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在河邊長大的人，大概都見過老鴰船。這是用魚鷹捉魚的小船，兩尺來寬，三米來長，船底離船舷不過一尺左右。下面讓我們一起來看看這篇馬牧河上老鴰船。
在河邊長大的人，大概都見過老鴰船。這是用魚鷹捉魚的小船，兩尺來寬，三米來長，船底離船舷不過一尺左右。船很輕便，船伕用頭頂着走路，魚鷹就站在他頭上的船底;船頭平緩，用長竿輕輕一點就會在水面漂行很遠。
我家就在馬牧河邊，河邊住着個姓石的農民，每年秋收以後馬牧河水流平緩，就會帶着魚鷹下河捉魚。小時候我們幾個同伴經常在河邊割草或在河裏游泳，遇到魚鷹捉魚，就好奇地順着河岸跑，跟隨小船看熱鬧。那漁夫在船上隨意走動，不是俯身捉住魚鷹取出大魚、餵食小魚，就是用竹竿驅趕站在船上不願下水的魚鷹，或快速划動小船去追趕從很遠冒出頭的魚鷹。那船就像磁鐵吸在水面一樣，竟然不會晃動，也不會傾斜，叫我們這幫小孩子又是驚奇又是羨慕。
有次那石大爺頂着船走到河邊，把船放到水裏就坐下歇息，見我們幾個又圍着他看熱鬧，就叫我們上船去試試。我們高興極了，一個個光着屁股，把船推到只有兩尺多深的地方，迫不及待輪番爬上船去過癮。哪知那竹竿又長又滑又重，撐到河底要快速拿出水面很費勁，要換手還不容易抓穩，自己手忙腳亂，船卻不聽使喚，不是在原地打轉，就是側翻在水裏。我們都是在馬牧河邊長大的人，河就像我們的天然游泳池，熟悉水性的我們落在水裏並不害怕，卻最擔心被船反扣在河中。
石大爺在岸邊哈哈大笑，也不過來教我們，只是看我們的笑話。從那以後，我們再也沒興趣去撐那小漁船了，但依然喜歡跟着船跑，尤其看到魚鷹嘴上的大魚不停擺動尾巴，就像自己抓到一樣興奮。
馬牧河水被污染以後，魚蝦絕跡，河上再也看不到老鴰船，但彩霞滿天、粼光泛河、輕舟逐浪、魚鷹出水的情景，卻一直在我眼前浮現。
作者：川漢
公眾號：輕舟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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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問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