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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適的詩詞《登百丈峯二首》註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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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百丈峯二首》

高適的詩詞《登百丈峯二首》註釋

朝登百丈峯,遙望燕支道。

漢壘青冥間,胡天白如掃。

憶昔霍將軍,連年此征討。

匈奴終不滅,寒山徒草草。

唯見鴻雁飛,令人傷懷抱。

晉武輕後事,惠皇終已昏。

豺狼塞瀍洛,胡羯爭乾坤。

四海如鼎沸,五原徒自尊。

而今白庭路,猶對青陽門。

朝市不足問,君臣隨草根。

註釋

⑴百丈峯:山名,在今甘肅武威。

⑵燕支:山名,亦名焉支山,古時在匈奴境內,位於今甘肅山丹東。唐李白《王昭君》詩之一:“燕支長寒雪作花,蛾眉憔悴沒胡沙。”王琦注引《元和郡縣誌》:“燕支山,一名刪丹山,在丹州刪丹縣南五十里。東西百餘裏,南北二十里,水草茂美,與祁連同。”

⑶漢壘:漢軍營壘。青冥:形容青蒼幽遠。指青天。《楚辭·九章·悲回風》:“據青冥而攄虹兮,遂倏忽而捫天。”王逸注:“上至玄冥,舒光耀也。所至高眇不可逮也。”

⑷胡天:指胡人地域的天空;亦泛指胡人居住的地方。唐岑參《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北風捲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

⑸霍將軍:指西漢抗擊匈奴的名將霍去病。

⑹此:一作“北”。

⑺匈奴:中國古代北方民族之一,此代指唐時突厥等北方民族。

⑻草草:騷擾不安的樣子。《魏書·外戚傳上·賀泥》:“太祖崩,京師草草。”

⑼唯見:一作“唯有”。

⑽晉武輕後事:晉武,即晉武帝司馬炎。《晉書》卷三《世祖武帝紀》制曰:武皇承基,誕膺天命,握圖御宇,敷化導民,以佚代勞,以治易亂。絕縑綸之貢,去雕琢之飾,制奢俗以變儉約,止澆風而反淳樸。……況以新集易動之基,而無久安難拔之慮,故賈充凶豎,懷奸志以擁權;……惠帝可廢而不廢,終使傾覆洪基。

⑾惠皇:晉惠帝司馬衷,司馬炎之子。他即位後,賈后亂政,導致八王之亂和五胡亂華之禍。《晉書》卷四《孝惠帝紀》:帝又嘗在華林園,聞蝦蟆聲,謂左右曰:“此鳴者為官乎,私乎?”或對曰:“在官地為官,在私地為私。”及天下荒亂,百姓餓死,帝曰:“何不食肉糜?”其矇蔽皆此類也。

⑿瀍(chán)洛:瀍水和洛水的並稱。洛陽為東周、東漢、魏、晉等朝都城(今河南省洛陽市,地處瀍水兩岸、洛水之北)。故多以二水連稱謂其地。此指中原地區。

⒀胡羯(jié):指北方少數民族。

⒁五原:關塞名。即漢五原郡之榆柳塞。又作“五涼”。在今內蒙古自治區五原縣。

⒂白庭:匈奴單于之庭。在今甘肅民勤北。

⒃青陽門:晉宮門名。

⒄朝市:朝廷與市肆,泛指名利之場。晉陶潛《感士不遇賦》:“擁孤襟以畢歲,謝良价於朝市。”

擴展閲讀:《登百丈峯二首》賞析

《登百丈峯二首》當作於唐玄宗天寶十一載(752年)至十二載(753年)間。百丈峯位於甘肅武威,武威當時是河西節度使治所。天寶十一載(752年)秋冬之際,高適經人引薦入隴右和河西兩節度使哥舒翰幕府中充任掌書記之職。高適先到了武威,再去隴右節度使管轄的臨洮。這組詩當作於高適在武威之時。

“朝登百丈峯,遙望燕支道。”詩人登山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百丈峯的山景,而是曾經為匈奴長期佔據、漢兵多次征討的燕支山,可見詩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為遊覽,而是想要觀察邊疆關隘的地勢,思索文治武功的才略。

“漢壘青冥間,胡天白如掃。”有感慨昔日戰陣已不在,如今胡兵仍猖撅之意。

“憶昔霍將軍,連年此征討。”詩人思前想後,對霍去病徵伐匈奴的赫赫功勛不由感慨良多。

“匈奴終不滅,寒山徒草草。”詩人思接千古,看到北方繼匈奴而後,又有羌、突厥等為禍中原,非兵戈所能平夷,因此多少征戰都是徒耗國力而已。

“唯見鴻雁飛,令人傷懷抱。”面對自然界的從容與亙古不變,詩人更感到那幾多征討,幾多紛擾,如今都湮沒了,頂多留下記載。

全詩先寫登山所見,遂由故壘胡天中聯想到昔日的戰爭,詩人自然想到這些戰爭對邊塞的意義,追今撫昔後,結論是:“徒草草”而已,最後面對永恆的自然,詩人更感到困惑,只能在一片疑慮中,悲哀地結束詩章。詩人在《塞上》中曾一針見血地指出“轉鬥豈長策,和親非遠圖”,並充滿信心地提出“惟昔李將軍,按節出皇都”可以是解決邊境問題的方法之一。如今詩人面對“霍將軍”的“連年此征討”而“匈奴終不滅”的現實,不由陷人了新的彷徨。目睹‘“鴻雁飛”之景,詩人囿於積極用世的功利心態的枷鎖,並沒能體悟到順其自然的妙處,只是陷入更艱苦的徘徊和思索之中。回首當年的幾多征伐,如今紛擾依然,詩人不禁感慨萬千。詩人久居塞外,與邊疆人民有過密切接觸,因而對邊疆事務體察入微,往往更能覺人所未覺。這首詩堪稱是詩人怎樣對處理邊疆糾紛,以求長治久安之策的深深思考,因此此詩的政治意義與其文學意義一樣光耀詩壇,橫亙邊塞。

擴展閲讀:高適的作品內容

高適詩題材廣泛,內容豐富,現實性較強。主要有以下幾類:

邊塞詩

成就。代表作如《燕歌行》《薊門行五首》《塞上》《塞下曲》《薊中作》《九曲詞三首》等,歌頌了戰士奮勇報國、建功立業的豪情,也寫出了他們從軍生活的艱苦及嚮往和平的美好願望,並揭露了邊將的驕奢淫逸、不恤士卒和朝廷的賞罰不明、安邊無策,流露出憂國愛民之情。高適有些讚美不義戰爭、歧視少數民族的作品,如《李雲南徵蠻詩》等,是這類詩歌的糟粕。

反映民生疾苦的詩

這些詩比較深刻地揭露了統治者與廣大人民之間的矛盾,如《自淇涉黃河途中作十三首》之九、《東平路中遇大水》等,真實地描寫了廣大農民遭受賦税、徭役和自然災害的重壓,對他們的困苦境遇表示同情,他還寫過一些讚美“良吏”的詩,從“仁政”思想出發,提倡輕徭薄賦,在當時也有一定的進步作用。

諷時傷亂詩

大抵指斥弊政,對統治者的驕奢淫逸有所批判,如《古歌行》《行路難二首》等。還有一些詩作於安史亂後,對政局流露出憂慮和憤慨,如《酬裴員外以詩代書》《登百丈峯二首》等。

詠懷詩

數量最多,思想內容比較複雜。像《別韋參軍》《淇上酬薛三據兼寄郭少府微》《效古贈崔二》《封丘作》等,抒寫了懷才不遇、壯志難酬的憂憤,對現實有所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