靈魂,感覺他在每個時間節點上激動與失落……
看太陽從他的頭頂落下,我沿着他的腳下一步一步的前行,我在尋找,尋找他過往的痕跡,尋找過去的那一盞殘燈,可是我找不到了,剩下的只是現有的霓虹燈了,遠遠的看去,猶如一個新生女妖,花枝招展,感覺到一陣眩暈,彷彿可以看見遠行的背影,帶走的是歷史的痕跡。或許他已經新生,新生在這個平和的年代,重新感受這個時代的時尚元素,所以他開始變得歡快,輕盈……
許我一段舊時光,走進古城那蜿蜒幽靜的小巷,去尋找遺落在灰牆黛瓦中的江南舊夢。那一座座大門虛掩着的古舊窨子老屋,和那些伸延到古城各個角落裏的石板小路,好象把我帶進了一個古韻天然的禪修之地,一切都是那麼安然,一切又都顯得那麼隱約。我不得不放慢自己的腳步,怕一不小心,驚擾了那隱藏在屋角落裏的清寂故事。坐在鋪滿紅葉的送客亭上,不需去問,南飛的燕子何日才可以回來?不必去想,那一片片紅葉又會漂到哪裏的港灣?也不要去念,那些走過的流年,到底還能不能回去?如果能夠走回去,我只想化成送客亭下的那一塊爬滿苔衣的青石,守着岸邊那棵婀娜的垂柳,在清靜淡泊的日子裏,和我的愛人一起聆聽腳下水波盪漾的輕歡,一起送別那一行遠走天涯的飛雁,一起靜看霞輝中漫漫飄落的紅葉。
黔陽古城的煙雨就象一個娉婷的江南水鄉女子,總是那麼柔情纏綿,一顰一笑之間,就濕了一程山水,潤了半畝花田,柔了彼岸的彎柳;落紅滿地的桃林,已是鬱鬱葱葱,青果滿枝;路旁的梔子花潔白素雅,散發着濃郁的醉人芳香;漫步在綠蔭下的卵石路上,一切都是那麼清新淡雅,那麼芬芳怡人。濕漉漉的竹葉,不時滾落幾滴珍珠般的露珠,濕潤了我的臉頰,潮濕了那位走在相思湖岸邊的女子的裙袂,也滋潤了蔓延到相思湖邊的一塊塊青石;如果春天的古城是一幅濃抹淡粧總相宜的水墨畫,那就讓四散漫溢的水墨把我融化在這似水年華般的千年古城。
一座滄桑班駁的窨子老屋,一張幽黑的老書桌,一本有點泛黃的舊書,茗一壺淡淡清香的綠茶,一簾銀色流溢的月輝,這是夢一樣的寧靜畫面,只有在這樣的地方才能幫浮動的心靈尋得一偶安放之處。而在這個寒月高掛的寧靜夜晚,有時會不知不覺就碰觸到那沉寂已久的古城往事,也只有此時,才感覺寂寞才是如此讓人嚮往;也只有在此時,人生的過往才會隱遁在窗外的深巷裏;晚風吹起書頁,讓塵封在書卷裏的詞章和故事,飄逸到窗外有點古舊的屋檐下,只是一個轉身,便潛入到身後幽暗的罅隙裏。歷經多年的隱藏,而在某個月圓的深夜,在古巷裏的某處臨街而立的吊腳樓裏重新演繹着自己的章華。又會在某個潮濕的日子裏,收斂着故事的娓娓禪韻,漸漸躲進那灰牆青瓦的`縫隙裏。從此走過流年,滄桑到光陰漸漸老去!
江水對岸的赤寶塔,似乎已經褪去了它那古樸的容顏。在華燈初上的黃昏時候,就會綻放出光彩四射的光芒。夜幕中的赤寶塔好象一座佛光閃爍的琉璃塔,倒映在江水裏,怒放着璀璨的佛光。讓臨水而立的古城更加禪韻悠遠,煙藹重疊。厚重班駁的萬壽宮大門,鎖閉着一段似水的年華。那高亢的沅江號子,似乎還回蕩在萬壽宮的戲堂子裏,飄向天井上面的那一方藍天,又墜入到波光粼粼的沅水裏。隨着悠悠的流水,變成一個再也回不來的夢囈。
在繁華古城入口的街道邊,一間飄散着濃濃菜油香味的油坊,雖然沒有了逝去的舊時光影,但仍舊靜靜地流淌着歲月的流芳,而使整條街市都有着濃郁的油香味道。那厚重而色彩黑黝的榨油木頭,那吆喝着“嗨”嗨”雄渾的吼聲,光着膀子,流着汗水的古銅色肌膚的漢子,也隨着已經消失的“哐”“哐”木頭撞擊聲,而遁入我的記憶小屋。油坊旁有條長滿青草的泥土路,通向河邊荒廢的碼頭。路旁的一橦木屋已是人去房空,屋子周圍的地坪草木叢生,木樑間懸掛着幾張蜘蛛網,一隻吐着銀絲的蜘蛛還在忙碌地補着有個破洞的絲網。烏黑高翹的檐尖,雕琢精巧的窗櫺,木門上鏽跡斑斑的鐵鎖,碼頭上幾個鐵墩上的道道勒痕訴説着過往的榮華和時光的蒼顏。在這個演繹過許多故事的碼頭,曾經迎來過大唐詩家天子王昌齡,也走下過一位撐着一把油紙傘,去青石古巷尋找古城遺夢的姑娘,又送走過多少匆匆而來又轉身離去的天涯過客。碼頭前的河水已是清盈無波,曾經的浮華似已沉入了那清幽寂靜的水潭,只是等着一個緣分的你,划着一葉烏篷小舟,在這隱密的水邊獨釣一番歲月的靜好!
風撥琴絃動,聲聲催天雨。寒暑俟君歸,不知君久至。
——題記
古城,青石瓦,春和景明,然烽煙未盡……
一襲青袍,一副弱骨,他與新婚妻子淚別在城門外,別時他告訴妻子説:“太陽落下的地方就是我要去的地方,待來年梅花開放時,我會回來。”轉身,淚水在四目氾濫……
每日她登上城樓,望着太陽落下的地方,計算着梅花開放的時日,日復日、日復日……後來,天降下了第一朵雪,梅樹鼓出了第一個花苞,她開始期待;又後來,寒風凜冽下開出了第一朵梅花,她歡喜;不久,大雪鵝毛般傾盆,梅開得燦爛,她忐忑;再後來,草兒鼓出了頭,梅花落盡,他未歸……她增了第一縷白髮。
後來啊,梅花開了謝,謝了開,年復一年,而他仍舊未歸。
又是複製一樣的'日子,她披着稀疏的白髮,手指連着心尖,奏着傷。忽聞:“將士戰歸……”聽罷,良久,她做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是笑?或許吧,十幾載,她真的忘了怎樣笑……
最後的希望,她期望……分別的原處,深秋如此,秋水已斷,雖似未斷……太陽落了,落了……
樓上那琴從此便靜了……
去者未還,待者卻逝……
不知何時那處多了一支桔梗,也不知何時那處飛來了一隻雁,或許那雁已來多時了吧……
風兒徐徐流着,肅殺下草兒枯,唯它搖曳。桔梗依偎着雁兒,朗晴的天空下起了雪……
小雨如酥,驅趕了幾日的悶熱,帶來一絲清爽。雨,滴滴答答像個訴説的孩子,在微風中傳達一個故事。這樣的天氣,總容易讓人沉醉,突然想起了雨中花,水中影,還有那橋那塔那景…
“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麼”雨中荷花池容易讓人想到的台詞,我卻感動那句“還是感謝上蒼此生擁有一個可等,可盼,可愛,可恨的人”這裏沒有大明湖,這裏只有荷花灣,想來,無論在哪裏總有一些痴男怨女,困於情痴於情,上演的愛情千千萬,幾家歡喜幾家憂。
聽着雨滴,去看荷花,不是為了愛情,是為了心情。
幾曲黃粱夢,幾段淅雨情,荷葉鬱葱,蓮花亭亭。
一拱芙蓉橋,一座佛塔影,身陷紅塵,心向陀靈。
古城荷花灣,是小城故事的一角,喧囂中的幽靜處,遠離塵囂,走近佛。蜿蜿蜒蜒的湖岸,鑲嵌上荷花,或晶瑩的.雨珠躺在浮萍上打轉,或葱綠的荷葉層層疊疊,或展露的荷花靜雅開放…抬頭,駐足,環視,一片片,一朵朵,一層層,是荷花還是心境?安靜,如這剔透的精靈,如這淤泥中的處子,如雨中的微風。看着,不覺嘴角微微上揚,心中點點盪漾,在污濁的空氣中,雨水沖刷了塵埃,在喧囂的城市,荷花靜下了心情。坐在巖石上,看魚兒吐泡,看蜻蜓立上頭,遠處是風景,近處也是風景,此時,把心放空。
走走,沿着石巖小路,聽着古箏演奏,登芙蓉橋,一級一級又一級,從紅塵走近佛陀,從喧囂走近清幽,從低處走到高處,邁的不是步伐是心路。站在橋中央,低頭是水,倒出我的影,凝視那一波碧綠;轉頭看城市的高樓,我從那裏來,回頭看古城的塔,隱約中的梵音,指引着歸心,佇立久久,思緒飄流,人世間的這些塵子啊,終了也是塵歸塵土歸土,早晚的歸處。三千青絲三千紅塵事,冥冥中註定,世上的情感,隨緣為好。愛了就愛了沒什麼了不起,散了就散了沒什麼大不了;知了叫着叫着夏就深了,時間走着走着人就變了;該來的終要來,該走的終要走,且行且珍惜。
站久了,找個地方坐坐,湖中閒亭長椅,離清波更近,離影更近。如此悠閒的時光,於清靜處淨化,是何等的愜意。環湖而望,這橋這塔這一池荷花,何必去遠足。累了,歇一歇,煩了,靜一靜,歲月安穩,説好無恙…
微風拂過影漣漪,如夢…
凌晨四點的天空,深邃而充滿詭祕,我能感覺到你用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睛送我離去,儘管我只是你數不清的過客中的一個。
這是一次從北方出發的旅行,霪雨霏霏,所有的情懷被這廣大的雨幕淅淅瀝瀝地進行着詩意的切割。車輛在雨中靜靜穿行,腦海中打開沈從文的文字,在冷雨中解讀鳳凰古城的韻律,回憶起的一顆顆漢字,裹着雨水,滴滴答答地蔓延開去。讚美或是評價,都不是我可以輕易做到的。
幾個小時的車程過後,踏在了古城的地面,雨水初停,陽光毫不費力地穿過雲層,突然有所了悟,古城,我只能站在你的身邊,穿越大半個中國,親手觸摸你的臉龐,靜嗅你的體香,才能夠把文字和現實在不同的時空中浸泡起來,然後,慢慢窨出自己想要的味道。導遊告訴我們,不要把太多的希望和遐想寄託在這座古城上,要在心裏告訴自己只是一個匆匆的過客。還好,她這種欲揚先抑的手法留給我的是更大的驚喜和多年後更多的.懷想……
北方的人在這個季節闖入南方人的生活,焦躁不安、濕熱難忍,磨難過它才會得到想要的東西。人羣三三兩兩結伴同行,轉過短短的窄窄的一條小巷,視線豁然開朗,這種猝不及防,彷彿是影視作品的鏡頭切換:從嘈雜的城市穿越到靜謐的古城。原來,幾千年的你等我在這裏!像被一顆子彈擊中心臟,呆呆站立着,茫然目視整齊的吊腳樓站在流淌着的江水中,沒有嫵媚性感和絲毫的炫耀,純粹的木色,簡單的素顏,徹底將我的一顆北方小女人的心俘獲……遊人如織,卻互不驚擾,面帶笑意,並排前行或是擦肩而過,似乎都被這古城特有的靜謐同化。
身邊是存在上千年的江水,忽緩忽急,水汽繚繞。腳下的青石板路濕漉漉軟綿綿閃亮亮的,放眼望去,古城應該不止一座橋,後來迫不及待地要數清楚,又放棄了,我怕時間溜得太快,枉費在這些可以口頭請教解決的問題上。虹橋,風橋,雲橋,最高點可以俯瞰整座古城的橋是南華門……激動的心已來不及細細考證,其實,對於置身其中的任何一個人,你都會覺得這些已不再重要。沿着石板路繼續走,拍照留念的都是古香古色的帥哥靚女,轉動的大大的木水車,加入頗具特色的棉麻棉布系列的飄飄長裙,偶爾穿插旗袍女子,苗家特色的民族服飾,銀飾配件的響聲、還閃着光……要跨過對岸,就踩着水中央的一排整齊的石塊擺出來的小橋,或者叫它小路?水流不深不淺,剛好濕了你我的鞋和腳,石塊兩排,靠右側行走,彎腰淋啦幾下水,向友人灑過去,笑着,醉了……
北方多山而少水,北方人生活中缺少的不正是眼前的這愛不夠的一汪水嘛!上岸,漫步密密麻麻的巷子裏,薑糖師傅把工藝流程展示得淋漓盡致、爐火純青,拉絲、錘鍊、切割、裝袋、封口……饞涎欲滴,不帶走十包八包怎對得起這羣淳樸的人和這座美麗的城?少了雨,就不是雨季的南方。談笑間,大雨不期而至,屋檐下躲雨別有一番情調。想着沈從文是不是也曾在這個地方避過雨也未可知,不覺有些神思恍惚。
雨過天晴,所有的一切更透着靈氣兒。古城,彷彿一幅大師剛剛停筆的山水畫,在江南的宣紙上氤氲而生。不知不覺,黃昏臨近,就着暮色,水天相接,岸邊不知不覺多出成雙成對的人兒,一切鍍上了一層金黃色,安詳幸福,光腳並肩席地而坐,水流輕撫,厚愛無需多言,深情不及久伴,我不知道對愛的詮釋還有比這種親膚交融的感覺更強烈的嗎?
這是一座浪漫的城!橫亙歷史的天空,魅力只能仰望。夜色朦朧,霓虹閃爍,每個角落褪去安靜的面龐,濃粧豔抹,盛裝出席,節奏明快的鼓點,酒吧裏的吶喊聲、歌聲、杯盞撞擊聲,突然間一切的誘惑向外溢,按捺不住地充斥在空氣中,香奈兒的氣息在瀰漫在侵蝕,連水草也伴着迷離的燈光,扭動着身軀在水中招搖……彷彿一個口袋妖怪,從厚重的歷史裏扭身而出,細心演繹一座不夜城的所有節奏!
夜已深,拾級而上,站在最高處,俯瞰着你的所有,華麗與高雅,平凡與偉大,純樸與浪漫,安寧與狂野。你就這樣靜靜守候在湘西邊城,像一隻真正的鳳凰,等候着一聲神祕的召喚,然後振羽高飛,飛向屬於你的時空。
這是一座真正的城。古城。
城牆,城池,護城河,城門,城樓,鐘樓,鼓樓,東西南北門,東西南北街,東門橋,西門橋。
半山入廓,一江穿城。
幾處早鶯暖樹,沙鷗蓑翁小舟。
白髮漁樵江渚,斜陽餘暉脈脈。
一切關於城的構成要件,它都有。
就在這座城市的城牆的裏面的一處老宅,從六月中旬開始,我租下了兩年的時光。
這裏很安靜,聽不見外面的一切喧鬧。
我不是巡城的將軍,但若有時間,我就要圍着城牆走上一遭。
看一看滿池綠水,聞一聞對面江風,走一走半山綠道,曬一曬天上太陽。
或者,就帶上一本書,一個人,坐在岸邊讀幾頁。
或者,和一個人,邊走邊聊。
或者,就在城牆邊的一個小酒館裏,飲幾杯那個胖胖的老闆從很遠的老家運過來的山裏黃酒。
醉,肯定是不會的。
黃酒的.度數很低,勁兒也沒有那麼強烈。
比起72度的本地酒王霸王醉,它就不能稱作酒。
人生哪有霸王醉那麼激烈的度數?
穿喉而過的燒灼,偶爾嘗試一下,猶未為可。
絕大多數的人的絕大多數的時候,還是柔和的,温吞的,靜寂的。
就如這度數非常低的黃酒。
聽説,黃酒裏最好的是地封的伏汁。
那就上幾杯吧。
嘗一嘗山裏的糯米釀出來的味道。
能釀出這種酒的人,應該是一些不慌不忙的老者。
年輕人,估計沒有幾個有如此這般的耐性。
等待着發酵,出酒,那需要一定的時間。
時下,已經有很多人等不及,做不來這樣的工作。
小飲幾杯黃酒,只是生活中的一個小小的元素。
尋歡和作樂,才是真正的目的。
聽説,八九和一二,和酒最配。
酒是最好的觸媒。
微醺的狀態最好,醉了,就忘記了所有,包括聊天。
我找到了這家小酒館,就等着你來。
在這座古城裏,我們用故事下酒。
“老闆,先來個五斤的黃酒!”
然後,在古城的城邊走上一走。
城四家子古城是國家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位於吉林省白城市洮北區德順蒙古族鄉洮兒河畔。
城四家子古城建於遼代初期,古城遺址城牆為夯土板築,平面略呈方形,周長5748米,現存的北城牆殘高5至7米,底寬25至30米不等。
古城遺址西面是洮兒河,洮兒河在古城邊形成一處大拐彎。千百年來,洮兒河河水或平緩或湍急地流淌,耐心見證着古城的歷史滄桑。
城四家子古城所在地區是科爾沁草原東部和松遼平原接壤地帶,商周至秦時為東胡遊牧之地。漢、南北朝時期,為鮮卑、夫餘所居。隋唐時,為契丹族遊牧之地。遼時屬長春州,是遼代東北路周邊區域的政治、經濟、軍事和文化中心。
城四家子古城到底是遼泰州還是遼長春州,歷史上曾有很多不同的説法和論述,直到20xx年,考古界一直把這座古城看作遼代泰州和金代的舊泰州。
20xx年6月,此遺址出土了一塊刻有文字的青磚,青磚上的文字證實其為遼代的長春州城,金代的新泰州城。那塊青磚是一塊功名磚,上面有文字,該青磚現存於白城市博物館,為國家一級文物。磚表面呈灰色*,磚長32.8釐米,寬18釐米,厚度5.5釐米。其正面右上角和左下角已有殘缺,但上面的部分文字仍清晰可辨。磚上可識別字總計53個,分為5個豎行,字跡為-陰-刻楷體,其中兩個字殘,另外因為破損還缺了10個字。青磚上面的文字可以解讀為:金代泰州長春縣百姓劉瑋在泰(和元)年(1201)壬(九)月卅日存入寅字號窖成黃粟(小米)二佰五十(石),並有管理倉庫的倉使及其證明人等。據瞭解,金代曾實行災荒之年富户向官府納糧,然後根據交糧多少,給予不同官職的封官獎勵制度,並用青磚刻字做出公示,這塊青磚所記載的事情符合當時這樣一種制度。
這塊刻有泰州長春縣字樣的金代青磚距今已有800多年,它的出土為城四家子古城的定位起到了重要佐證作用,印證了該城的真實屬性*。城四家子古城為金代承安三年(1198年)復置於長春縣的金泰州,即新泰州,新泰州就是遼代的長春州,古城不是傳統説法上的遼泰州和金代的舊泰州。該古城真實身份的明朗,修正了考古界對城四家子古城歷史沿用100多年的定論,《辭海》中關於遼泰州州址的記載、《中國歷史地圖集》對遼泰州的標定以及《中國東北通史》等一些文獻都將做出相應的修改。
城四家子古城曾是遼皇帝行宮,是遼皇帝春捺缽必經之地。捺缽是契丹語,又名巴納,意即國君漁獵行營的帳蓬。捺缽期間,遼皇帝攜羣臣、宮妃等眾人,浩浩蕩蕩從上京臨潢府出發,巡視各地。期間,遼皇帝要和臣僚共議國事,校獵講武,遼屬國、部族的酋長、首領都要前來朝見、進貢,遼皇帝設宴款待來臣和使者,君臣共賀。
春捺缽要進行捕魚活動,捕獲第一條魚後,馬上設頭魚宴以祝賀。當皇帝親自放鷹捕獲第一隻天鵝時,還要舉行頭鵝宴表示慶賀。
那時,統治中原的正統王朝--北宋和遼各方面來往均比較密切。宋太宗時,契丹人的遼國經常騷擾北宋,宋太宗幾次北伐均以失敗告終。最後只好在1005年以向遼納幣帛為條件締結和約,史稱澶淵之盟。至此始,北宋皇帝每年都給遼送貢禮並定期覲見遼皇帝,城四家子古城很可能因此接待過宋朝使者。
因有春搽缽之舉,遼皇帝每年要派人到女真各部落強索海東青鷹。海東青鷹產於瀕臨日本海的五國部,經馴養可用於獵捕天鵝。女真一人為向遼皇帝貢鷹,常需要出兵與五國部廝殺,為此付出了很大代價。另外,索鷹的銀牌天使經常乘機勒索財物和污辱婦女,引起女真一人強烈不滿。在遼天祚帝舉行的一次春搽缽頭鵝宴上,天柞帝命女真各酋長依次起舞,女真英雄完顏阿骨打執意不肯。天詐帝當時要殺他,樞密使肖奉先進言力勸,阿骨打才免遭殺身之禍。後來,完顏阿骨打起兵攻遼,滅遼建金。
女真一人的金朝建立後仍延續使用城四家子古城,長春州沿用持續至金天德二年(1150年),後降為長春縣,隸肇州(前郭縣塔虎城)管轄。金承安三年(1198年)又在此復設泰州府,府址仍在此城。蒙元時期,先屬成吉思汗四弟斡赤斤封地,後為遼陽行省泰寧路泰寧府府治所在地。
城四家子古城北側殘有一段城牆,城牆的斷口處是原城門。我們就是由此處沿一條土路踏入古城遺址的。
站在契丹和女真先人的故地上,我環顧古城,只看到夕陽灑落整個遺址,古老的白色*碎瓷折射着落日餘暉。坡下,不斷侵蝕古城舊地的洮兒河干枯得僅剩河中間還有涓一涓細流,但仍將夕陽美麗的影子閃耀。
無目標地漫步遺址,我尋找着古人的遺蹟。這裏不再有遼金的歌舞昇華,不再有遼金的金戈鐵馬,遼人和金人創造的輝煌早已湮沒在歷史長河中,深藏於這塊古老土地之下。我唯見風吹過殘破的土城牆,吹起塵土飛揚。風沙中,田野裏遍佈着殘陶碎瓷、破磚爛瓦,俯拾即是。先人的故城現已變成一片耕地,六月的向日葵苗匍匐於地,才是嫩芽,正努力伸展瘦弱的身姿,宣誓自己主人的身份。
我在田野裏仔細地低頭行走,不時撿拾幾塊陶瓷殘片。這些遼金舊物已經寂寞地躺了幾百年,甚至上千年,少有人憑悼。此刻,它們默默不語,好似在用無聲的話語試圖昭示此地從前的繁華,訴説古城久遠美麗的故事。今天,我來此相遇這些故人的舊物,我想從它們身上發現點什麼,想找到與古人對話的途徑。然而我知道,這隻能是我的一種心情而已。
古城出土過許多遼金時期文物,有銅錢、金銀銅鐵器、陶瓷器、武器和佛像等。銅錢多為唐宋銅錢,這裏出土的銅錢有多種年號,主要是唐朝的開元通寶、北宋的皇宋通寶、鹹平元寶、天聖元寶、至道元寶、天禧通寶、元豐通寶、祥符通寶、元祿通寶等,還有漢半兩和五銖錢。這些銅錢的出土,證明此地從漢時起就應有人居住。出土的大量宋錢説明,遼和金時偏僻的此地與北宋貿易往來緊密,受中原經濟影響甚重,説明雖然當時的遼和金已能夠鑄造自己的錢幣,但那裏的人們仍認可並喜歡使用中原的`宋錢。
最使人感歎的是,出土文物裏面有很多圍棋棋子。那些陶土燒製的黑白棋子上面有漂亮花紋。對弈遊戲工具的存在,暗示出這裏的官吏士紳曾經有着安寧閒逸的生活,也表明通過與中原的交往,契丹人、女真一人已深受中原漢文化影響,宋朝的許多先進文化和生活方式已被他們所接納,中原的政治文化滲透在遼和金的方方面面。
城四家子古城留給後人最神祕的時間段是遼代,古城與走過219年的遼王朝,連同他們的契丹民族一樣,自明朝以後突然從歷史記載中消失,成為一個令史學家困惑的歷史之謎。
目前,還沒有人準確考證出此城毀滅的真正原因和最後廢棄時間。我判斷此城毀滅的原因可能有兩種。一是天災。某日,天突降大雨。往日温馴的洮兒河霎時變得波濤洶湧,並很快漫湧上岸,沖毀了城牆,淹沒了整座城池。其二是人禍,這種可能性*最大並且是不止一次發生,金滅遼,元滅金時都可能出現過此城的毀滅。也許是某個本應普通平常的晴朗日子,古城內一片祥和。某大户人家的院落樹下,兩個老者一面品茶,一面悠然地對弈。他們旁邊,書童端着茶壺,趁添茶續水的間隙,津津有味地觀戰。古城的大街上人來人往,人們討價還價,進行着商賈貿易。酒館裏,食客們猜拳劃令,頻頻舉杯暢飲,店小二腳不停息地跑來跑去。城外,風輕輕掠過遠處的草原,把草海中暢遊覓食的牛羊成羣顯現。城邊的洮兒河裏,漁人划着小木船,靜悄悄撒網捕魚。突然,滾滾塵煙自遠方而來,鐵蹄轟隆,戰馬嘶鳴,吶喊聲,鐵器的碰擊聲由遠及近。人們還未來得及反應,異族的軍人已經殺入城內,一場慘烈的屠城開始了。在那個民族互相爭戰的歲月,城四家子古城及其文明史遭遇過幾番毀滅和重續,最終還是消亡了,成為千古之迷。
上述分析只是我個人的臆測,是否如此還待考古驗證。或許,城四家子古城從未發生過天災人禍,它的消失只是一種自然法則。
現在,古城村就坐落在這繁華逝去的古城遺址南面。那條穿越古城遺址的南北向土路直達村莊中心後,又銜接出一條東西走向的村莊主街。土路領着我們走進這個沒有樹萌、綠意貧瘠的村莊。
與白城其他村落一樣,古城村的民房多數是那種乾打壘的土房,土房的原料土是就地取材的,因此與周圍黃褐色*的土地顏色*相同。另外,家家户户還用這種黃褐色*的土砌院牆,圍成一個個寬敞的院落。加之缺乏綠意點綴,如果從遠處看,稍不留心,很難發現它們。它們就象孩童隨意捏製的泥巴玩具,玩後又隨便扔棄到那黃褐色*原土上,任風吹日曬。這就是吉林省西部鹽鹼地上的村莊,是古老與現代交匯的地方,沉積歷史的地方,荒涼而蒼美的地方。
這種土房都是平頂的,房頂鋪抹着黃褐色*的鹽鹼土,夯實的鹽鹼土並不透水,房屋不怕雨水的浸一潤。土房的後牆一般沒有窗户,即使有,也是不大的一個小窗户,且外罩塑料布。西北風經年累月地颳着,風沙很大,沒有後窗是為防止沙塵吹入房屋內部。
我拜訪了一户農家,這户人家是典型的土房,房屋內土牆的顏色*與外牆是一致的黃褐色*。房子簡單隔斷成兩大間,進門是做飯的地方,東北方言稱它為外屋地。再進門是內室住人的房間,叫屋裏。屋裏的棚頂糊着報紙,南窗下是一趟土炕,剩餘的北面是乾燥的泥土地面。
城四家子古城原貌和城裏的民居也會如此景象嗎?
我從這家主人手裏買了幾十枚銅錢、一枚白色*和一枚黑色*的圍棋子,一個石制的四梭錐形物,那石物好象是紡線的墜子,也許是魚網上面的墜子,亦或就是一個裝飾品。
淋浴着晚霞,我揮別古城,頗有些留戀。我在心底暗暗拷問自己,我還能不能千里迢迢再次來專程探望它呢。
緬懷這個存在並繁榮過的遼金時代城市,緬懷那時生活於此的契丹人、女真一人和漢人。
披着朝陽的金紗,吵醒露珠的清夢,彳亍在這碧草連天,楊柳依依的護城河畔。遠遠地便望見了綠樹掩映中泛着悠遠與古老的城牆,橫卧在荊楚這塊熾一熱的土地,像忠貞的武士幾千年的守護。
芳草萋萋,遙看草色*,欲上人衣。
花姿豔魂,柳絲扶風,情夢自醉。
一路穿花度柳,靜靜地走向城牆,走向歷史。橫過護城河畔便真的到了古城牆下。青黑色*的石板路外,護城河畔內,一排排柑橘樹現正值花開時節,花氣襲人,香飄萬里,引來狂蜂浪蝶。石板路內是高大挺拔的松樹,當年這堵牆捍衞了一個民族,而如今這些像隨時武裝準備戰鬥的士兵的松樹卻守護着一段永不泯滅的歷史。
從三國到現在已是千年,風吹日曬,雨打雪凌,城牆依舊比較完整。真的是一塊石頭創造一個神話,還是人類以復古的名義進行重新的雕琢與鏤刻?若是前者,那麼這次的徒步旅行便有了藝術的成分;若是後者,我又只不過是走在了市場化經濟發展的產物裏,或多或少有了點悲涼的味道。可後來聽散步的老人講,這城牆的確是從三國時期保留下來的 ,只有很少一部分被修整過。我的心一下子被震撼了,也為自己剛才的疑慮而感到羞澀,經過動亂、殺伐、戰火硝煙洗禮的城牆怎會是我想象中的那樣脆弱?
仰望城牆,青灰色*的磚頭裏散發出來的古典的氣息,悄悄地向你敬仰的心訴説一個英雄時代裏所謂的美麗的神話的故事。灰黑的牆壁,蒼老的藤蔓,聯想到的惟有戰亂、殺伐、英雄和賊寇。在那個僅僅為了生存而充滿鮮血的年代裏,這堵牆便是神了,擁有無邊的力量,承載着千萬士兵的性*命,守侯着正在摸索的民族。城外萬千鐵騎踏血而來,利刃飛箭星星點點;城內將軍金戈鐵馬,威嚴而立。待到金鐘響起,殘陽似血,城外鐵騎卸甲而走,城內痛飲三千,留下傷痕累累的城牆獨守到天明。
順着城牆,自西向東,雙手輕輕地撫一摩着這凹凸不平的牆面,通過我的手指傳到我心裏的就不僅僅再是冰冷的石垢裏散發出來到古典的文化氣息,而是當代社會裏一個懷揣着遠古夢想的女孩子與承載着千年歷史的老人作促心的暢談。他們都説,這是一個英雄結束的時代。隨着三國煙雲的消散,英雄的形象也就隨之畫上了一個美麗的圓圈。可英雄和時代何時又等同過呢?都只不過是在不同的社會時代裏為自己找的一種生活方式罷了。如今古人已逝,遺物猶在,對物懷古 ,是在從靈魂深處預演或審視多年後的自己,從內心對生命、對人生、對社會的一個深沉的思考。當花落人亡,一 掊黃土掩盡風花雪月,誰又能夠證明你存在過?惟有這些遺物或是你思想的精髓會比你更長久地存在於世,向後來人宣告:你曾經存在過!像一支小插曲在不經意間隨風而逝,一切依舊,縱使猶如碧海鴻一毛一有過一層漣漪,也只不過是繁華一瞬,平靜之後仍是平靜。一屍一骨香魂,飛灰湮滅,隨風飄散,殘存的'遺物或多或少地刻錄着若隱若現的歲月。就猶如這堵牆。它的存在只是向後來人訴説着曾經有過那麼一個朝代,有過那麼一些人,有過那麼一些事兒,可它的本身並不具有藝術的成分,它只是一個載體,一個承載着後 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或笑料。 或許歷史的風着是搭載着這些殘存的遺物從生命的源頭悠悠地吹來,浸一潤着一代又一代。縱使滄海變桑田,只要生存的信念不滅,那麼生命的火炬就會始終一路傳承,永不泯滅!
我就這樣邊走邊遐想着,讓自己的思想穿越千年時空隧道,做一次歷史的旅行。或者説讓我流動的血液裏本能地具有的那點文學因子做一次自一由的飛翔,心也隨之輕鬆了許多。不知不覺中便來到了正東門,當再一次的仰望,我想我靈魂中那最純潔的一部分已經融入到了每一塊磚頭裏去了,也就在這時候大哥發來短信叫趕快回去。
深沉的目光定格30秒,轉身,疾步走向喧囂繁華的都市!
傾我三世流離,換你一生傾城,可不曾換回你笑容。一抹胭脂淡紅顏,畫出絕世之美。
一生執念,兩世守護。前世今生,不論昨天,明天;亦是來世直至整個世界毀滅,也要讓你歡笑。只為換你一次笑容。
花開花落,斗轉星移,對你的.愛亦是如此,不曾改變。傾盡一生也要換你一次笑容!
那年長安煙雨夜,我們撫琴歌舞;那年,我們清明湖畔飲酒作畫;那年。……那年的哪年,依然記不清。那年,我們的家覆滅……
琉璃夜,血紅月。我們便化作孤魂流落到現在,從此以後你便不曾笑過。是感傷,是思念,還是不捨,終不能放下。
殘月映在你冰冷的臉上,露出一絲絲淒涼,不論歲月變遷,海如何枯石化作塵。我會一直陪在身邊,直至某天,我們魂飛魄散……
錢穆在《國史大綱》中曾説:“當信任一國之國民,尤其是自稱知識在水平線以上之國民,對其本國以往歷史,應該略有所知。所謂對其本國以往歷史略有所知者,尤必附隨一種對其本國以往歷史之温情與敬意……”,由此可知,國民要存“本國以往歷史之温情與敬意”,就須對本國曆史之變遷了然於心。7月初,隨着學院實習分隊的腳步,我有幸來到商丘實習,探訪商丘古城,嗅其古色古香之韻味。
登上古城北門城樓,一襲歷史的滄桑之感便撲面而來。這處城樓歷史悠久,於明嘉靖三十七年建成。城門為拱券式建築,城牆包磚而建,磚石之上蔓着累累的青斑,引我們一路去追尋那歷史的綽影。拾階而上,左為城樓,四角翼然臨於城上,右為城牆和炮台,火炮鱗次櫛比,斑駁的油漆彷彿在訴説着昔日的歲月崢嶸。臨風立於城牆之上,俯瞰這卧龍一般的古城,心中竟激動不已,正午的陽光拂城而過,瀲灩之中,彷彿給古城蒙上了一層朦朧的紗衣。遠遠望去,建築物高低錯落有致,遠近層次不同。在這層層疊疊的屋瓦之中,中國文化中的中庸均衡之美如一朵水墨初蓮,在我眼前漸次綻放開來。
自北城門南行三百米便是侯方域故居。侯方域為明末四大才子之一,清初孔尚任的小説《桃花扇》講的便是他與“秦淮八豔”之一李香君的愛情故事。一條青磚街道蜒在點點苔蘚之中,將侯方域故居分為了兩個部分,路北為侯府,路南為壯悔堂。路南的壯悔堂莊重典雅,古色古香,院內兩樓隔院相望,屋脊之上立着幾隻奇獸,形態別緻、姿勢各異、栩栩如生。樓里門窗和格扇上的鏤花剔線構思巧妙,精緻非常。路北的侯府則十分氣派,門前一對精製的獅子在揚威耀武,栩栩如生。侯府內的建築雖不及壯悔堂豐富,但置身其中,腦海中浮現着侯李二人的悲歡離合,細思這流傳千古的家國之恨,心中不禁感慨良多。
繼續拾階南行,便到了穆氏四合院。穆氏四合院坐落在商丘古城中山東街路南,是清代歸德富商穆炳壇家族的住宅。穆氏四合院按照傳統的建築形式,坐北朝南,以中軸線為中心,左右對稱,前低後高的形制而建,反映了長幼有序、男女有別的封建禮制,較為典型地體現出明清四合院的建築類型。院中正房大廳右書“今晚棲身留燕窩”,左書“明朝展翅赴鵬程”,正中間是草書的“家”字,筆力雄健,飄然欲飛。正房右廂是宅主人的起居室,所用牀具雕龍畫鳳,左廂則是宅主夫人的.起居室,佈置簡單雅緻,頗為古樸。
與穆氏四合院隔街相對的是歸德府文廟。歸德府文廟始建於明嘉靖年間,是河南省現存規模最大的文廟建築。據傳孔子周遊列國時,曾在此講學,後人為紀念孔子,就在此修建了文廟。步入文廟大門,視野變得愈發開闊,兩畔青松翠柏林立,在肅穆之中映出一派勃勃的生機。廟中一池兩殿比鄰而立,泮池位於入門處,形如扇面,大殿巍峨而立,殿內供奉着孔子的塑像及牌位,並在宮殿圍牆上以圖畫的形式將孔子事蹟生動地演繹出來。
從古城門到文廟,這些歷史建築無言地展現出着商丘悠久的歷史文化積澱,而更觸動我們的,則是這裏細潤如雨般淳沁的民風。在中山東街偶遇的張大爺,就在這古色古香之中給我們帶來了淳淳的暖意。當時即將過午,然而實習分隊還沒有找到穆氏四合院,便向在路旁看店的張大爺詢問,老人家聽説後,便立即放下手頭的活計,親自為我們帶路。老大爺精神矍鑠,在路上談笑風生,他一路不斷向我們介紹者古城的歷史典故,侯方域、張巡、燧皇等人的故事侃侃道來。當問到為我們帶路會不會影響到他店鋪的生意時,他憨憨地笑着:“俺已經七十了,錢不錢的也無所謂了,趁着還能走動路,就多為別人做點兒實事兒,看着你們大學生朝氣蓬勃,俺高興。”張大爺樸實無華的話語,透露出的是商丘人的古道熱心。這份來自異鄉的真摯情誼,沁潤如絲絲細雨,醇厚似瑩瑩暖陽,讓我們不禁心有繾綣。
世事滄桑,歷史變遷,然斯城猶在,這座令人回味悠長的古城攜卷着歷史的風塵,滿藴着文化的積澱,從千百年前沉沉走來。而今,偉岸的城垣依然屹立,這一城之民亦將隨着古城一起穩步走向未來。
從古城回到賓館,已近下午三點,吃着當地的特色燴麪,整理一路的思緒,甚是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