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我總瞅望着將要落盡的夕陽,思緒空空的,一個人依着窗靜靜地等待黑夜來臨。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會突然從夢裏醒來,伸手去抓剛剛還在夢裏睡在身邊的你,可總是悄然清醒,失落的痛苦襲上心頭,然後失神落魄一個晚上,眼淚也在此時就像秋後的敗葉,一頁一頁無力地落下。
我也曾經恨過你,恨你一去不返,恨你有始無終,恨你在一夜之間給這個女人帶來了傷心可憐的後來。
也不知道多少次告誡自己想你是一部沒有結局的悲劇小説,想你只能讓這個世界更加殘忍的拋棄我,可-----我永遠也操縱不了我那顆已形成條件反射想你的心。我也在經常罵自己不爭氣,人家可能都不記得自己是誰,而且七年間毫無音訊,我為什麼還要經常想起他,而且這樣的思緒慣性一直也延續了七年,甚至越演越烈,自己根本無法自拔。
我曾一次次的呼喚你,希望你能回來再看看我,看看我的容顏是不是和七年前一樣美麗。希望你用那雙曾經撫摸過我的手輕輕地為我擦拭含辛茹苦的眼淚。讓我也在你懷裏重温七年前那最幸福的一刻,哪怕只有一會,我會心滿意足的。
可不管我多麼動情的呼喚,你都入石沉大海悄無聲息。
於是,白天裏除工作以為的時間變得漫長而寂寞,黑夜變得恐懼---恐懼的就像一個小女孩在漆黑的夜晚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知道也在一次次的體驗着這種想你回來的徒勞,可我永遠都放下不了,就如同放下不了我的生命。
每當我參加別人的結婚典禮時,我會被人家的幸福嫉妒的找一個無人注意的角落淚流滿面,輕泣不已。
每當我一個人在憂傷的下午在公園裏的石椅上打發空虛時間的時候,恰好有恩愛的戀人輕擁着從身邊走過,我會控制不住自己急急忙跑回家,然後哭一個下午。
每當在秋天裏有落雨的日子我會更加傷心,更切的想起你,想起那一夜。
七年前我住在郊區稍偏遠的一個小鎮。
那天的傍晚時分,天空中飄起了雨絲,在秋日微微涼冷的映襯下,飄雨的天空有一種使人獨思獨醉的愜意。
我倚着窗,看着雨點慢慢變大,連至遠山的輪廓也漸漸的模糊,落雨的聲音伴響成一片。
在混淆了雨聲的心情之外,我聽到了幾聲急促的敲門聲。
我稍稍忐忑的打開門,滿身是雨水的你急急地躲進門裏,口裏還説着雨怎麼這麼大。好像沒有絲毫的陌生和不好意思的感覺。
然後你才看見我,倒是有點意外或是點點窘意,不過你很自然的點點頭打了個招呼和平和的説了生你好就沖淡了你剛才的神情。
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你的隨和和自然吧,我的忐忑也隨之消失殆盡了。
我也説了聲你好,也隨你説雨很大。
你把濕透了的外衣脱下,徑直掛到衣架上,轉臉用詢問的眼神看着我,又看了看沙發,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我説了聲你坐吧。
你也毫不含糊的坐了下來,對着還在發怔的我笑了笑,笑的很温和。
我是一個很小心的人,但不知道那晚怎麼會變動很開度,或許是事發突然,我沒有其他的選擇,或許是你温和可親的現象,也或許是我內心深處想邂逅什麼。
你又笑着對我説能不能給杯水喝,外面很冷。
我問你喝茶還是白開水。
你説有茶的話當然更好,沒有白開水也好。
我的態度變得也隨和了起來,大方的給你沏了杯熱茶,你説了聲謝謝,然後就大口大口的喝,不小心燙了一下都惹我笑出了聲。
你也笑了,依然笑得也很隨和。
你打量了一下我的屋子,説一個人住啊,我點了點頭。不過稍稍的尷尬在彼此的臉上稍縱即逝。
外面的雨愈下愈大,你濕了了的衣服被你的體温都快暖幹了,水也喝了不少。但由於雨大。你沒有就此離開的意思。
我也在你自然神態的影響下或是我一種莫名的微微衝動下放下了所有的怯意和顧忌。
我問你還沒有吃飯吧,你有點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我還俏皮的衝你説就知道你沒有吃飯。
所以我到廚房給你做飯,你在客廳裏看着電視。
不大一會,飯做好了,我端給你,你吃得很香。
到現在記起你那晚上吃飯的動作我都會笑,感覺你會在某一天突然出現在我面前説自己肚子餓,想吃我做的飯。
吃完了飯,我們之間似乎有種很熟悉的感覺,話也就多了起來。
我們聊了很多,記得我們聊過對人生的看法,對對方事業觀,人生觀都談了自己的看法。我們也聊了泰戈爾的詩,莎士比亞的悲劇,柴可夫斯基的芭蕾舞劇《天鵝湖》,法國作曲家比才的《卡門》。你的觀點和看法都很成熟而且獨到,讓我這個師出名校的高材生自歎不如,尤其是你哪帶有磁性的聲音最不能使我忘懷。但最痛心最遺憾的是沒有談起你的職業和涉及你的具體信息。
那晚,雨再沒有停,我們也聊到很晚。
到最後,很晚的時候,你説很晚了你應該走了。聽了你的話我感覺心裏突然很空,也很失落,所以我説雨還是那麼大你怎麼走?
聽了我的話,你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但沒有再説什麼。
其實,當時的心境我現在也有些模糊,是因為是由於回想了好多次的原因出現的心理空洞現象。
隨後,我鬼使神差的為你打來了洗腳水,並説你泡泡腳吧,這樣會舒服些。
你有些驚訝但默許了我的行為。
洗完腳,你在沙發上側着身好像很疲倦的樣子。
我也不想打擾你,説了聲你家睡沙發上我也睡了。
然後我關了燈,躺倒自己的牀上。
當我躺在牀上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入眠,在黑暗裏睜着眼睛一直在看你,最使我心跳的是我感覺你也在看我,就這樣過了好長時間。
在這段時間裏,我能聽到你微微的歎息聲,我的心裏也老想着你,潛意識的怕你會在天亮以後消失。
我的心一直在跳,是緊張還是壓制不了的衝動,我不可而知。
終於在某一時刻,你悄然來到我牀前輕輕地問我你怎麼也還沒有睡着。我能聽到你聲音裏的那絲恐慌和另外的意思。
所以我終於不想再沉默。
所以之後發生了應該發生的事情。
之後,我們再沒有説話,只是相互依擁着睡去。
那一夜,我睡得很香。
那一夜,我理解了好多事情,也得到了很多。
可也就在那一夜,我為自己種下了傷心,痛苦,無盡的思戀和想你。
因為第二天,當我從夢裏醒來的時候,你已經不知去向。雖然餐桌上已經放着你做好的早餐。
那頓早餐也是我一生中最苦澀的早餐。
從那以後,你就沒有再回來。我經常在門口張望,急切的盼望你能再回來。那種心情好像很傻,但我真的不能夠放下你。
那種心情也只有我知道其中的酸甜苦辣鹹。
遲至今天我始終不能忘記你,不能忘記那一夜所發生的如何故事。
但這麼多年以來我從沒有後悔過什麼,也不恨自己。
在一夜之間愛上一個人很傻,而我更傻,覺得自己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你。
我經常想起你的聲音,你的相貌,你大約三十二三歲的年齡。
其實剩下的也只有這些,除此,我對你的瞭解再一無所有。
整整七年了,我一次次的問你在哪裏,你過得好嗎?
整整七年了,我一遍遍的為你祈禱,願你平安幸福!
※本文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