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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感人的愛情小故事

欄目: 愛情故事 / 發佈於: / 人氣:2.16W

愛,直至成傷.之後就是永遠.對不起,即使你感覺不到我. 希望在愛情裏,每個人都能夠被好好的珍惜,透過一些故事看到自己的影子或者是曾經的另一半的影子,下面是小編推薦的最感人的愛情小故事

最感人的愛情小故事

最感人的愛情小故事 透着暗香的花

雪妮在舅舅家第一次見到昌民時,他是個穿白襯衣、黑褲子的男孩,乾淨得像陽春三月的柳絮。他眉眼温和、身材修長,立在硃紅的門前朝雪妮笑。只是輕輕一點頭,雪妮的臉就滾燙起來,抓住自己的衣角低着頭逃也似的進了門。

原來,昌民是舅媽遠方的親戚,來到這裏上高中。雪妮聽大人説,昌民的學習成績極,好,人又乖巧,還經常幫正上國中的表哥補課。雪妮抱着許多童話書去舅舅家。想送給昌民看,她怯怯地喊他“民哥哥”。昌民輕輕地笑,他説他已經過了看童話書的年紀,他不知道這些書都是雪妮的寶貝。

夏天的時候,舅舅在缸子裏裝滿了五分錢一根的冰棍,然後蓋上棉絮。舅舅讓孩子們自己拿了吃,但昌民從來不吃。覺得自己是寄養在這裏,總歸不如在自己家隨意。雪妮自己拿了錢想請昌民吃,昌民説他不愛吃,他不知道這些錢雪妮存了很久。

在最熱的夏天,雪妮偏要去舅舅家玩。街上的人很少,明晃晃的太陽照在頭頂。雪妮穿着塑膠涼鞋,揹着小包。跑得氣喘吁吁。小包裏裝着她的玩具—一幾顆玻璃彈珠、幾枚頭花、一個小洋娃娃……她想把這些送給昌民。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討好他,只是想把自己喜歡的東西給他,聽他温言細語地説話就覺得快樂。

那天,雪妮中暑了,她在舅舅家吐呀吐,心裏難受得很。昌民用手輕輕地拍她的背,她就哭了。她總覺得自己和昌民之間不夠親近,不像她和表哥那樣隨意,她可以在表哥面前耍賴撒嬌,卻不好意思在昌民面前那樣。

舅舅讓三個孩子一起做瑰課。雪妮用鉛筆寫字,抬眼看到昌民用的卻是鋼筆。她問他:“為什麼不用鉛筆寫字?”表哥插話對她説:“你笨死了,考大學的人都要用鋼筆。”雪妮囁嚅着,她盼望可以用鋼筆寫字,都樣自己就可以和昌民一起上大學了。

後來。雪妮終於有了第一支鋼筆。她歡天喜地地用它寫字時,昌民已經在很遠的一座北方城市上大學。

上國中的雪妮扎着長長的辮子,有個男孩喜歡扯她的辮子,喜歡和她作對,然後又在放學的路上攔住她,塞賀卡給她。打開賀卡,還有音樂,她把賀卡一直打開着。很快電池就沒電了。

男孩再來扯她的辮子,她就去掀他的書桌,她狠狠地瞪他,説:“你真無聊。”她從《皮皮魯和魯西西》的書裏看到這樣一句話:“男生喜歡一個女生就會去欺負她。”她隱隱地感到男孩是喜歡自己的。

昌民大三那年到舅舅家來做客,那時他已是英俊灑脱的大學生,一身的自信。雪妮踩着最輕的步子進門。藏在大人身後,有點心慌意亂。昌民還是發現了她,説:“二妹,你好!”並伸出手來摸雪妮的頭髮。

雪妮的臉又紅了。惹得大人笑道:“小丫頭還會害羞了。”她已經不會傻傻地把自己喜歡的東西擺到昌民面前,只是在日記裏寫昌民説過的話或有過的表情。

年少的暗戀就是青澀如這般。

過年時,昌民和表哥在空地上放鞭炮,雪妮也要放,但怎麼也點不燃,因為風有些大。昌民就把手圈起來為她擋風,當雪妮縮手回來的時候就碰着了昌民,像被燙着似的。可她又抿着嘴笑。

那是她離昌民最近的一次,他握住了她的手。

雪妮記得,她點的這枚煙花叫“降落傘”,煙花散去的時候,會從空中落下一個紙做的降落傘。她在夜裏尋了很久。終於拾到那個小小的降落傘,把它放進盒子裏,覺得那是一個紀念。

雪妮上高中的時候,昌民去美國留學了。舅舅老在表哥面前提起昌民,説他如何有出息。

雪妮像呼吸空氣一樣,想把昌民的名字吸進肺裏。她想考昌民上過的大學,雖然那裏早已沒有昌民。她只是想走他走過的路。想看他看過的風景。

高中三年。昌民偶爾被人提及,只有在雪妮心裏最深刻,因為那是把一個人刺進去的感覺。

有同學寫情書給雪妮,是大段大段表白的話。雪妮在午後的房間裏撕那些信,她打開自己的盒子,裏面有昌民送給她的一塊口香糖和幾頁草稿紙。還有那個降落傘。她曾經想向昌民要一張照片。可又不知找什麼理由,因此始終開不了口。

雪妮紅了臉去找表哥,繞來繞去終於問出了昌民在美國的地址。寫了寥寥的幾個字寄去,其實不知道該説什麼,只是問那所大學的情況,最想問的一句其實是:“民哥哥,你還好嗎?寫的時候,她的心很亂。一直沒有收到昌民的回信,大概是搬家了,但是信也沒有退回來。

雪妮終於考上了昌民上過的大學。她抱着書坐在校園的槐花樹下想,這張椅子昌民坐過嗎?冬天的時候,她凍得不行卻仍守在樓頂,她想許願,關於昌民和自己。

雪妮大學畢韭時,昌民在深圳開着一家公司,有了一個家。雪妮想也沒想就把學校保送讀研究生的通知書撕碎了。她南下去了深圳。深圳的大街車水馬龍,一點不像江蘇老家那般恬靜。

雪妮已經很多年沒見過昌民了,走在大街上時她常想,若這一刻遇上了會説什麼呢?只是深圳太大,她沒遇上他。

夜裏,雪妮從夢中哭着醒來,她怎麼也找不到昌民,他總是若有若無。

雪妮終於在小區的超市見到昌民。他和妻子推着購物車,他們的背影那樣和諧,他成熟了,穿着西裝,風度翩翩。他的臉上已經有了男人的剛毅,他的目光輕輕地掃過來,雪妮的心都快要跳出來。她咬住嘴脣低下頭去,突然想起一個詞——近鄉情怯。

昌民從雪妮身邊經過,他已經認不出她了,或者,他早已忘記那個他喊“二妹”的女孩。他不知道這十年來,有個女孩追隨着他的腳步,朝拜着他,就像朝拜着愛和幸福。

兩年的時間,雪妮有很多次和昌民説話的機會。可她不知道説什麼。她總是碰見他,在大街上、在街邊的咖啡屋、在新開的健身房、在公園、在停車場……她偷偷地看着他,只一眼,心就歡喜起來。她覺得,他存在於她的世界就夠了。

舅舅給雪妮打來電話説:“你怎麼不和昌民聯繫?他也在深圳,你去找他也好有個照應。”雪妮含糊地答應着。最後,她聽舅舅説昌民離婚了。

雪妮恍然大悟,怪不得最近見昌民時他總是一個人,眉頭緊鎖。她正在發愣的時候,手機響了。

她接起來聽見對方説:“二妹,我是昌民,你還記得嗎?”

她驚得差點將手機摔了出去,嘴脣哆嗦得厲害。昌民説:“二妹,你不對,你到深圳兩年了也不和我聯繫,要不是我打電話向姨夫問好,還不知道你也在深圳。有時間我們見見面吧,我來接你。”

雪妮用手輕輕捂住手機,不讓他聽見自己眼淚落下的聲音。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終於長大了,他終於孑然一身了。她可以走在他身邊了嗎?

雪妮在房間裏打扮自己,垂着長髮穿上最素色的裙子,抹上點點脣彩。對着鏡子,她笑得像花似的。她把自己的寶貝放進包裏,她想告訴昌民她的成長。

電梯一直不上來。雪妮決定走樓梯,鞋跟落在台階上的聲音雖然急切而慌亂,卻又滿心的歡喜。

那一日,雪妮終究沒有赴上昌民的約。她看着他的電話一直顯示在她的手機上,卻怎麼也接不了,她的哮喘病犯了,忘記了拿藥,她只記得帶上她的寶貝——片口香糖、幾頁草稿紙和一個小小的降落傘。

她捂住胸口,蹲下去,大口大口地喘氣,可是胸口還是很痛。人們發現她的時候。她的手機還在響。接電話的人對昌民説:“她死了。”

電話從昌民的手中掉了下去。他被巨大的悲傷包圍。他似乎看見一個穿碎花裙的女孩,紅着臉要他看童話書。那一日他才知道。她原來和他住在同一個小區。他們不到五分鐘就可以見面。

他從來沒有愛過她,他的悲傷無關愛情。

而她卻愛了他許多年。許多年卻一個字也沒有留下。她的愛只能像開在夜裏的花,透着暗香,卻無人知曉。

最感人的愛情小故事 暗戀你一生

8歲那年,他第一次見到她。他清楚地記得,那天她穿了件紅色的連衣裙。紅是那種玫瑰紅,純淨、鮮豔而熱烈。當她走動時,裙角飄動,像三月裏盛開的花。她淡淡地笑,微微地露出潔白的牙齒,像一位公主,光華照人,神采迷人。就這樣,他深深地喜歡上了她。在幼小的心裏,他多麼渴望她是自己的姐姐呵,能夠天天見到她,能夠讓她牽着手,聞她身上散發的陣陣沁人心脾的清香。那年她18歲,比他整整大10歲。她是他鄰居家的客人。

18歲,他考上了大學,也長成了一個體格健壯、面色俊朗的棒小夥兒。在學校,他整天一個人躲在圖書館裏埋頭學習,心無旁鶩,花開花謝與他無關。因為夢裏他時常看見她,十年來從未間斷。他想自己只有努力學習將來有美好的前程、打拼出一份出色的成就,才能夠牽引她的目光,才不枉對她的喜歡。這是一種動力。暗戀就是這樣,四季都在心裏,苦樂獨自體會。可是,在這一年,她結婚了。他一下子跌入了冰冷的深淵。

28歲,研究生畢業,他有了穩定的工作。有許多女孩子追求他,但他的心彷彿死了一樣,不為所動。感情這東西,誰能講得清呢?他聽説她生活得還不錯,育有一女,也算和諧幸福。他稍感安慰。

38歲,他有了自己的公司,員工上百人,資產超千萬。別人都不理解他為什麼仍單身,他淡淡一笑,也不解釋。每天晚上,他有一個習慣,總開車到她家樓下,看她的身影在窗口晃動。30年了,她已經不再青春靚麗、苗條飄逸,可是,他依然記得多年前的那麼一天,她穿着玫瑰紅的連衣裙,像仙女下凡一樣從他眼前走過,他的心劇烈地顫動,她美麗得令人窒息。他在樓下昂着頭,昂成了一道風景,直到她家熄燈,直至夜深人靜。

48歲,他經歷了人生中最大的波折,公司倒閉了。本來和他相處得十分要好的一個哥們,卻挖走了他所有的中流砥柱,並帶走了他的公司機密。他心情灰暗到了極點,他沒有家,他的遭遇無法向別人訴説,他從一位大老闆變成一個身無分文的人。不過,這從另一個方面,也讓他看到了世事複雜,人情冷漠,從而使他感覺到,自己保留在心底一直守護的那份感情是多麼純淨啊!

58歲,他聽説她老伴患上了癌症。他把自己不多的積蓄寄給了她。他原本是可以送上門的,但他擔心她不要,才選擇了郵寄。在匯款人那一欄,他寫上“50年的夢”。是啊,50年了。50年可以改變很多東西,即使滄海不能變桑田,但花開花落又有多少載?

68歲,他已經是頭髮花白了。她老伴最終被癌症奪去了生命,而她女兒遠在國外。現在,她和他一樣都是一個人了。他搬到了她家隔壁住,沒有其他目的,只希望能夠看見她,能夠照顧她。一輩子都走過來了,他心裏平靜如水。每天早上見面,他們微笑着打招呼,她已經是一個行動不便的老人了。黃昏時分,他們在樓下的花園裏坐一坐。那裏的老頭老太太很多,他們敍得很開心。但她始終不知道他是誰,不知道在這個世上還有一個人,暗戀了她一生。

兩年後,她走了。那是一個秋天,黃葉已經開始飄落。早上她沒有開門出來,他心裏一涼。找人撞開門,她平靜地躺在牀上,面色安詳,像在做一個悠遠的夢。

他滿眼淚水,肝腸寸斷,悲慟欲絕……

世間就有這麼一種愛情,它不計得失,不講結果,它只是單純的一種喜歡,一種愛戀。穿越世俗紛爭,跨過時光流年,或許只緣於驚鴻一瞥,也便註定了一生。

最感人的愛情小故事 説好了,要相愛一輩子的

他們剛來到繁華的大都市,滿眼都是驚奇,甚至看到摩天大樓都會暈高,聽到城市同學流利地説英語,他們會自卑,看到同學説“熱狗”。他們還真的以為是一隻狗。當他們被人嘲笑是鄉下人時,他們總是會相互安慰,許久,兩顆心就近了。

和所有小戀人一樣,他們一起打飯,一起去逛公園,都花錢不多。大多時候,她和他要泡在圖書館裏。寫寫小紙條。人雖然貧窮,愛情世界裏的光芒是一樣的,他和她,就那樣轟轟烈烈地愛了。

因為都窮,所以,和別的戀人比起來,少了花前月下。他極少給她買東西。有一次她看上了一副紅手套。十塊錢,他摸了摸兜裏,只有七塊,於是只好尷尬地笑笑。後來。她買毛線織了兩副,都是紅手套,一人一副,她説,才用了五塊錢的線,值吧?他把她摟在懷裏,發誓要對她好一輩子。

大三時。他們出去打了一些工。情況好一些了,因為可以教幾個小孩子數學和物理,他有了一些錢。這次,他用自己兩個月的薪水為她買了一條項鍊。因為有一次逛商店時,她盯了那條項鍊好久,試了又試,當時他就説。我有了錢了會買給你。那是條銀的鏈子,非常精美的做工,戴在她的頸上,熠熠生輝。她不是一個特別好看的女孩子,可戴上這條項鍊之後顯得非常美。

不久正好是她的生日,作為生日禮物他送給了她那條項鍊,而她説,我也有一件禮物送給你。

她送給他的,是她的處女之身。

那天,在一個簡陋的小旅館裏,她和他。那樣的纏綿那樣的動情。他説,我一輩子會對你好的,不論誰將來有多大能耐,好不好?一輩子,我們不分離。

她把自己的身體蜷進他的懷裏,淚流滿面。她相信這個男人會對她好的。

兩個月之後,她噁心嘔吐,身體出現了強烈反應,她懷孕了。

這是件可怕的事情。她找他來商量,怎麼辦?

做掉吧,他説,我們還是學生,校方知道會開除我們的,我們明年就要畢業了,不要冒這個風險。

不,她執拗地説,我要這個孩子,因為這是我和你的孩子。因為我愛他,我一定要他。

一個月後,她辦了因病休學的手續,然後帶着肚子裏的孩子回了家鄉。

他幾乎每天寫信問她的情況,到他大學畢業時,孩子出生了,是一個男孩兒。

她沒有再回來上學,而他留在了大城市上海。本來他可以回山區的,因為她在那裏等待他。她一個人帶着孩子,給一個小公司打工,掙的錢剛剛能果腹,她在等待他畢業,然後一起過幸福生活。

可他沒有回來,他説,上海機會多,等有了錢。我會接你和孩子出來的。

這個諾言,他沒有實現。

實際的情況是。他只回家看過她一次。發現她變得那樣難看,碎亂的頭髮,又黃又瘦的臉,穿的衣服極邋遢。上面還有奶漬。小孩子不停地哭鬧着。和衣冠楚楚風度翩翩的他相比,她就是一個還沒有走出大山的女人。他一陣陣地害怕:他真的還要她嗎?真的還帶她走嗎?

她還是那樣依賴他,問他在上海怎麼樣。他説,混得不好,你再等等。他是撒了謊的,那時,他已經是公司的部門主管了,月薪可以拿到七八千。而她只有幾百塊錢,分別時她還拿了一千塊塞到他手裏,説,你在上海開支大。拿着。他的眼淚要下來,知道自己辜負了這個女人。上了火車,他打開那紙包,是散亂的一千塊錢,大概是她湊了好多零錢才湊出來的吧。

而他卻騙了她,他決定,用錢來還這筆帳。

不久,他給她寄去了兩萬塊錢,寫了一封信,他只説,我太忙了。可能現在結不了婚。那時。他還不好意思直接説分手。

而她不久就把兩萬塊錢寄了回來,她説,真對不起,我沒有等你,我結婚了,説好是一輩子的。可我結婚了。

他哭了,她是多懂事的一個女人啊,為了他,她才結的婚啊,這也是為了讓她自己死心啊。她把自由還給了他,把愛情也還給了他。他沒有勇氣回家鄉看她一眼,他想,從此,各自奔前程吧,也許她現在的老公會比他更適合她呢。

那時,他身邊有美麗時尚的女子追求他,因了她的離去,他決定,重新開始自己的愛情了,何況,這女孩子家在上海,有權有勢,對他是極有幫助的。

不久,他和女孩子遠渡重洋出國留學,在美國開了自己的公司。

他有了太多的錢。他有了別墅和私家車,他和她當年夢想的一切都有了,可她卻沒有了。為了愛情的那粒種子,她選擇了放棄,但放棄的結果卻是男人嫌她是塊過時的布料,根本不想做成衣服來穿了。

他知道自己是個壞毋人,太壞了,所以,他選擇五年後回國,在她的家鄉投資了一個公司,他準備幫她。

而她那時是家鄉一箇中學的老師了,快四十歲了,有了半白的頭髮,人有些微胖。浮腫的眼睛因為過度勞累顯得極其無神。見面的一剎那,他們都呆了!他沒想到她變得這麼厲害,從前還有年輕的蹤影,現在,卻老成了這個樣子!而他更英俊更挺拔,好像二十多歲的樣子,那樣迷人那樣有風度,開着寶馬車,穿着幾千元一套的衣服!

他們愣了很久,這就是歲月啊,幾十年過去了,她年已老色已衰,而他風華正茂意氣風發,歲月給她增加的是滄桑,給他增加的卻是無窮的魅力。

他見到了他們的兒子,一個十七歲的大小夥子,如他的翻版,學習非常好,已經保送到北京上大學。他想説謝謝她,卻覺得語言那樣單薄,他想説對不起。卻覺得自己連這個資格都沒有。

在她簡陋的辦公室待了好久,他才敢問一句,你愛人是做什麼工作的?

她笑了笑,嘴角的皺紋動了一下,平靜地説:我一直都沒有結婚。

剎那間,他從椅子上立起來,眼淚猝不及防地落下來,內心裏的洪水決了堤,如天地間有什麼東西炸裂開來。

她一直等他,一直這樣痴情地等待。

你傻呀。他罵,你傻死了啊你。

她眼睛中是淚光,身體有些發抖:你説過的,要相愛一輩子的,我認為它是真的,你説過的。

他矇住臉,然後緩緩地跪下。這一跪,是他心甘情願,在愛情上,他不如這個女人。他不懂什麼叫一諾千金。

而此時他不能離婚,他的嬌妻愛女,他的事業家庭,他所有的一切,再也不能容忍這樣的一個女人,可他知道,她是他心底的一粒珍珠,價值連城。

他發現她頸間的項鍊,更呆了,已經黑了,銀子褪了色,黑黑的一圈在頸間,這是當年他買給她的,曾經最動人最明亮的項鍊都這樣黯淡了,如他和她的愛情,已經是花自飄零水自流。

他問她有什麼要求,因為錢不能彌補一切。何況,她看重的一定不是錢,因為當年那兩萬塊她就退給了他。

她笑了,如果你想幫助我,就捐個希望中學吧,看我們這環境多落後。

那是他惟一能做的事情。還與她無關。她眼神裏是風過千山的寧靜,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她説,那是我一個人的愛情與忠貞,與你無關的。

她純淨的眼神一如當年,和説那句相愛一輩子時一樣動人。

原來,相愛一輩子不是一句簡單的話,那是要用一生來踐行的一句誓言,用自己的心自己的愛。可惜他沒有做到,他知道,這一輩子。他不只是對不起她,他也對不起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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