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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雜誌社裏的故事

欄目: 神話故事 / 發佈於: / 人氣:9.68K

民間故事是民間文學中的重要門類之一,是各民族人民智慧的結晶,下面這些是小編為大家推薦的幾篇民間故事雜誌社裏的故事。

民間故事雜誌社裏的故事

民間故事雜誌社裏的故事1:少年忠義郎宋江

話説濟州鄆城縣城西有一宋家莊,莊上居住一個宋太公,已近花甲之年,妻室早喪,膝下有四個兒子,長子宋海,次子宋河,三子宋江,四子宋清。家業雖比不得豪門大户,卻也頗有些田園林塘,樓房瓦舍;廄養驢騾牛馬,街設生意鋪面,也算得殷殷實實的人家。

這宋太公為人厚誠,待人謙和,又是鄉中名儒,鄰里街坊,鄉親賓朋,一地裏仰恭敬佩,尊為一個積善人家。四個兒子亦是寬厚待人,鄉鄰和睦,且是堂前孝順,兄寬弟忍,晚年的宋太公得享天倫之樂。這三郎宋江,表字公明,尤為太公所愛。他自幼入塾攻讀,勤而好學,聰敏過人,蒙師指教之篇,稍誦即能熟記。三年通背四書五經,三年開了講學,塾師隨之命題為文,宋江便可提筆成篇,且文理通順,深有見地,獨顯山水。只驚得塾師目張眉展,豎指嘉讚道:“此子必高中矣!”

這宋三郎果然不負數年教誨,年方弱冠,便中了秀才。一時間驚動了四鄰八舍。遠近親朋,或多或少備了禮份,持了貼簡,到得宋家大院登門恭賀,竟然是賓客闐門的盛景。喜得宋太公眯眼捋胡,吩咐莊客宰殺豬羊雞鴨,鋪設筵席,抖起一番精神迎賓接客,從辰時忙至酉時,整日應接不暇,只累得筋骨痠痛。此後,一些親族又登門相請宋江,或要他纂修譜序,或要他撰寫碑文,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宋太公眼見兒子有功名富貴之望,心下着實歡喜。宋江素常又是至誠至孝,樂得宋太公暗地禱告上蒼,前世積德,修下這樣的好兒子。鄉里亦是稱道宋江大孝。他果是晨則省,昏則定,出必告,返必面,躬親侍奉老父,日日問寒問暖。一日三餐菜飯,必親自檢點。若是宋太公偶染小疾,這宋江更是日夜繞牀伺候。恐僕婦不慎,便親手為父煎藥,煎好之後,必是親口嘗一嘗,再雙手捧至牀前,服侍老父慢慢將藥用下。夜裏和衣卧倒老父牀頭,隔時間問察病情,直至老父病體痊癒。

此一來,遠近皆知宋江大孝,巴望與他結交,覺得面上亦有幾分光彩。且宋江與朋友交,感人以德,待人以誠,心胸海闊,常是急人之難,救人之危,仗義疏財,遠近又皆道宋江是個仁義之士。名揚鄉里之後,那些貧困潦倒之人,越發慕名紛紛來投宋家莊。這宋江便有求必應,施捨糧米,疏散銀錢,一切關顧。自此,百里之外也聞名宋江是孝義黑三郎。兼之宋江習得一些好拳棒,碰到那恃強欺弱的惡棍,宋江亦好打抱不平,博得如此美名,誰不仰望?不料偏有煩惱之事插來。近日次子宋河成就了姻眷,娶了褚家莊褚太公之女為妻。這褚氏原在娘門時,父母對她嬌生慣養,百般順從,她動輒便噘嘴使氣,吵鬧一番。及至過得門來,又將一個嬌養性子帶到夫家。初時,這褚氏的性子使到丈夫頭上,時常對宋河剜眼皺眉,吵嚷不休。性子上來,還用指頭戳丈夫的額頭蓋。宋河是個老誠疙瘩,任憑妻子摔打,沒有一點火氣,只在褚氏大動聲氣時方埋怨道:“休得如此聲張,叫家父聞得,豈不惹老人家生氣?”日漸裏,褚氏將宋河捏得麪糰似的,越發沒得規矩了,竟在一家面前吵丈夫個面紅耳赤,直把個宋太公氣破了肚皮。她近日來眼見公公寵着宋江,又心下老大不悦,及至見得宋江結交一些南朋北友,不時在家沽酒置菜。非親非故者,也要住上一些時日,臨走還要打發些銀錢,直把個褚氏氣得肚裏咕嚕,咬牙切齒在房內罵個不休:“毛老頭子,只寵着那黑三,當成了寶貝疙瘩,遮莫是個敗家子!好端端的一個家業,終不成叫他給敗壞乾淨!”又轉臉照宋河的額蓋上狠狠戳了一指頭,罵道:“死木頭疙瘩!三斧頭也砍不出道縫來,天生的悶葫蘆沒個嘴,就不會到上房找老頭子講説道理?大睜着兩眼叫黑三毀壞家業,等成了窮光蛋,喝西北風則個!給老頭子敲打明白,黑三再兀的往外耗喪銀錢,他耗多少,就得住咱屋裏搬多少!若不然就把個家業分了!”褚氏臭罵了頓丈夫,又顛到大嫂俞氏房裏搬弄是非。

宋江自是機敏過人,當下把二嫂褚氏的心腸看了個透徹。他恐惹老父生氣,背地裏與二位兄長商議,説道:“咱家爹爹終生為鄉里稱頌,為人忠厚,教子有方,咱弟兄若把家業分了,定然使老人傷心。若嫂嫂嫌我散銀有損家業,二位兄長可記下一筆日常帳目,待老父百年之後,弟兄分家時,將散銀數目扣在小弟名下,叫嫂嫂休再慮及此事,吵吵鬧鬧,豈不惹爹爹生氣,街坊也會道咱弟兄不孝。若恐小弟食言,日久無憑,我當即寫下親筆文約,請三族長,當面按了手印。”説罷便從筆筒內抽出竹筆。宋海、宋河忙上前攔住道:“兄弟休如此性急,待日後再做計較。”

然事有湊巧,宋家院正常疏財事體鬧起家務,莊客來報,門外有一漢子執意要見三爺。宋江聞説,當即拋開家務,出門應接。見一漢子門外站立,身材魁偉,腰細膀寬,圓面大耳,二目閃閃,若流星一般。宋江立地問道:“客官從何而來?”那漢子拱手施禮,答道:“小可從白虎山孔家莊而來。敢問尊兄,莫不是孝義三郎宋江嗎?”宋江笑道:“小可便是宋江。”那漢子急忙跪倒,連連叩拜。宋江慌忙扶起,説道:“莫可如此,客官請客廳拜茶。”自引了那漢子入得客廳。

莊客端上茶來,二人落座吃茶,那漢子落下茶盞道:“只因小可在家惹下禍事,本要自投案到縣衙,怎奈家父惜子痛哭,必要俺逃出門來,躲避些時日,待家父用金銀打點官府,了卻官司之後,再返回故里。俺聞得鄆城縣宋家莊有一孝義宋三郎,為人仗義,為此特來投奔,望兄長屈尊照顧則個。”説罷又起身施了一禮,直拿眼來睃着宋江。宋江朗朗一笑,將那漢子按在椅上,寬洪大方地説道:“有朋自遠方,不亦樂乎?兄弟只管放心,在小可家中居住,確保無事。有何吩咐直説不妨,小可無不奮力,不辭水火。”説話間,兩個莊客端來兩個涼盤,一盤牛肉,一盤燉雞,一大壺熱酒。那漢子並不謙讓,便同宋江吃將來。

飲酒間,那漢子敍起了出逃外鄉的原由。原來此人居住白虎山孔家莊,姓孔,單諱一個“明”字,外人送號毛頭星。父親孔太公,還有一個兄弟,名喚孔亮。家有田莊數座孔明、孔亮兄弟二人,不愛文墨,只愛習練槍棒,又長得粗壯力猛,均又是火裏迸星的莽性,見不得不平事,三言兩語便大動肝火,使起拳腳。這倒成了孔太公擔驚受怕的一樁心事,怕一旦招惹了是非,牽累全家不得安寧。那孔太公恐兒子惹是生非,卻果然這孔明惹下了一場禍事。皆因近村有個鄉坤,姓萬名壽,家有七個兒子,個個生得壯壯實實,拳硬氣粗,鄰里百舍莫不懼他。萬家時常霸田爭宅,無理亦強佔三分,只是受屈人家敢怒而不敢言,怕招惹了萬家七個狼子,日後更有吃的屈情。偏是孔家的衣墳林地緊挨萬家的田邊,萬家恃強硬賴了孔家林上一百棵柏樹。孔太公氣不過,找到鄉約,同萬太公當眾理論,無的卻被萬家五兒子推了一掌,孔太公仰面朝天跌倒地下,年邁的孔太公那禁得這一跌,加上腹中氣惱,傷病在牀。當時在家的長子孔明聞得此事,立即暴跳如雷,嗖地抽了一條哨棒,飛也似奔到萬家莊,不由分説,打翻了萬家幾個莊客,又打入萬家內宅,一把揪着萬太公的鬍鬚,扯趴在地,咚咚幾腳。這萬家的七個狼子,前前後後,一擁而上,直撲孔明。這孔明大吼一聲,舞動一條哨棒,只舞得嗖嗖風響,撒土不進,雖則七個粗壯漢子,也近不得孔明身子,一個個均被孔明打翻在地。那些豆蟲似的一般莊客,哪裏敢近前一步?七個狼子雖沒有哨棒下喪命,卻是個個筋斷骨折,拐胳膊跛腿的。孔明性起,又握起哨棒將萬家院內的門窗器物,搗得七零八落。只嚇得那些女眷鬼哭狼嗥,躲在牀下,半天動彈不得。那孔明打了個盡興,方挺着哨棒走出萬家大院。

孔太公卧在榻上,呻吟不止,聞得兒子怒打了萬家父子,心中只覺一陣痛快。轉而思忖,兒子免不得吃官司,定然受苦,自己寧背揮灑金銀,也不能讓兒子遭受刑罰,於是便苦催苦趕,方將兒子孔明趕出門來避難。

這宋江見孔明是個堂堂漢子,心下願結為知己。便待孔明如同親兄胞弟,百般照顧,醇酒豐餚,日日款待。使得孔明感激涕零,暗下道:“人言宋江仗義疏財,果然名不虛傳,真正是一條好漢。日後有用孔明處,自當以死相報。”自此,孔明便住在宋家,心中也便鬆寬了許多。

單説這褚氏,見宋江平白裏又引進家來一個漢子,酒菜只管往客廳裏送,臨走,尚不知要送多少銀兩;褚氏更是氣上加氣,在房內點關丈夫的額頭罵罵咧咧,聒噪不休。適宋太公在院中散步,褚氏在房內窗櫺窺見了,便故意抬高了嗓門朝窗外嚷道:“恁地這般晦氣,嫁到這樣的敗壞人家來,是哪輩子造下的冤孽,到頭來跟着活受窮罪!若有個好領家的,哪會出敗壞家業這等事體,偏偏一個老偏心,寵着一個敗家子!”

這些話均被宋太公聽在耳內,直氣得宋太公鬍鬚發抖,又不好張口與兒妻吵嚷,只得往肚裏吞氣,搖頭歎氣道:“家門不幸,出了這般攪家星!”豈知褚氏耳尖,聽清了公公的話語,一股氣衝着公公而來,在房內發話道:“這般好人家,偏娶個攪家星做甚?不如一紙休書出門了事!偏這家養了這般個好兒子,寵着他敗家舍業,方得有好家教!”一套話嗆得個宋太公直打哆嗦,口中也道不出甚話來。恰當此時,宋江一步趕到面前,便知是二嫂惹惱了老父,一面扶着父親,一面朝走出房來的二哥嗔道:“二哥,不是説你,兄弟説過的,濟助賓朋的銀錢,盡數算在兄弟的名下,卻又把氣衝撞老父,老父偌大年紀,恁般苦苦氣他,咱弟兄有何顏面立於街前?”宋太公一見兒子宋河出來,左顧右瞧,尋得一根棍子,氣乎乎要打將過來。這時褚氏看得清楚,便發瘋一般從房內撲將出來,嚷道:“你這哪是打兒子?明明是打俺的臉!好!好!你就打兒媳罷了,少不得一條命丟給宋家!”説着便要拿頭去撞公公。宋河見此光景,胸中的火氣再也按捺不住,伸手向褚氏推一把,不想用力大了,把個褚氏踉踉蹌蹌推出丈多遠,一頭栽撞於壁角,磕得額角上鮮血直流。這褚氏更是撒起潑來,躺倒地下直打滾,披頭散髮,滿面血污,直起嗓子一地裏罵道:“賊黑三,殺千刀的,不得好死!”

宋江恐怕老父氣出病來,只好忍氣吞聲任憑褚氏臭罵,將老父攙扶到上房去。老二宋河淚眼巴巴地跟進上房,一頭跪倒在老父牀前。

大凡世間的潑婦,均會變着法子尋是生非。這褚氏為分家業,不鬧得天翻怎肯罷休?日間頭被撞破,疼痛難忍,怨氣難嚥。夜間苦思一條計策,假做上吊尋死,將宋家人嚇上一嚇,逼着把個家業分了。待分了家,一統家業還不是歸自己掌管?老二那塊木疙瘩,在自己手下還不是當小使喚?自己想做甚就做甚,日子過得何等自在!想罷,暗下歡喜了一番。

常言道不巧不成書。且説這褚氏諸事準備妥當,披散了頭髮靜坐窗前,眨巴着兩眼單聽窗處動靜。好一時,聽得丈夫宋河腳步聲響,轉眼一瞅,果然是丈夫慢慢蹭回房來。褚氏急慌急忙俠上桌子,將頭伸進繩套,只一墜,便吊下來。豈料,老二宋河正要一腳跨進房門,忽的又記起父親吩咐的事來,要打掃家廟,夜間焚香設供祭奠祖宗,保佑全家平安。便倒轉腳跟轉了回去。打掃完家廟回房時,一見褚氏吊樑上,只嚇得三魂出竅,渾身打顫,直了嗓子喊救人。等眾人七手八腳將褚氏卸下來,已是遍體冰涼,無一絲氣息了。宋太公一家驚呆多時,方一面打發人奔褚家莊去報喪,一面商議如何安排褚氏的喪事。一家人愁眉苦臉,心中揣着鬼一般。宋江道:“爹爹與兄弟休要憂煩,此事由我一個承當。吃官司我領罪,褚家若來廝鬧,憑他毆打於我,不要全家受累。”

且不説宋家議論應酬之事,再説褚家莊褚太公一家接了宋家莊的訃文,闔家痛哭了一場。那褚太公憤憤發誓,要為女兒報冤,向縣衙投了狀紙,狀告宋太公虐待兒媳,逼迫兒媳縊死,求官府重重治罪。褚太公兩個兒子褚良、褚傑搖首拒受父意,咬牙切齒道:“還告甚鳥狀!即使治了那宋老兒的罪,也難解心頭之恨。不若俺弟兄招來族眾,挑選二百年輕力壯的漢子,各執槍棒,擁至宋家莊,打入宋家院,不分男女老幼,打他個筋斷骨折,半死不活的。再把他家中器物打個粉碎。也好消消這胸中的火氣!”

卻説宋家莊莊客,望見大路上蜂擁而來持槍夾棒一大幫人,知是從褚家莊而來,慌慌張張要報於宋太公,宋江專待此事,忙上前攔住莊客道:“此事萬不可叫老父曉知,豈可叫他老受驚?此事自有宋江應承!”宋海、宋河驚得木雞一般,瞪着眼做不得聲。老四宋清挺胸嚷道:“二嫂是做孽自死,褚家也不問個青紅皂白,恁般掂槍弄刀來這麼多人,欺人太甚!小弟立時招來眾莊客,村頭攔住,與他辯理,褚家若論得情理,便向他賠話,厚葬二嫂。若執意欺人,便與他拼個死活!”説罷要走。宋江急忙阻攔道:“兄弟,此事不妥,這麼大動槍刀,恐要傷人害命。且父親年邁,若驚出個好歹,如何是好?我已説過,二嫂縊死,原為宋江而起,褚家動眾問罪,應由我一人承當,決不連累父親弟兄。不若將我背綁了,押送村頭,宋江自與他認罪,任他棍棒打死,也便出氣了。只要父親弟兄一身無事,宋江死而無怨!”

且説褚家弟兄聞得宋江自報是他致使其妹身死,氣得兩眼冒火,哨棒指點宋江額頭,怒罵道:“你這狗子!也不聞得褚家是好欺負的嗎?今日送你到閻羅殿去!”説罷,舉棒便打。忽聽炸雷也似一聲喊,説時遲,那時快,只見一條大漢叉腿立地,手執哨棒,上身脱得精光,露着一身滾疙瘩肉,兩眼瞪得銅鈴一般。凶煞神似的褚良,也嚇得後退了一步。又抖起精神喝問:“你是甚鳥上?敢來逞強?”大漢拍胸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毛頭星孔明的便是!你這班鳥人,想打死宋公明,哪裏容得爾等!”原來這孔明正在梨園打拳,聞得莊客嘁嘁喳喳,忙尋問到其中情由,便火速奔來救護宋江。

褚良、褚傑齊令下手,隨即撲上來幾個膽大的壯漢,被孔明三拳兩腳打得東倒西歪。又撲上來幾個,孔明性起,抓來一個扔在藕塘裏,舉起一個扔上房頂。孔明大喝道:“不怕死的前來!”褚家莊所來的漢子,那威風殺氣跑了個淨光。嚇得縮腦,哪個還敢造次?褚良、褚傑亦有些膽怯,為顧麪皮,只好抖起膽子上前廝打。

宋江見此,忙向褚家弟兄賠話道:“原是宋江的罪過,二位兄長願如何治罪宋江,宋江俯首待命。二位兄長寬量,請家中拜茶!”褚家兄弟只好順梯下台,也不敢不看孔明,只強打着威風嚷道:“豈敢罷休!褚家不是好惹的!明日縣衙見官!”説罷,帶領二百族眾,狼狼狽狽回莊去了。

民間故事雜誌社裏的故事2:彭玘討山賊

“天目將軍”彭玘,原來潁州團練使,東京人氏,累代將門之子,使一口三尖兩刃刀,有萬夫不當之勇。因其牤牛山力斬山賊有功,當了潁州團練,名聲大震。不然,雙鞭呼延灼領兵討伐水泊梁山,是不會選他當副將。

相傳,潁州有座牤牛山,山上娶集着一幫強人,為首的喚做“紅纓大王”。紅纓大王騎紅馬,披紅甲,頭戴紅纓盔,因此而得名。

此人武藝高強,善使回馬槍絕招,無人能破。為此氣焰十分囂張。

紅纓大王心狠手辣,殘忍至極。每隔一兩天,他都要吃一顆人心,姦污一名良家女子,害得當地百姓紛紛逃離家園。

當時,彭玘的父親任潁州統制官,幾次率兵征討,由於年老體衰,都沒能剪除這一禍患。老將軍痛心疾首,建議知府大人懸賞召募潁州團練使,誰能拿得紅纓山賊,誰就當此大任。

消息傳出,不少志士武豪前來除賊,不是被其所傷,就是大敗而回,紅纓山賊一時無人能敵。

一天,彭玘從東就來看望老父親。聽説此事後,不由得義憤填膺,這山賊如此殘暴狂妄,這還了得!當即就想上山擒賊。

老父親見兒子有如此膽氣,很是高興,但紅纓大王的武藝他已領教過。他擔心兒子不是紅纓大王的對手,提出要親自檢驗一下兒子的功夫。

那年彭玘二十二歲,生得膀闊腰圓,威風凜凜。彭玘從國小藝,拜過不少名師,他到底有多深的功夫,父親還沒領教過。

聞聽父親要試他武藝,彭玘來了頸頭,胸脯子一拍説道:“刀槍箭棒,拳腳功夫,來哪樣?”

豈料父親什麼也不要看,伸手拿過一把雞毛撣子,順手拽下一根羽毛,託在手上,説道:“孩子,如果你一刀能斬斷這根雞毛,就算你真有功夫了。”

彭玘知道。父親的這招兒十分厲害。刀斬雞毛,勁大了斬不上,勁小了斬不斷,全憑深厚的內功。這才是考驗他的真功夫。

彭玘正想讓父親檢驗一下他的學藝情況,點頭説好。父親口吹羽毛,羽毛飄飄搖搖飛向空中,彭玘拿過那把三尖兩刃寶刀,氣貫刀刃,揮刀削去,羽毛斷為兩截!

父親暗暗喝彩,但他不露聲色,引彭玘來到院中,院中香椿樹上,一隻知了叫得正歡。父親道:“你一箭能射死它嗎?”

彭玘看了眼樹上的知了,不以為然地説:“小菜一盤!”説着,進屋拿來了箭,搭箭便射。

這時,父親説聲:“等等。”地上揀起一塊磚頭,衝樹打去。知了受驚,“吱”一聲飛向空中。父親大聲説道:“射!”

彭玘也沒言語,舉箭一瞄,“嗖——”鵰翎射出,知了應聲而落!

“好!”父親滿臉笑開了花,終於忍不住誇獎了一句兒子。

兩番試藝,彭玘顯露真功,父親這才欣然答應了兒子。為了把握性更大些,父親又給他講了紅纓大王的絕手功夫——回馬槍的情況。如果破得了他這一槍,此賊便可拿獲。於是,父子二人來到演武場,實地演練起來……

七天之後,彭玘這才上山。為了慎重起見,父親率兵二百,緊隨其後。

這些日子,紅纓大王連勝數人,正自得意沒有對手,見山下有人討陣,根本不把討陣之人看在眼裏。喝聲:“孩兒們,披掛了!待我斬了此人下酒!”

紅纓大王披掛整齊,手提一杆渾鐵長槍,足跨赤炭馬,衝下馬來。

高聲喝道:“是你活得不耐煩了?我這兩天正愁沒有下酒菜呢!”喝罷,拈起手中長槍,直刺彭玘。

彭玘舞刀來迎,怒聲喝道:“你這該千刀萬剮的惡賊,休出狂言,拿命來!”

二馬相交,兵器相撞,山前跑馬場上,便廝殺在了一起。二人各使神功,一個刀揮如練,殺得寒光閃閃;一個槍扎如雨,刺得石破天驚,轉眼殺過五十回合不分勝敗。雙方各自擂鼓助威,好一場你死我活的惡戰!

紅纓大王自從戰山以來,還沒有碰到過如強硬的對手,心裏不由得膽怯起來,槍力漸漸不支,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覺得再戰下去決不會撈到什麼便宜。虛晃一槍撥馬便走,他要用自己的拿手好戲來殺死對手。

彭玘知他是佯敗而去,便提防着向前追去。跑不多遠,只見紅纓大王腿夾馬肚,跨下馬是經過特殊訓練的,飛身而起,光見四蹄跑動,實際不往前行,剛好彭玘追了個馬頭銜馬尾。紅纓大王見時機已到,回身殺了個回馬槍,挺槍直刺彭玘咽喉。

這一招實在厲害,幸虧他與父親演練了一招“蹬裏藏身”,只見他身子一閃,藏到馬肚之側,躲過了這致命一槍,順手捅出手中三尖刀——他這兩招是連環着演練的,刀尖正好刺在馬屁股上。戰馬負疼,“咴兒”一聲暴叫,箭一般往前竄去。

彭玘豈能容他跑脱,身子復位後,摘下身上鐵弓。搭箭便射,嗖——一箭正中後心,紅纓大王“哎呀”一聲,晃了兩晃摔下馬來,彭玘策馬趕上,補上一刀,砍下腦袋!

彭玘為民除害後,百姓們無不笑逐顏開,感恩戴德,彭玘名字一時傳遍潁州千家萬户。

民間故事雜誌社裏的故事3:紅蓮女義救黑三郎

宋江殺了閻婆惜之後,自知禍事闖大,便乘茫茫夜色逃走。凌晨,閻婆擊鼓告了狀,新來的都頭卜義自報奮勇,前往捉拿宋江。知縣無奈,只得點撥了十餘人給他。卜義等人頭腳剛走,後腳朱仝、雷橫出差歸來。知縣平素與宋江最好,有心開脱他,便派了朱仝、雷橫隨後追去。

天麻麻亮,宋江正沿着一條小路跑着,他越跑越覺得不對勁兒,定晴一看,唬得他差點叫出聲來,暗自道:“我的娘,咋的轉了向,又踅回鄆城來了!”忽聽得一聲吆喝:“快、快走!捉住宋江有賞!”這邊宋江聽得真切。急忙轉彎朝一個岔道上跑去。這時,卜義已發現了宋江的身影,一聲吶喊,率人追了上去。

恰好前面有一個村子,宋江便閃進一個衚衕裏,抬頭一看,打了個冷戰,原來個死衚衕。幸好牆角里有一顆棗樹,宋江急忙攀上去,登上牆頭,跳進一家院子裏。此時追兵已趕到牆外。宋江見堂屋裏有燭光,不敢貿進,便繞到後院。便見東廂房一扇窗户虛掩着,便一手推開,不顧三七二十一,跳了進去。只聽啊的一聲驚呼,一個頭發蓬鬆的姑娘從帳子裏探出頭來:“你要幹什麼?”

“姑娘你莫怕,我宋江避禍至此,不想驚嚇了您,我這就走。”宋江説着,縱上桌子,要從後窗逃走。

姑娘聽説“宋江”二字,猛地坐起,伸手拉住他的衣裳,急切地説:“您千萬不能走!”此時,大門已被撞開,差役們正在前院翻騰,一會兒便會來到後院。姑娘將被子揭開半邊,説道:“快,藏到這裏來!”宋江望着僅穿內衣的姑娘,連連搖頭。這時只聽外面人聲嘈雜,差役們已闖進後院。姑娘急得兩眼噴火。宋江無奈,只好鑽進被裏。姑娘將他蓋好,又將帳子掩了。頃刻,突然一聲炸響,卜義把門撞開。他見屋淺室窄,料無藏人之處,便用刀把帳子挑起,但見一少女側身而卧,一條手臂壓在被外,恰這時朱仝、雷橫趕來,喝道:“不得無禮,怎的闖進人家閨房裏來了!”卜義不得已,只好退出東廂房。

嘈雜聲漸漸遠去。宋江急忙跳下牀來。姑娘也穿好了衣服。宋江上前施禮道:“承蒙姑娘相救,宋江若大難不死,日後定當厚報。”

那姑娘笑着問道:“三郎哥,您不認得我了?”

宋江不由一驚,抬頭看時,但見那女子柳眉杏眼,朱脣桃腮,苗苗條條的個兒,恰似一枝出水的荷花。宋江認不出這姑娘是誰,便搖了搖頭。姑娘抿嘴一笑,將左邊鬢髮掠到耳後,耳前露出一個豆大的深紅色“栓馬樁”。宋江猛地一驚:“啊,蓮子妹!”姑娘嬌羞地嗯了一聲。

姑娘姓江名蓮,是宋江的一位姑姑的女兒,她小時經常住在姥孃家,與宋江玩得挺熟,稱得起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江蓮管宋江叫“黑三郎哥”,宋江便叫江蓮為“栓馬樁妹”。兩家老人有意結為兒女親家。但宋太公請人卜了一卦,説是二人屬相不合,這事便不再提了。小江蓮秉性剛強,從此再也未有來過宋家村。後來江蓮父母雙亡,兄嫂貪圖錢財,將江蓮許給江南一個鉅商。宋江知道後,愁腸百結,長吁歎短,後悔極了。他後來做了押司,拗不過眾人勸解,才納了閻婆惜。

這時,江蓮問道:“三郎哥,不知何事奔逃至此?”宋江便把怒殺閻婆惜之事敍説一遍。江蓮説:“是蒼天有眼,使我二人幸遇。江南不日即來迎娶,我何嘗願與那五十開外的老頭兒做妾?本想一死了之,想不到今日重逢,三郎哥,我們一路逃走吧,日後咱們成就夫妻。”

宋江聽罷,連連搖頭説:“蓮妹,咱倆一塊出逃,若被捉拿住,我那案子不是情殺,也會誤定為情殺,豈不連累了你?不如今日我先逃到滄州橫海郡柴大官人處,再央他差人暗接你去,如何?”江蓮含淚點了點頭,從頭上拔下一支金釵,遞給宋江道:“這是母親的遺物,送給你做川資吧!”二人灑淚而別。

不幾天,那江南鉅商路過鄆城,要帶江蓮一同回去。兄嫂二人硬將哭昏過去的江蓮抬到船上,揚帆而去。江蓮醒來時,已離家鄉很遠了。她痛不欲生,趁人不備,一頭撲進江裏。後來,柴大官人派人來接江蓮時,聞得此信,回去告訴了宋江。宋江聽罷,悲痛欲絕,發誓再不娶妻。

江蓮投水並沒有死,她被一個漁夫搭救出來後,便隱姓埋名,在杭州附近一個尼姑庵裏削髮為尼了。後來武松在杭州六和寺出家,傳出宋江等梁山好漢被招安一事。江蓮知道宋江還活在世上,驚喜若狂,一路化緣北上,來找宋江。可是,等她到梁山後,才知道一月前宋江已經飲鴆被害了。她頓時如五雷轟頂,肝腸寸斷,瘋狂地奔上梁山虎頭峯,哭喊着宋江的名字,從懸崖上跳了下去,葬身在茫茫水泊水中。不久,在江蓮投水處長出一棵巨大的蓮花來,葉子如席,荷花似傘,紅瑩瑩的,清香四溢。附近的人們跑來觀看,都説它是江蓮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