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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情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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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不止是愛情,還有一份責任存在着,下面這些是小編為大家推薦的幾篇人生情感故事。

人生情感故事

人生情感故事1:張木匠其人

張木匠死了,死在大年九年級的夜裏。

剛剛去老家過年的大女兒回來了,聽説是一路沒有休息,一天多就開車從甘肅趕回來了。遠在西安的二女兒,丟下只有一個多月的兒子回來了。可是誰也沒有見着他,送到醫院就沒有醒來。

因為早年在鄉下做過木工活,所以人們似乎不知道他的真名字,一直稱他張木匠。那時候他和老伴開一個小賣部,經營一些日常用品。他下象棋的水平很高 ,所以小店裏經常有很多人,不是去買東西,而是沒事幹去湊湊熱鬧。我那時候也經常光顧,可都是輸多贏少。有時候想挑戰他,他故意裝作不情願的樣子,用一口四川腔説我是“臭棋簍子”,説是要下棋可以,得來點什麼賭注。於是我悻然允諾。

一盤棋一包小吃,有了“賭注”,他下棋的步子凌亂了,幾個回合下來,他居然連輸兩盤。我提着“戰利品”奚落他,他紅着臉説是故意讓着我。於是我知道了怎樣去贏他,自此後,他就很難下贏我了。

時間久了也就熟悉了,五十多歲的人,我也居然不叫他叔叔,好像“張木匠”就是尊稱了。 他胖胖的圓臉上總是笑眯眯的,應酬着每一位顧客。有一天發現他不在,阿姨也是一臉愁容,聽人説是去了烏魯木齊大女兒的學校了。

原來大女兒紅紅早在上高中的時候,就和隔壁修車的小劉談戀愛。這下考上大學,兩人長時間不得見面,乾脆就和小劉私奔了。怪不得我很長時間沒有看到小劉在修車了。

過了幾天他回來了,一臉不高興,脾氣很暴躁。可我不管他的心情,毫無顧忌地開玩笑:“有什麼大不了的,你不知道仙女也私奔嗎?”他瞪我一眼説:“好不容易考上大學,你説這個不爭氣的······”我説:“大學畢業又能怎麼樣?你看看小劉很能幹,以後一定能過好日子。”

過了一年多,她們有了消息,聽説就在附近的一個地方開了一家修理廠,有了一個女兒,很想回家來看看。張木匠聽了很生氣,大罵阿姨揹着他和女兒她們聯繫,還説就是死了也不見她們。我給阿姨説不要着急,我來做做工作。

那一天我有意讓他多贏了幾盤棋,看着他那興奮的神色,説:“聽説紅紅她們要回來,就高高興興地讓她們回來,你不為她們着想,孩子得有個户口不是?”他歎了一口氣説:“不是不想她們,老是覺得不光彩。”我説有什麼光彩不光彩,這都什麼年代了,誰還管那些三綱五常?你不要只考慮自己的老臉,得為她們考慮。他盯着棋盤沒有説話,看來有了眉目。

紅紅回來的那天,我也被邀請入席。張木匠穿着女婿買的新衣服,矮胖的身子坐在上席,戴着一頂新鴨舌帽,用他那颳得錚亮的下巴不停地在外孫女臉上蹭。我對站在身旁的小劉説:“你這小子大字不識一斗,卻撿了一個大學生。以後再也不能叫張木匠了,得改口了。”張木匠端起女婿敬來的酒杯,從不喝酒的他一飲而盡,臉色頓時紅了一個通透。小劉要感謝我,我説我就是來蹭酒喝的,其實也是張木匠託我叫你們回來的。張木匠紅着臉説:“你賴皮。”我説這也不是悔棋。

二女兒麗麗考上了研究生,看這張木匠的神色,一天到晚屁顛屁顛地忙活也不叫嚷着腰腿痛了,棋藝也長進了不少,這期間讓他吃了不少免費的零食,當然是我變相請客。

生活就是天氣,有風有雨也有雪霜。他這兒要拆遷,也沒有説什麼補償辦法,只是告知某月某日自行拆除。至於什麼補償都是私下和有關部門達成一致。眼看着那些房屋一天比一天稀少,我也看出來張木匠那假裝鎮靜的臉上出現了迷茫。懂的始終在玩弄那些不懂的,急壞了旁邊那個似懂非懂的,就像一盤殘棋。

他決定了要死抗到底,哪怕只剩下他一個人。突然發現這張木匠很有個性,在這個大是大非面前,不再是一個小吃就能打敗的遊戲玩家!事實上最後只剩下了他一家,在他那些沾沾自喜的日子,在棋盤上,我曾經語重心長地告訴他:“棋盤是人生,紅與黑始終要決一個勝負,握手言和的結局誰也不會覺得滿足。”他蠻有信心地擺弄着棋子:“雙車難破四相全,只要我固若金湯,何懼那些覬覦者?”

我説:“你就不怕壓住你的相眼?生活和棋盤的不同在於:有時候不講規則!”

張木匠最終沒有扛到最後,那一天來了好多警車,公檢法一個也不少。我看到他在掙扎,卻無濟於事。那剷車頃刻間把一排房屋化作廢墟,最後留下一串黑煙和一些塵土。

他很憤怒,也很激動:“他們這是違法行為,我要上訴!”

我也想不明白,張木匠這沒有多少文化的傢伙,談起法律頭頭是道,很多法律條文可以詳細到第幾章和第幾條。我在詳細地記錄,就像一篇記敍文章,而不是訴訟狀。那時候我才問他的姓名:張德貴。我問他是得到的“得”嗎?他説是品德的“德”。記得我開玩笑地説:“品德和富貴兼得,好像不太那麼容易!”

我給他讀着,他滿意地微笑着。讀完我開玩笑地説:“等你死後,我一定給你寫輓聯,用我一生的崇拜!”

後來遇見過他幾次,每每問詢起官司,他一直很有信心:“快了,快了······”

他沒有等到,他卻去了。

出殯的那天早上飄着雪花,彷彿那些無奈的卷宗碎片,夾在紙錢中,紛紛揚揚地飄着······

後記:我沒有給他寫輓聯,當初也沒有説給他寫一篇紀念性的文章。就在這裏以一首詩紀念,因為他的離去沒有什麼。這個世界上不缺少一個憋足的木匠,只少了一位愛較真的老人:

十年官司一場空

恩怨自消何飲恨

借問黃泉水多深

看那飛雪漫崑崙

人生情感故事2:緣分不停留

認識李欣是在同學陳子陽地家裏,那天張文濤去找陳子陽借書,陳子陽不在,説是隨姐姐去車站接人。他便陪其父下棋,陳父棋癮特大,不知不覺下到吃飯時,陳母熱情好客且燒地一手好菜,極力挽留他留下一起吃飯。

正在推讓時,陳家的門便開了,陳子陽身背一個女式旅行包,手裏提着一袋水果,他的姐姐跟隨其後,手裏卻緊攥着一個女孩子的手,那女孩子身材高挑眉目清秀,一件寬寬大大的紅色體恤罩在藍色牛仔褲。雖簡單隨意,卻是顯的清新青春,她笑便似春花,令人賞心悦目。

陳家父母臉放異彩,完全看出臉上寫着的對她地喜愛和熱情,陳母親切地拉着女孩子的手叫她李欣。那李欣就落落大方自自然然地與陳家父母問侯了一番,大家就洗手吃飯了。席間,陳父一口一個丫頭地稱呼着李欣,給她夾菜倒水,問長問短,看的出陳家父母是打心眼裏喜歡這個陳欣。

陳父説"丫頭,跑到廣東這些年,想不想吃俺山東的煎餅啦?"

李欣説"想啊,要不,我咋打電話叫大娘給俺準備呢?"

陳母説"喜歡就多吃點,喜歡吃咱就不走了,就讓恁大爺託人把工作安排好,不去廣東啦!"

李欣自己也似乎沒把自己當外人,她説"哎呀,我早就去夠了,想回來,可是沒合適的事做,聽説大爺幫我安排了事做,這不就急着回來嘛,如果合適就不走了,反正父母整天嘮叨着嫌廣東遠!"

陳子陽對着父親與李欣的對話,充耳不聞,自顧自地狼吞虎嚥。

張文濤看着陳子陽的吃相,再看看陳家其他成員的表現,好象悟出了其中的玄妙。他忍不住狡黠地衝他微笑,陳子陽恰與他的眼光交叉,臉上立刻就閃笑一下,腳卻在桌下狠狠地踢他一腳,二人忍住笑,匆匆忙忙吃光碗裏的飯離桌,跑到陳子陽的屋子裏,關起房門哈哈大笑一通。

從陳子陽口中得知,那李欣果真是父母和姐姐看中的女孩,因為和姐姐陳雲是同學,李欣曾因復讀高三時借住他們家,與陳家的關係是很相熟的,就一直保持着互相走動的關係,這種關係一直維持到陳子陽上完大學之後,陳家父母覺得這層關係可以再遞進一些。

但陳子陽是有女朋友的,陳家父母知道,陳子陽的姐姐也知道,陳雲還見過那個叫葉露的朋友。

但陳家的人覺得李欣能做陳家的媳婦卻不是女朋友,而此時陳子陽需要的是女朋友而不是媳婦。

所以對這樁趕鴨子上樹的相親是無動於衷的,他的心裏只有葉露,那個愛撒嬌,一笑就有些矯情的女孩子,可是他喜歡,他覺的會撒嬌的女孩才是女孩。

而這個正正經經,待人做事波瀾不驚的淑女形象的李欣,和葉露相比儼然是個事故老成八面逢緣的大女人了。

陳子陽和葉露在一起的時候,葉露會撒嬌,一驚一咋地驚叫喊"哇,腳面上好象有個毛毛蟲耶!"説罷就很驚嚇狀地撲到陳子陽懷抱。如果換上李欣的話,就算真有個毛毛蟲在腳上,或許她也會很怕,但她會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不動聲色地乾淨利落地自己處理了。

葉露永遠需要人去照顧,而李欣永遠會照顧別人。這些,陳子陽知道,但他的心裏只有葉露,他心裏的天平還是傾向葉露。儘管他知道李欣有着葉露永遠也達不到的實惠優點,但是他不動心,因為心裏有愛.精靈古怪的葉露在他心裏添的滿滿的,他容不下多餘的一份愛,他知道自己心的容量。

飯後,陳家父母找陳子陽陪着李欣説話。迫於家中的壓力和對客人的禮貌,他受苦受難地走出自己的房間,陪李欣在客廳裏坐着,李欣對着客廳尷尬地出神,陳子陽對着電視泛起的雪花心猿意馬地發楞。

張文濤卻坐在陳子陽的卧室的窗口,看一頁書再歪頭看一眼客廳裏靜坐的兩尊神,愉快地偷着樂。他覺得陳子陽看電視的姿式和神態很可愛,李欣的眼神在心神不定地遊離天花板的樣子很是抒情,所以他笑,笑得極純潔,沒有一絲兒幸災樂禍。他只是覺得陳子陽的家人一廂情願的主張,帶給陳子陽的是尷尬和強迫而無奈的苦楚。

這次的相親是以失敗而告終的,陳父懊悔痛惜不堪,陳母甚至流淚,覺得錯過了李欣再也找不到好過她的女孩子了,而陳子陽的姐姐卻是預言,終有一天他會後悔莫及的......所有的話,對陳子陽而言,只是過耳吹風,他並非覺得李欣不夠好,只是他的心裏先種着了一個叫葉露的女孩。誰來罵他指責他,他都是無所謂,他是無愧於愛情的,他將是坦然自若地坦坦蕩蕩地摟抱着他的那個葉露。

出人意料的是,李欣並沒有把這樁相親失敗的事,當一回事兒。她還一如從前那樣與陳家保持着原來的關係,沒有絲毫的抱怨和為難,依然拉着陳子陽的姐姐的手,樂此不疲地逛節或者購物,累了就一起回來吃飯休息。見了陳子陽還是一如從前那樣親切自然,只是嘴裏多了"小弟"兩個字,其實她也只是大他兩歲。

陳家人見陳子陽頑固不化,好事難成,只好作罷.但陳雲卻是個極熱心的姑娘,見自己弟弟不願意,不由分説要把李欣介紹給張文濤.李欣對着張文濤一米八零的個子,以及他乾乾淨淨利利索索的外形和舉止似乎很有好感,陳子陽也喜出望外,想盡辦法去搓和,説如果成了就喊他姐夫了。張文濤好意難卻,只好順其自然,答應着先相處着相互瞭解一段日子再定。

張文濤心裏尷尬,他目睹了她與陳子陽相親的全過程,怕不成了,陳子陽反過來笑他。

李欣也尷尬,看張文濤似乎對自己還不及陳家熱情,漸覺自己是被踢的皮球,有推銷不出的味道,也不主動前去理會他。

他覺得她或許看不上自己,她和陳子陽打招呼的親切遠勝過自己的,怕弄個無趣,也不敢主動去約她,所以他們一直也沒有豎立起來交往的關係。

陳子陽和葉露的愛情關係是吵吵鬧鬧一路顛簸,不知是誰受不了誰了,終是勞燕分飛。他想起李欣,但沒有理由主動找她,當初那樣拒絕人家一點情面也不留,現在再去找人家,萬一人家拒絕自己,怎麼收場?何況她大概和張文濤相處着,怎麼好橫刀奪愛?

李欣知道陳子陽與葉露關係破除了後,很是欣喜了一段日子,他等着他能主動來找自己,但漸漸地她的心就涼了,因為她去陳家時,她看見他在有意識地躲着自己,原來人家就是沒有葉露也是看不上自己啊!算了,他的家還是少去吧,免得人家説自己死乞白賴地主動送上門去。

人生情感故事3:等待愛戀,沒有迴音

他給她帶上結婚戒指的時候。她送了他一條皮帶,親手為他繫上。她説,我也要拴住你,永遠永遠栓住你。

那時候他瘦。腹部的一排巧克力讓她看得歡喜。她便時常把自己冰涼的小手貼到上面。

現在他的腹部就像一塊膨脹起來的麪包。他對着鏡子,很努力地收腹,再收腹。終於繫上了皮帶的最後一個釦子。可稍稍一用力皮帶就開了。他轉身,看着眼圈紅紅的她説,我們去辦離婚證吧。她又一次焦急地問,真的有這麼嚴重?他説,是。她就哭了,他安慰她,也許也沒這麼嚴重,也許沒多大的罪過幾天就放出來了。咱們再結婚。也許沒幾天……

幾天?她幾乎翻破了《刑法》她怎麼會不知道他説的“幾天”究竟是幾天!貪污十萬元以上至少要判刑十年啊!

他和她辦了離婚手續,大部分家產他全分給了她。

三個月後他被告上了法庭,判處有期徒刑20xx年。沒收了全部家產。

他拒絕她的探監。他讓她再嫁,她才28歲還是好年紀。她帶話回來,不嫁,死都不嫁。我等着你。是她慣用的固執語氣。他不管不顧,他已經欠了她的,他留給她的那幾萬塊錢,因為那場官事,她託門路走關係,已經全搭了進去。她並不欠他的,所以他不能再欠她了。

8年後,他因為表現好,提前出獄,輾轉打聽她的消息。知道她自己開了一家小店,有人在追求她。他隔着馬路遠遠地看她,她比以前豐滿了,頭髮整齊地紮在腦後,不年輕了,是他想象的那個樣子。不知不覺就把手放到了腰間的皮帶上。還是那條皮帶,現在繫着正合適。

他並沒有去找她,半年後和一個女人再婚。女人黑而瘦,但是對他好,一年後給他生了一個兒子。粉嘟嘟的一團,總是朝他砸吧着小嘴,好像在叫爸爸。

她找到他,約他喝茶。他侷促不安,不好意思把自己佈滿老繭的手拿上來。她問他,為什麼不來找我。淡淡的語氣。淡的可怕,淡的壓抑。他低頭不説話。不敢看她的臉。他知道她的臉已經出現了皺紋,已經不在光鮮,他更怕的是她的眼神。她説,我説過,我等你啊,等你一輩子的啊。然後默默地流淚。不再説話。他也不説話。心生生的疼。他想到了他的孩子和妻子。想到了自己腰上的新皮帶,那天。妻子對他笑着説,傻站着幹什麼?順手把孩子送到他懷裏。孩子的小手裏握着一條新皮帶,他知道是妻子買的,妻子勸他好多次讓他換條新的,他不肯。孩子用肉乎乎的小手不停地抓他的臉,他知道是該換條新的了。所以現在對於她,他只能沉默。因為他有了兩條皮帶。一條舊的系在心裏,是真愛。一條新的系在腰上,是責任。

午夜夢迴。他無數次想起她,睜開眼看看睡在身旁的妻。妻輕微的鼾聲傳來,讓他心煩。不是沒有動搖過。苦苦的掙扎後,他還是選擇了家庭。

她依然沒有再嫁,身邊竟多了些男人,老的,醜的,胖的,瘦的。半年時間她的名聲就臭得要命,成了街頭巷尾的笑料。他的心慢慢地裂開,她曾經是多麼單純的女子啊。初戀,初吻,初夜一鍋燴通通給了他。現在變成了這樣,只有他知道為什麼。

無數個夜的煎熬,他向妻子提出了離婚,他要去找她。妻子不聽則已,一聽咆哮了起來。像個潑婦一樣當街罵了起來。最後一手抓起孩子竟要同孩子死了算了。直到他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妻子才罷休。

她的風言風語依舊會傳到他的耳朵裏。一刀一刀地割着他的心。她的話在他腦海裏盤旋着:不嫁,死都不嫁……他的淚肆無忌憚地流了下來。為了曾經自以為是的關愛。為了她十年無果的等待,還有她一去不返的青春。

她成了他心裏永遠愧對的硃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