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而言,安心就是那個燈塔呀!
會考時,他騎着腳踏車載她去縣城考試,每堂試考完,他們總是在一起對答案,他們一起歡呼,一起歎婉!對別人而言,這是一個黑色七月,對他們,卻是天堂!
日暮西斜,牧童騎着牛兒回家。柳樹在夕陽下被拉成消瘦的一抹痕跡,灑滿餘輝的小河灘上美麗的姑娘投下了搖曳多姿的身影。
“浩然,你看,多美呀!雖然用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來形容眼前的一切不太貼切,可是,此情此景真得好美!”考完最後一堂試,他載着她回家,途經村口的小河旁時,她歡快的指給他看。
浩然,浩然……他很高興她不再叫她二哥了,他笑:“心兒,有時真的疑心你不像現代女子,你怎麼知道那麼的詩詞。”
“浩然,這樣不好麼,你不喜歡麼?”她的聲音透着頑皮,透着歡快!
他的心跳不由加快,他不知道説什麼了!甜蜜的滋味緊緊包圍着他,他像是站在了雲端裏。
“媽,媽,”人還未到院子裏,安心就叫喊着,他笑笑,她呀,有時就是這樣孩子氣!
“心兒,你爸和你媽去你姑姑家了,你媽走時留了話,讓你和你二哥自己弄飯吃。”住安心隔壁的少婦笑着。
“恩,知道啦,謝謝林姐。”
多年以後,當他成了城裏人後,他時常在想,農村人的樸實厚道,城裏人一輩子都不會有罷,像他們這樣非親非故的親友關係,説出來誰也不會信的,可是,農村人就不,在農村,只要誰家和誰家結成了乾親家,兩家就成了一家人,乾兒子結婚時,當乾媽乾爸的會像自家娶媳婦一樣,忙裏忙外;乾女兒出嫁時,他們會給乾女兒陪上嫁粧。
9二哥在等安心長大1
他再吸一口煙,繼續説着:“安心從來沒做過飯,你不知道,那是她第一次做飯,她點不着火,她趴在灶口使勁吹,結果弄成了花貓臉。”他在説這些時,愉悦地表情溢於言表,彷彿過去十多年的幸福日子又一次過了一遍。
“後來呢?你和安心怎麼樣了?她呢?她後來怎樣了?”同事小王閒來喜歡寫點文章,聽到如此動人的故事,怎麼會輕易放過,他窮追不捨地問
“安心考上了大學,我和她最終還是沒有在一起,理由很簡單,安心,不希望我和二哥兄弟失和。”
浩然的敍述,以及他的愛情遭遇,引起小王極度的興趣。或者説,不單是引起了興趣,簡直是一種極度的驚訝和詫異,他極度地想知道下文。
“你二哥也喜歡安心?”
“是啊,二哥第一次見安心時,就已經喜歡上了她,他是三十歲上才結得婚,他一直在等安心長大。”
10 二哥在等安心長大2
安心改變了他一生,這話一點都沒錯,他和她同時考進了縣裏的重點高中,如果不是高三時發生的那件事,他會選擇考大學,對農村娃來説,考大學似乎是改變命運的唯一出路。
那年,在西安某軍區當司令員的舅舅快要退休了,臨退前,想起了在農村的妹妹,來信説是可以幫忙解決孩子們的工作問題,如果有機緣的話,還有上軍校的機會!
大哥已經成家立業,自然不在考慮之列;二哥已經是大學生,算是端上了公家飯;只有他才符合部隊要求,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父母自然不會讓它白白失去。
他也在考慮,在一中這個人才濟濟的學校裏,憑自己現在的成績,考得上大學麼?他有些心動了!當他將這想法告訴安心時,安心説:“這機會真的不錯,憑你的學習成績,再加之你舅舅的關係,到部隊後,你一定大有作為,至少,你可以考軍校呀,浩然,你穿上軍裝的樣子,應該很好看罷工”安心的眼睛在黑夜裏亮晶晶的,閃爍着光芒。
安心的一席話,無疑決定了他的一切,他退了學,穿上了軍裝!
參軍是全家的頭等大事,二哥在單位回到家裏,為他送行!那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意外地看到了二哥夾在書裏的一頁紙,看了那張紙,他才知道,二哥愛安心,愛得並不比他少。
11 二哥在等安心長大3
二哥寫道:再見到她,有一種驚豔的感覺,一張清麗的容顏,拈花而笑。這個柔弱的女子,給人的感覺有一種暗湧的力量,搖曳生姿,散發一種淡然的氣質。説話間,脣齒含香,一顰一笑有着天生的妖媚,卻不俗套。我突然明白小三為什麼會為她着迷! 記得小三曾説過,與她一起並不會消磨壯志雄心,反而給他一種耐心而持久的力量。不知不覺中,我也情迷其中。我常常在想,我心中的女孩就應該如她一樣,陪我看雲展雲舒的悠然……我,就這樣被她俘虜了。想她的頑皮,還想她的淘氣……
為什麼?為什麼?那張紙的背面反反覆覆寫滿三個字。
12 等你回來
他也間為什麼?可是,感情的事,沒人説得清!
站台上,送行的人不斷揮着手,他望了一眼故鄉,低歎: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安心沒來,是的,她沒來,他心裏一陣難過。
安心媽媽來給乾兒子送行,她給乾兒子帶了一件毛衣:“小三,乾媽沒什麼送你的,這件毛衣是我親手織得,帶到部隊上去穿罷!”
他一陣感動,使勁點點頭,頭也不回的踏上了列車!
他哭了,難道緊緊是因為對家的不捨?不,不是這樣!
半夜時,列車上冷了起來,他拿出乾媽織得毛衣擋寒,毛衣裏面掉出一紙千紙鶴,呵,安心,安心,你這鬼丫頭……
浩然:等你回來!千紙鶴的翅膀上寫着六個字!
他想,這個千紙鶴他會保留一輩子。
13 浩然的自訴
“人都是有兩面性的,自我進入部隊之後,我對自己才有了一個重新的認識和評價,我發現我其實挺適合在部隊這種地方生存的,短短一年時間,沒有舅舅的任何關係,我照樣從一個普通戰士升為了班長,升了班長後,我有了報考軍校的資格。”
“安心呢?”小王問
“安心考進了北大中文系,她一直是學習尖子,她考上大學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我考上軍校的這年,我父親去世了,父親的突然去世,使我母親痛不欲生……”浩然喝了一口茶,繼續説道:“父親的葬祀上,我見到了分別了一年的安心,她很消瘦,看到她跪在我父親的靈前,哭得那樣傷心,我有一種擁她入懷的衝動,可是,我什麼也不能夠做,我們只能淚眼相望。”
在説了很長一段話後,浩然沉默了許久,才説:“小王,不説了,真的不想再説下去了,對我而言,那是一段再也痛苦不過的往事,不光是為我從此失去了父親,更為了和二哥的失和,和安心的離索……”
14浩然的回憶
因為有了新的任務,小王被臨時派往西安,浩然繼續留在了廣東。
廣東,是他日夜牽掛的城市,安心就在這個城市。他口袋裏有她的手機號碼,可是,卻一次也沒打過,不是不想她,不是不愛她,而是太多的無奈,太多的不如人意,讓他無所適從,見了安心,他應該怎樣?……
心兒,我的心兒呀,這五年,你好麼?
賓館的單人牀上,浩然又一次失眠了……
安葬完父親,他和她才有了單獨相處的機會,朦朧月色下,他和她信步走到了漢江邊,在江邊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他們良久無語,長這麼大,他們還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他和心跳得厲害,他原本有許多話要對她説,可是,在心愛的姑娘面前,又不知道説什麼了。還是她打開了話匣,她説:“浩然,你知道麼,這塊石頭叫三生石,關於這塊石頭,有個動人的傳説。”
月光下,她美得讓他無法形容,她真不像是屬於人世間的!
“是麼,講出來聽聽。”他鼻子裏能夠嗅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
“傳説中,漢江邊有一對情侶,他們私定終身後,男的出去謀生,女的呢就在家守候,姑娘每夜都到江邊等情人歸來,可是,三年了,沒有他的任何消息……姑娘的家人就説,他要麼是死在外面了,要不就是變心了。終於在此年的八月十五夜裏,姑娘又來到了江邊,她不停的流淚,她衝着江水吶喊:你説過的,你會回來;你説過,就算是你死了,你的魂也會回來……説來也怪,她哭完,叫完之後,她看到情人居然從江水裏走了出來,原來,他不幸葬身於長江,他的魂隨着江水緩緩流到了漢江。姑娘為了和情人朝夕相對,也縱身跳入了長江,她死後,她流過眼淚的地方就長出了一塊石頭,當地的人們感念這對年青人的忠貞不渝,就把這塊石頭叫作三生石,每年的七夕,有許多情侶來這裏許願……”
“心兒,我也想許個願。”他望着她
安心歪着頭,笑:“可否説給小女子一聽。”
他安納不住自己狂熱的心,低下頭去,重重的吻了下去……安心起初還是不斷掙扎,後來,也慢慢地被溶化了……
心兒,心兒,我的心兒……你知不知道,我愛你,從我見你第一面時,我就愛上了你!
安心羞澀地將臉埋在他懷裏,老半天沒敢睜眼睛。
夢又一次來了,安心穿着一件潔白的拖地長裙,對他不斷招着手:浩然,浩然……
15 異地重逢
夢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從牀上起來,氣呼呼地打開門,他真想衝過去將那個該死地敲門人痛打一頓,打開門,他驚呆了,門外站着的不是安心麼?五年未見,她還是老樣子,白色的棉布長衫將她襯得亭亭玉立,淡黃色的真發鬆散的紮成一條麻花辮,她站在那裏,真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每一次見她,他都有這種感覺!
“要不是三嫂昨天打電話,我還不知道你過來了,來了,為何不找我?”
“心兒,你還好麼?”他那麼想她,他有那麼多話要對她講,可是,面對面時,他偏偏問了一句最無聊的話。
“我不好,我過得很不好,三哥……”眼淚在她的眼眶裏打着轉,終於奪眶而出。
他的心痛了起來,他將她拉進屋內,輕輕地攬住了她。他感到她的身體在不停的顫抖着。
“心兒,你更加消瘦了,你沒有什麼病罷。”
我的心病了,多少次從夢裏醒來,明白你已經娶妻生子,明白我們今生再也不能夠手牽手,我就心痛不已,你知道麼,浩然,這些年我是如何渡過的?安心什麼也沒有説,可是她的眼神卻使他更加心痛。
他輕輕握住了她纖細的小手,説:“心兒,這些年苦了你了……”
“不,錯不在你,也不在二哥,浩然,今天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外出辦案時,他一般是不穿警服的,他從洗手間出來時,已經換上了白衣,藍褲,他笑了笑:“心兒,走,去你那看看。”
安心看着他,靜靜地想:如果有來世,我再也不會錯放他的手!
16 原來如此
這是一個兩居室的公寓,用一塵不染來形容它,不為過!他生怕走上去會踩髒它,他剛要脱鞋,安心説:“別脱,我從來是不脱鞋的,髒了,再脱就行了,再説了,空閒的時間那麼多,不找點事情做怎麼打發漫漫長夜。”
他又一次感覺到了揪心般的疼痛,他瞅了一眼冰箱,裏面除了幾根黃瓜條和幾根青菜,幾顆雞蛋,盡是些快餐面,快餐水餃,心兒,心兒……
安心要給他倒水,他攔住了她:“你坐着別動,今晚看我的。”
安心就真的沒動,她坐在沙發上看着他在廚房自個兒忙着,眼神交錯間,她真疑心這個男人一直陪着她生活了這麼多年……
半小時後,桌子上已經擺了三樣精緻的小菜:熗黃瓜,油煎雞蛋,炒青菜,主食是水餃……
“心兒,你這有酒麼?”
“瞧我,如此佳餚,豈能沒有美酒,我這有上好的長城乾紅。”這時的安心已經脱了鞋,她光着腳丫走進了卧室,出來時,手上拿了酒和一個玻璃杯。
葡萄美酒裝進了玻璃杯,那顏色好豔!
“心兒,告訴我,為什麼?”
“浩然,還記得那年在乾爸的葬祀之後,我們去漢江河邊的事情麼?”
“當然,這件事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那天晚上,我們回家後,我就獨自上樓了,走到二樓,我看到乾媽的房間還亮着燈,我剛想敲門,沒想到裏面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你姑姑,她們正在説什麼,我本來並不想聽的,誰知,你姑姑卻説到了我,她説,心兒確實是個挺不錯的孩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可是,做人家媳婦卻不合適……我繼續聽下去,才知道,原本我患有先天性心臟病……”
“心兒,那天晚上,你是為此事而哭麼?二哥又是怎麼回事?”
“是的,我哭,因為我知道患有心臟病的人是不能生孩子的,我半夜裏醒來兩次,第二次醒來,我感覺有點口渴,想找點水喝,打開門,二哥就站在門外,他可能已經知道了我有病,他來,只為了告訴我一句話:他愛我!他説了那句話後,突然吻了我一下,我當時還沒有回過神來,所以,你出現時,就只看到了我滿臉的淚水。”
他記得,夜半時分,他也突然醒了,或許是因為他和安心互相表達了心跡的原因罷,他被幸福的熱浪層層包圍着,他睡意全無,想走到樓頂吹吹風,他看到了安心一臉的淚,看到了二哥執着安心的手……他衝上去,揮拳過去,二哥的眼鏡跌在了地上,嘴角流着血……
他聽她講完了這番話,無限憐惜地説:心兒,你真傻,你難道不知道,不管你是什麼樣子的,我都愛你麼?你為何要逃,你逃了不算,還帶回一個帥氣的男生回家?”
或許是酒精的緣故罷,兩個樣都有點失態,安心伏在他懷裏,不停地哭……他呢,用手指一下一下梳理着她的頭髮。
他愛她,比什麼時候都愛她,她呢?也愛着她,為他至今未嫁,可是,愛又如何?他們要如何才能回到從前呢?
17意醉情迷
“心兒,晚了,我要回賓館了。”縱然有千般不捨,可是,他還是要走!
“浩然,留下來罷,家裏有地方住,何必要住賓館。”她極力留他
“好罷,我留下了。”
道了晚安,他睡在安心隔壁的卧室裏,怎麼也靜不下心來,他的腦海裏,不停地閃現着安心的樣子!
此時,安心也是睡意全無,她光着腳敲他的門。門開了,但見安心穿着寬大的真絲睡袍……“二哥,我好孤獨,陪陪我好麼?”
他的心靈防線徹底崩潰了,他抱起她,將她放在了牀上,他低頭吻了吻她,替她蓋上了被子……
安心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安心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對他説:“讓我們墮落一次,就一次好麼?”
英雄難過女人關,他原本就不是英雄,他只是一個平凡男子,面對着他鐘愛的女子,他怎麼能做到無動於衷呢?
……
安心像個嬰兒一般睡熟了,她的嘴角還掛着一絲甜蜜的笑。她夢到什麼了?
浩然一夜未睡,他一直看着身邊的這個女子,他多想給她更多一些,可是,他已經是一個孩子的父親,他能夠給她什麼?又什麼是他能夠給她的呢?
天快亮時,她醒了,她笑了笑:“我有許多年沒有這樣甜甜的睡過了,昨夜睡得真好!”她顯得更加嬌豔了,原本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紅暈,就像是塗了胭脂。
他吻了吻他光潔的額頭,輕歎道:“心兒,你要好好的,要好好的過完今生,等邊完了這個輪迴,我來找你,我要娶你。”
“去罷,不送你了!我見不得分別的場面。”她將頭蒙進被子裏
開門聲,關門聲,他走了……安心在心裏説:浩然,再見了,今生我不再對你有任何牽掛,我會像對哥哥一樣尊敬你,我會好好過完今生……
18意外
又是一年沒見面了,安心過得怎麼樣?他一個人坐在書房裏發呆……妻子巧雲在客廳裏叫他:“浩然,別看書了,快來幫把手。”
他出去,看到巧雲又在試那套他從廣東帶回來了高級時裝,那套女裝是安心送的,當巧雲有次從商場看到那件衣服的標價是5000塊,便再也不輕易穿出來了,只在重要場合偶爾穿一次,巧雲確實是不錯的女人,不但替他孝敬了母親,還時常去看望安心父母。
他邊替她拉上背後的鏈子,邊間:“今天什麼日子?”
“蘭蘭的姑姑今天回來,我們去車站接她。”
“心兒要回來,我怎麼沒聽説。”
“你呀,心裏只有你的工作,哪裏會關心這些事。”巧雲數落道。
接站的人並不多,一眼就看到了安心,她穿着一件黑色的旗袍,胸前彆着一個精緻的水鑽,她站在那裏,風情萬種的樣子和小站的灰暗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心兒真是漂亮,三十歲的人了,還像個學生似的。”巧雲讚歎着。
蘭蘭在幹婆婆看多了安心的照片,對安心一點也不陌生,她笑着,她叫着:“姑姑,姑姑。”
安心笑着將蘭蘭摟進了懷裏,浩然走過去接住了她的行李,四目相對,多了一份親情,少了一份牽掛。
出了車站,正要打車時,蘭蘭看到了一個小攤上賣的汽球,她盯着汽球不放,安心走過去買了一大串汽球,巧雲笑道:“瞧着這孩子,淨會挑時間要東西。”
蘭蘭拿着汽球高興極了,她跑着,她笑着,突然汽車從她手裏飛了出去,蘭蘭忙去追汽球,她看不到危險已經逼進了她……
安心離蘭蘭最近,她撲過去,將蘭蘭推到了一邊,而她,卻倒在了血泊中……
19 不了情
醫院的病牀上,安心艱難的説:“浩然,我不行了,我放不下一件事”
“心兒,我聽着呢,你説,你説。”他的眼睛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臉上
“浩然,別哭,我不願意看你哭的樣子。浩然,我對巧雲不起,希望你以後加倍疼愛她,我會為你們祝福的。”
“恩,我知道,我會的。”浩然痛不欲生,他恨,恨上天總要折磨好人,他恨自己沒有在關鍵時刻保護自己心愛的女子。
“浩然,還有,還有,記着我們的約定……”安心説話的聲音愈來愈弱,他是看她的口形分辨出這句話的。
終於,安心合上了眼睛,她去了……
郎騎竹馬來,繞牀弄青梅。同居長幹裏,兩小無嫌猜……淚眼朦朧中,他分明是看到了她,她站在雲端裏,她口裏念着:郎騎竹馬來,繞牀弄青梅。同居長幹裏,兩小無嫌猜……
20 這決不是杜撰
各位,請別以為這只是杜撰,這是一件真實的事,你問我怎麼知道的?
那麼,我來告訴你罷,我就是那故事中,小王的妻子,是我老公告訴我的。
你不得不信了罷?
對了,還要告訴你,三生石也是真的喲,在漢水之畔,它靜靜地看着世事變遷,它見證了無數青年男女的愛情。
浩然和安心是沒有走在一起的一對情侶,但是,我相信,等過了這個輪迴,在三生石畔,他們一定會走到一起的。
郎騎竹馬來,繞牀弄青梅。同居長幹裏,兩小無嫌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