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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動傷感愛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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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故事萬千,你看過的最讓你感動的是哪一個呢?下面就是本站小編給大家整理的感動傷感愛情故事,希望大家喜歡。

感動傷感愛情故事

感動傷感愛情故事篇1:納木錯的眼淚

據説到過納木錯的人,整個靈魂都會被洗滌。可是阡陌還是那麼難過。

她是跟幾個網友一起來納木錯的,時光如河,而她的河被武清阻斷流程,所以,跑到納木錯來洗滌靈魂。沒想到中途,一個女網友家中有急事,返回,三男中便只剩了她一個女子,更沒想到,以驢友相約的,也有騙子。她是在一個深夜逃出來的,沒來得及拿包包,只穿了隨身衣服。

夜色像一口井,讓人只想窒息。她拼命地逃,高原的風吹開裙襬,像一朵奢靡的花,一頭就扎進了惟一的亮光裏──他的帳篷!此時,他正在籠火,盤腿坐在納木錯的邊緣,就這麼被她的突兀,擾亂了寧靜。

在他狹小的帳篷裏,他問:就不怕我也是壞人?阡陌一仰頭:“壞就壞吧,就算壞,你也是一個人壞,總比三個在一起壞要好。”他哈哈大笑,他説他叫北風,但是她覺得他像一個異族人,又像一個俠客。

阡陌坐在門前,看夕陽下沉,一份一份的燈光亮起。初夏的夜晚,還是有些涼意,她披着大紅的披肩,印染裙子。指尖一支煙,明明滅滅。男人們自店門前走過,將眼睛牢牢粘在她身上。阡陌知道自己是美的,可是,她卻留不住武清的腳步。

納木錯就是一滴眼淚,砸進內心深處。她仍然是無法忘記武清。想念他的吻,像花瓣一樣開在她的肌膚上,帶着水潤的光澤。儘管納木錯那麼美,那麼美……頭頂藍天疏朗而深邃,與湖水渾然一體,遠處有雪峯如瓊樓,湖邊有青草似錦緞。她還想起那個叫北風的男人。牛仔褲,褐色棉服,五官清晰,眼睛很深,像外國人。那晚的阡陌,裹着毯子,蜷縮在帳篷裏,露出一雙眼睛,看他翻動火上的雞,貓着腰,渾圓的臀,男人長這樣好看的臀,真不多見。

武清也有那麼好看的臀,飽滿,圓潤。

武清學畫,阡陌學舞蹈。青梅竹馬的兩人長大順理成章相愛,再然後,武清想要出國去,跑來和阡陌分手,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阡陌傷心難捱,一個人跑到納木錯療傷,舊傷未愈,卻添新愁,遇到騙子。還好,北風出現了,救了她的危。

北風住進了阡陌的小店,白天幫她修理壞掉的桌椅板凳,叮叮噹噹,他還煲湯,老鴨粉絲湯,半天半天地煮,小小的廚房裏瀰漫着乳白的霧。

晚上,阡陌會喝一點酒,青瓷碗,碗裏晃着個濕濕的月亮。北風陪她喝,他攬着她,一碗再一碗,微醺時,就忘了時光的模樣。

天氣一點點掀開了火熱的序幕。阡陌開始穿棉布裙,手繪。於是,她裙角上手繪的大唐仕女圖案的裙角開始在北風的眼前飄啊飄,那是武清留下的惟一東西。

他説:“你還沒有停止愛那個人麼?”説這話的時候,北風的眼裏有憂戚和傷痕。

像廚房裏瀰漫的霧氣。

阡陌停下了腳步,怔怔。茫然間,點了頭。武清就是一根刺,很久以前就長在了她的記憶裏。血肉怎麼能停止生長?

第二天早上,她看到北風留在枕邊的一句話:我以為,所有人生的意義就是和你在一起,沒想到,你並不願意!

武清在半年後回來,風塵僕僕。頭髮長了,眼神也長了,久久盯在她身上。

武清説,有個叫北風的男人,説你讓他告訴我,你在原地等我!我就回來了。

阡陌彷彿聽到了窗外的歎息,輕輕的,卻帶着重量。她的心凜了一下,縮緊,再展開。她追出去,在小街裏狂亂地跑來跑去。她覺得自己應該興奮,應該高興,應該撲到武清的懷裏痛哭,應該嵌進武清的身體,深深的,再也不出來。可是,她什麼都沒有做,只是在月影下狂亂地跑。

被武清拎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汗水涔涔。武清趴在牀邊,撫弄她的腳踝。他説:“阡陌,聽説過腳踝的故事嗎?阿喀琉斯小時侯,母親是提着他的雙腳將他浸泡在冥河之中的,所以他除了腳踝,其他地方刀槍不入。阿喀琉斯長大後,成為了一名英雄,但就像大家所知道的,他在特洛伊之戰中被特洛伊的小王子射中了腳踝,流血不止最後死去。所以,腳踝就是指一個人的致命弱點。你知道嗎,你一直是我的腳踝,不曾改變,不曾!就算不是那個叫北風的人捎信説你在等我,我也會回來的。”

阡陌給了他一個背影,她説:“武清,我堅持愛了你這麼多年,等了你這麼多年,突然在這一刻不愛了──因為聽到了另一個名字。”

有時候,我們自己也不瞭解自己的心。是的,一段記憶一定要另一段記憶來覆蓋。所以,只有面對武清,她的心,才終於拂開塵埃。

武清站起來,盯着她的眼睛,她在他的逼視下波瀾不驚。

武清歇息了幾天,黯然離開,繼續自己的流浪之旅,阡陌的眼睛和心已經疏遠,何況,他本就是個浪子。

三年後,阡陌再次站在納木錯湖邊,看湖水湛藍,聽微風過耳,她以為那個叫北風的男人終究會回來找她,就像他從西藏追隨她去了那個江南小鎮一樣。可是他始終沒有來。他的身影每天都在她的心裏晃動,所以,為了一個男人的記憶,她再次來到納木錯。

千年雪山,千年湖水和三年前的風景,三年前的人。

阡陌慢慢走向湖邊那棵老樹。三年前的那次療傷之旅,阡陌曾當着北風的面,將自己的心事與祈禱原原本本塞進去,然後糊上泥巴封起來。當時,北風就站在她的後面笑,眯着眼睛,像看小孩子表演。

現在,她要把那個願望取出來,換另一個。

三年的風霜,老樹依然挺拔。三年前北風在眼前出現的時候,她正一門心思躲在對武清的思念裏,如今,她又陷入對北風的沼澤。

原來,心,只是藏在軀殼裏,卻有着自己的靈魂。

阡陌的手顫抖起來,她果真摸到一卷紙,紙張清脆。拈起來,她的心便猛然縮緊,全身的血液嘩啦一下回流,洶湧──那紙上,分明是北風的字跡。

茫然間,彷彿聽到他在細語,他説他願意離開,幫她去尋那個叫武清的男人;他説,也許,某一天,你還會想起我,想起納木錯,那就三年期限吧,我也要過俗世日子,每一年,我會到這裏給你寫信……如果你不來,愛便去……

她覺得自己瘋了。

最後一封信上的地址標的,是半年前……

阡陌覺得自己是飛着的,她手裏拈着那些長長短短的句子,順着地址飛啊飛,向他的身邊……

她奔赴千里找到他的時候,他正攜了新娘子的手,穿過喜樂,走過紅地毯。

她終究是超過了他等待的期限。

有時候,時間的洪荒中,早了一步,或者晚了一步,便是水流風去,各自人生了。

感動傷感愛情故事篇2:真情難覓

女兒上國小了,老師要填個什麼表?問起孩子她爸,於是女兒不依不饒的問我要爸爸。

這是一段令人不堪回首的往事,我實在不願提起,女兒那時還不到一歲,她爸是一個大貨車司機,人們常説司機是一腳踩在油門上,一腳踩在鬼門關。但也有不少人幹一輩子司機平安無事的,什麼事兒都是事在人為,孩子小,死鬼每次出車我總是對他千叮嚀萬囑咐,記得那天是拉鋼板,鋼板從車廂底部一直摞到大箱板以上,我瞧着就覺得挺玄乎,跟他説:“老公,我和孩子在家等你回來,路上小心些。”

他有些不耐煩地説:“每次總是這麼兩句話,你能不能來點新鮮的?”我只好不説什麼,默默地看着他點火發動車,載重量20多噸的車緩緩駛出貨場。

誰知那一去竟是永訣,第二天我見到他屍體時,我一下子攤倒在地上,那輛報廢的車拖回來了,駕駛室被攔腰切成了兩半,在高速公路上遇到了緊急情況,他一個急剎,車廂的上層的鋼板在慣性的作用下猛衝向前,只看了一眼死鬼被分割成兩截的遺體,領導和同事就硬把我架開了。

那以後我一直沒動過找男人的念頭,孩子小,別指望一個男人會為了別人的小孩勤勤懇懇,兢兢業業。我怕孩子會受委屈,自己苦一點沒什麼,咬緊牙關堅持着。可是學校的老師打破了這個平靜的生活,我得給孩子一個交代,託人再找一個男人,至少得把孩子這一關應付過去。

我們單位還真有這麼一個人,姓李,單名叫高,這李高,是個工人,女兒學習好,留學加拿大,畢業以後就在加拿大找了一個洋鬼子,他自己在工廠裏下崗了,老婆就跟他離了婚到加拿大去了。李高平日裏打點零工,雖然年紀比我大十多歲,但跟孩子他爸長得挺像,不是為了孩子嗎?委屈一下自己算了,就此結合了。

結婚以後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他下崗以後生活拮据,基本上不在外面吃早點,跟我結合以後,每天要吃最貴的早點,我們這地方不像廣州,一個早餐吃幾十塊,那是經濟發達地區。我們這裏最貴的是五塊錢一碗的面,有鱔魚麪、財魚面、肉絲麪、豬肝麪,李高要一碗鱔魚麪外加一碗豬肝湯,共計十元,另外再來一瓶兩塊五的稻花香酒,還要一包紅金龍的香煙,一個早上就花去我二十多塊錢。沒跟他結合以前我自己早餐總是吃兩塊的素面,如今見到他這樣的吃法,我自己連素面都不敢吃了,等着他吃剩下的或是湯或是水喝一點到嘴裏就立馬趕去上班,他自從結婚以後反倒不怎麼打零工了,我一個寡婦,拉扯一個孩子就夠不容易了,現在又添了一張嘴,真是有苦説不出。可是我們單位的有些人卻説:“騷女人是要付出代價的,養一個吃軟飯的。”我能説什麼呢?只能打碎門牙往肚子裏流血。我不知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當然我想過跟他離婚,一個當過幾回寡婦的女人那名聲該有多麼的不好呀?

還算老天爺開眼,他前妻從加拿大回來了,説是在加拿大語言不通,生活習慣不一樣,見前夫找一個比自己年輕很多的老婆,醋勁上來了,硬逼着李高回到她身邊去,至此我才擺脱了這個不通人性的男人。

我們物業處經常要請民工來幹一些清理下水道、化糞池等一些粗重髒臭的活兒,有一個常來我們這兒打工的中年農村漢子叫狄仁,我們站長聽説他死了老婆,又沒孩子,一片好心要介紹給我,其實我很猶豫,有過兩次失敗的婚姻,不想在同一條河裏淹死第三回,在哲學上在同一條河裏淹死兩回都是不可思議的事兒,但架不住站長一片好心就答應了,剛開始狄仁還把打工的收入交到我手裏,老實巴交的憨態可掬。漸漸地我發現他對我隱瞞着什麼,交到我手裏的並不是他全部的收入,我問他:“你家裏有老人?”他含糊其辭吞吞吐吐。於是我不再逼他,而是留神觀察他,終於我發現他向家裏寄錢,在我一再追問下,才知道他不僅有老婆,還有孩子,他編假話是為了好打工。這時候,我才想起來,我們沒有履行結婚手續,只是同居,本來就不受法律保護。

我真不知道像我這樣一個不幸的女人還能不能找到自己的真愛?

感動傷感愛情故事篇3:緣分裏有陌生的兩個人

傅醒醒突然把我那張已是徐娘半老的書桌猛的一拍,説,陳子卿,你到底要不要我做你女朋友?我差點沒被嚇出腦震盪,手裏端着的茶潑了一半到地上,自己卻囁嚅着沒説出一句話來。

這已經是她第三次通過這種過激方式向我索要答案,而我每次都死不悔改地用沉默來化解尷尬。説什麼呢?不確定,往往都是沉默比較好。

我們中學同班,大學同校,畢業後又選擇了同一個城市,前前後後就是20xx年。20xx年裏,什麼也沒發生,甚至到最後關係還有些疏遠,直到她跟男朋友分手,我才不計前仇地借肩膀給她靠了靠,聽她為另一個男人哭。

其實在高中我就開始對她有點意思了,可那時老師説我們的身體正在發育,用來學習還可以,要是用來戀愛就有點拔苗助長了。我於是乖乖照辦,沒有早戀。等上了大學,引體向上一口氣都能做50多個了,預謀着對傅醒醒來次激情表白。

誰知她卻在我已經把勇氣攢得差不多的時候,樂顛顛地跑去告訴我,陳子卿,我要戀愛了,以後不許你再在大庭廣眾之下叫我小甜心。我多傷心啊,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多不容易啊。不過真的就再沒叫過她小甜心了,直到現在。

傅醒醒痴迷的那個男生叫張成,跟我一樣,喜歡打籃球,但長得比我帥氣。那時候我老慫恿同學去約他們班比賽,每次都爭得上場,爭着防他,而且每次蓋他的帽總會失誤,不是打腦袋就是扇臉,總之很解氣。

畢業後,張成一去北京就把傅醒醒給甩了,留下個爛攤子讓我替他收拾殘局。我的手機幾乎成了傅醒醒的午夜熱線,哭哭啼啼跟我説張成不是東西,竟然為了份工作跟一個比她醜一萬倍的女孩好上了。

我逗她説傅醒醒啊,你長得已經夠損市容了,比你醜一萬倍的女孩子還有人樣嗎?她在電話裏撲哧一聲笑了,然後又繼續哭。反正就是,在她失戀的那段時間,我會經常逗她開心,結果替她把傷療好,等她快樂起來了,她卻恩將仇報起來。

那時候我已經有過兩次失敗的戀情,每次都是被別人甩,整個人徹底沒了自信,順帶還患上了愛情恐懼症。傅醒醒説她愛上我了時,我緊張得渾身打哆嗦,害得我失眠了不少日子。所以我説,她是在對我恩將仇報。

一個女孩子能夠氣勢洶洶地要別人做自己的男朋友,是一件比面對追求保持矜持更難做到的事情。傅醒醒做到了,並且還是三番五次。每逢週末,她都會鑽進我的蝸居,在轉個身都困難的廚房為我做可口的飯菜。

又一週末,傅醒醒為我做了一桌飯菜,圍着餐桌,緊挨着我坐下,我卻不解風情地説,傅醒醒,趕快找個人給嫁了吧,這麼好的廚藝浪費在我身上多可憐啊!她拿大眼瞪我,氣極了把碗擱下,説,陳子卿,算你狠。然後轉身出門。

這之後,我再沒吃過傅醒醒做的飯。我知道她的耐心已經到了盡頭,再耗下去,在她自己看來,或許就成了死皮賴臉。我總在想,我跟她,應該是錯過了相愛的年華。曾經在我那麼迷戀她的時候,她不愛我。我好像只能靠回憶來維持一些跟她相愛的理由。

張成要吃回頭草,是傅醒醒親自告訴我的。在電話裏,傅醒醒像在示威或者炫耀,她説,張成回來了,我想跟他重新開始,你再不用擔心我對你糾纏不休。我片刻暈眩,我不能告訴任何人我其實很難過,當然更不能讓傅醒醒知道。偶爾我會偷偷地想,她説要跟張成重新開始,會不會是在騙我,想耍點小伎倆讓我發現自己其實愛她?如果這樣,那真難為了她。我的難過只是因為有些失落,我依然覺得,我不再愛她。

意外接到張成的電話,約我一起吃飯。我剛“哦”了一聲,他又説,還有傅醒醒,是她要我叫你的,我們三個人。

這下我火了,他什麼意思啊?拿傅醒醒勾引我不成?也或者,張成是小人,事先把我定義成一電燈泡,好讓我有心理準備。掛掉電話我就狠狠地“呸”了一聲,匆忙找襪子找鞋子。我給自己找了個赴鴻門宴的藉口:很久不見傅醒醒,我想見見她。僅此而已嗎?這事顯然反問不得,一反問自個就心虛。

結果這頓晚餐是傅醒醒的一個陰謀。三個人心不在焉地吃到一半,傅醒醒毫無預兆地扇了張成一記耳光便氣鼓鼓地跑了。張成急着追出去,到門口又回過頭看着我説,陳子卿,我們現在是對手,我不會輸給你的。

我十分氣憤,不只是因為受不了張成那副勢在必得的模樣,還因為不滿他們的餐桌道德,鬧鬧矛盾也就罷了,怎麼不埋了單再走呢?

我是慢慢才知道真相的。對於張成的回心轉意,傅醒醒並不領情,她説兩個人準備重歸於好,的確是在激我。讓我難堪的是,心如止水基本可以遁入空門的我,竟然被張成當作了競爭對手。世界上有我這麼心慈手軟的情敵嗎?傅醒醒跑上門自我推銷我都沒動心,如果再去排隊搶購,我想我的智商絕對不會低到這程度。

接下來是一場籃球賽,我所在的公司跟張成所在的公司,比賽地點選在我們的母校。張成這傢伙也真有他的,本來毫無聯繫的兩個單位,竟然在他的刻意安排下搞起了友誼賽。我打電話給傅醒醒,問她要不要去看熱鬧。她説一定去。聽那語氣,明顯的居心不良。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比賽開始沒幾分鐘,我整個就被張成耍蒙了。他的球技進步神速,上籃的時候總能輕易躲過我的防守和蓋帽。而且我太難用一些故意的失誤打他腦袋或者扇他臉,倒是他新仇舊恨一起算似的屢屢對我進行報復。每次張成蓋我了帽,我都能聽見傅醒醒在場外跟着張成公司那些女孩子歡呼。這都不算什麼,最讓我氣急敗壞的是,張成一掌打在我臉上的時候,傅醒醒竟然情緒高漲,大喊打得好打得好。

這場友誼賽最終由我和張成兩個小心眼男人演繹成了一出鬧劇。雖然沒打也沒吵,但所有人都發現我們一直在大眼瞪小眼,不共戴天似的。不過最後我贏在了場外。傅醒醒不顧張成的遊説,選擇了坐我們公司的車。

在車上,同事把汗津津的手搭在我肩上,説陳子卿你可真捂得緊啊,今天才讓女朋友現身。我正想着如何應付過去,傅醒醒卻毫不留情地自我解圍,説,誰是他女朋友啊?我再醜一萬倍他也沒有這個機會!這話讓我顏面盡失,但也只能忍氣吞聲。

這天晚上半夜接到傅醒醒的電話。她像以前一樣作河東獅吼,陳子卿,最後一次問你,你到底要不要我做你女朋友?這次我改變了以往的風格,沒有沉默也沒有嬉皮笑臉,而是挺嚴肅地問,你當真喜歡我?她説,是!

腦子裏每天都響着傅醒醒的那句話,像在面對最後的通牒。若不是張成從中攪局,傅醒醒她還會再一次那麼放下面子來問我嗎?可是,我愛傅醒醒嗎?我不能知道,我只肯定以前很愛很愛。

其間,張成找過我一次,很有紳士風度,直截了當地説,陳子卿,我輸給你了。他説他以為可以重新找回失去的愛情,如今看來太難。不過最後他也教訓了我,説陳子卿你別太不把傅醒醒當回事,再不會有哪個女孩子像她那樣求着你愛。

兩天後的傍晚,突然下起了雨。我落湯雞似的跑回家,剛上樓,就看見傅醒醒等在門口。我怔怔地望了她一眼,説你來了。她説,怎麼了?不歡迎?接着便勉強地笑了笑。

等到雨停,一起下樓去前面的蒙娜麗莎吃晚餐。很曖昧的燈光下,我聽見傅醒醒夢囈般地説,你別嫌我煩,我拿自己沒辦法,我勸過自己不要喜歡你的。我把玩着水杯,以便讓自己不過於緊張,終於還是問了句,從什麼時候開始?

我的問題其實問得很不該,問太多,會讓人誤認為正在接受。傅醒醒應該就是這麼理解的。她説她喜歡我,或許一直都喜歡,從青葱的中學時代開始,只是不自知,只是有些感情,必須要某種錯覺來提醒。

和張成,傅醒醒説那是種錯覺。我相信她所説的,也相信有些錯覺的確可以來得那麼真實,並會持續很久。一些經年的情懷,比如最初最純的愛,一直埋藏,直到你試着去愛另一個人卻不成功,回首便能看得真切。

一個月後,我離開了這個城市。我知道,傅醒醒會恨我,恨我不愛也就算了,竟然還不告而別地逃。但願她能明白,我不是在逃避糾纏,而是在迴避傷害。

許多年少的情感總這樣在歲月流轉中錯失交臂,不是緣分弄人,是心思被暗藏或者忽視。像我和傅醒醒,當她繞個圈知道自己愛的是我,我卻沿着一條路走得太遠。身後的流年,似水而逝。

我不能告訴她,我一直愛她,很愛很愛,愛得徹心徹骨,甚至從未停止,直到離開的那一天,直到現在。只是最後把所有的驛動只當是夢,夢裏的她永遠17歲,不曾長大,那是我一生放不下的愛戀。她輸給了曾經的自己,我的最愛。

如果説愛情是個甜美的夢境,閉上眼睛便是温馨,那麼,我跟傅醒醒,躺在了不同的時空。從沒想過還能愛25歲的她,所以,即便生活中是熟悉的,緣分裏卻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