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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十八歲的藍色運動衫的愛情故事

欄目: 愛情故事 / 發佈於: / 人氣:1.55W

青春本來就是一段長長的旅程,用來不斷的相遇和忘記,那時的悸動仍然記得,那時的疼痛依然深刻。只是用來在內心深藏。 今天小編在這分享關於十八歲的藍色運動的愛情故事給大家,歡迎大家閲讀!

關於十八歲的藍色運動衫的愛情故事

十八歲的藍色運動衫一:

追夏小朵的男生一大堆,但她卻沒一個看得上。馬淘淘趴在陽台上一面呼呼刷牙,一面忿忿不平:“老天爺啊,你這是怎麼安排的?不想要男朋友的,你給她安排那麼多高富帥,想要男朋友的,你連一個窮矮矬都捨不得賞賜,你還讓不讓人活啊?”

確實,追夏小朵的男生不乏高富帥,但夏小朵家裏本身也不缺錢,所以,她不但不受此誘惑,還從心眼裏鄙視這類拿着父母血汗錢擺闊的公子哥。

也正因為這樣,夏小朵在大學裏混了整整兩年,仍是單身。

21歲生日的時候,馬淘淘語重心長地跟夏小朵説:“姑娘,人家書裏説,18歲之前沒有談過一場完整戀愛的人生是殘疾的,我看你現在的狀態不是殘疾,是癱瘓。”

夏小朵故作深沉:“你懂什麼?濫竽充數還不如空無一物。我是在用我的整個心靈來等待即將到來的真命天子,明白不?”

“醒醒啦,就算你等到了你的真命天子,可誰敢保證你就是這位真命天子的紅顏知己?你以為他會拉着你的手跟你説四個字,是,我願意?我估計,他八成跟你説的四個字是——阿彌陀佛!”

夏小朵懶得理馬淘淘,這種狂轟濫炸,夏小朵早就習慣了。

不過,今年夏天,夏小朵怎麼也想不到,陳少安竟然會跑來外語學院考研。這個從當日母校傳來的消息,差點沒讓夏小朵昏厥過去。

陳少安不是什麼高富帥,説白了,就是一個窮教師。才華嘛,有點,會寫兩句小詩。樣貌嘛,勉強可以歸為帥哥一列。但家世背景,那就真是太寒磣了。不然,他也不必簽訂合同帶薪考研。

馬淘淘絕對想不到,一直在夏小朵錢包裏的那張照片上的男人,竟然會是陳少安。馬淘淘看來看去都不明白,夏小朵到底喜歡陳少安哪一點。

夏小朵懶得和她解釋,她最近正樂得不行,腦子裏滿是高三時候站在六樓朝陳少安扔粉筆頭的場景。

十八歲的藍色運動衫二:

那時候,陳少安剛剛大學畢業,天天運動裝,一臉青澀。

夏小朵還記得當年春末的體育課,她一個人躲在教室裏睡大覺,直到放學之後陳少安回教室取資料她才知道,原來已經下課。

大雨嘩嘩地在窗外瓢潑。陳少安看她笑笑:“夏小朵同學,趕緊回家吧,等會兒經過學校的公車就沒了,已經下課好久啦!”

夏小朵沒帶傘,教室已經空無一人,穿着白底碎花洋裙的她忽然不知該怎麼回去。陳少安從樓上下來時,直接把運動衫披在她的頭上,還沒等夏小朵開口説話,他就一個箭步赤着膀子跑出好遠去了。

夏小朵披着這件略帶汗味的運動衫,心裏有種莫名其妙的甜蜜。運動衫很大,像一把安全的傘把大雨中的夏小朵保護得嚴嚴實實。

當夜,夏小朵獨自一人在衞生間裏把這件運動衫洗了又洗,直到確定曬乾後會有洗衣粉的蘭花香,她才用衣架把它掛到院子去。

那個雨季,夏小朵過得特別充實。那件淡藍色的運動衫,一直掛在院子的涼風裏。偶爾覺得髒了,夏小朵就取回來,重新仔仔細細地洗一遍,然後又接着掛出去。

她想過要把這件運動衫還給陳少安,但她不知為何,竟然心裏有點捨不得。

陳少安畢竟年輕,上課的時候,總喜歡穿插幾個網絡笑話。夏小朵忽然開始迷戀英語,她總覺得陳少安説英文時候的語調有點像《泰坦尼克》裏面的傑克。

高三那年,夏小朵和一幫女生天天站在六樓上挑事,不是朝樓下路過的自己討厭的老師扔粉筆頭,就是爬到天台上鬼喊鬼叫。

夏小朵的目標很單一,她從來不去天台,也不參加其他的惡作劇,她只是喜歡朝陳少安的腦袋扔粉筆頭。

只要在上外語課的時候看到陳少安的脊背上有藍色的點,夏小朵就會特別開心。因為只有她才會用藍色的粉筆扔陳少安。

夏小朵想要在畢業的時候把運動衫還給陳少安。可還沒等畢業,陳少安就被調走了。學校説他是新老師,經驗不足,不能帶大學聯考班。就這樣,外語老師被換成了一個有點禿頂的老頭。

十八歲的藍色運動衫三:

陳少安當然不知道,這次兩年後的偶然碰面,不過是夏小朵精心設計的陰謀。

突如其來的大雨擋住了所有人的去路。夏小朵站在人羣裏,拍拍陳少安的肩膀説:“哇,陳老師,你也在這裏?”

“夏小朵?哈哈,兩年沒見了。以後咱們就是校友了,我在這裏讀研。你不用再叫我陳老師了,你看我都沒把你們教完。”

之後的故事,順理成章。陳少安和當年一樣,脱下略帶汗味的運動衫頂在夏小朵頭上。只是,這次有些不同。丟卻教師身份的陳少安,儼然是把夏小朵當成熟悉的校友。他們一同頂着寬大的運動衫在雨中小跑,説一定要去校門外的大排檔好好吃一餐。

夏小朵的腦子一片空白。雖然她穿着淡藍的百褶裙和高跟鞋,卻絲毫不覺得累。她能清楚地聽到從陳少安鼻孔裏發出的均勻喘息,厚實,且帶着不可抗拒的安全感。她聞到陳少安身上一如當年的味道,她想起那年夏天的陽光和大院子,想起陳少安不辭而別的那個清晨,她孤獨地躲在廁所裏哭得稀里嘩啦。

沒人知道夏小朵的祕密。只是,往事忽然像利劍一樣穿心而過,她覺得甜蜜而又悵惘。

陳少安夾起一塊燒好的牛肉放到夏小朵碗裏,微笑着説:“我還以為你不記得我了。我當時剛畢業,沒經驗,教得不好,自己都常常覺得沮喪,也難怪你們常常用粉筆頭扔我……”

“你知道粉筆頭是我扔的?”夏小朵大吃一驚。

“當然知道啦,整個年級的老師有誰不知道?我還知道藍色粉筆是你的專屬。因為每次上課在黑板上標記重點我都找不到藍色粉筆,覺得奇怪,所以放學後我就悄悄檢查過你們的課桌……”

夏小朵有點激動。她想哭,她想要告訴陳少安,一直用藍色的粉筆頭扔他,是因為她覺得藍色是屬於她的幸運色,她也想讓陳少安知道,扔他其實不是討厭他,而是喜歡他。

當然,這些話夏小朵還是沒能説出來。她有點失控,喝了很多酒,最後連站都站不穩。

十八歲的藍色運動衫四:

陳少安在醫務室陪了她整整一夜。

夏小朵醒來的時候,看到陳少安身邊坐着一位長髮女子。還沒等陳少安介紹,夏小朵就掙扎着起身跑了。

夏小朵看到他們緊緊相扣的十指,像公園裏互相纏繞的蔓藤,扯也扯不開。夏小朵第一次嚐到心碎的滋味。她一路跑,一路哭,眼淚就像滂沱大雨,止都止不住。

很久之後,夏小朵在陳少安的博客裏看到一段話,再度淚落如雨。陳少安説:“在愛情的時空裏,最可怕的不是平行線,而是相交線——那匆匆一會的甜蜜之後,便是漸行漸遠的疏離和冷漠。平行,雖然意味着永無交點,但起碼,彼此可以同行互望,永存懷念。絕口不説愛你,不是因為不夠勇氣,而是害怕連這個僅有的平行機會都失去。”

原來,陳少安一直都懂。

大三冬天,夏小朵把那件淡藍色的運動衫還給了陳少安。陳少安迷茫地説:“原來這件衣服在你那兒啊?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以為丟了……”

坐在包廂裏吃火鍋,窗外雪花飄揚。陳少安中途起身出去接電話的空檔,他的女友主動拍了拍夏小朵的手:“小朵,你的感覺我都懂。跟少安在一起之前,我心裏也住過另外一個人。那天晚上你喝醉了,醫務室要登記資料,需要身份證。少安打電話給我,説他一個男人不好去翻一個小姑娘的包。就這樣,我在你的錢包裏看到了少安幾年前的照片。你把他的照片隨身帶着,還保管得那麼好,看得出來,你真的很喜歡他。我沒有半點醋意,因為我也這樣愛過,所以我知道這份喜歡到底有多麼純潔多麼神聖……”

夏小朵沒哭,只是她覺得自己的心忽然被什麼紮了一下。

陳少安的女友讓陳少安單獨把夏小朵送回女生宿舍。夏小朵故作輕鬆地説:“哈哈,你這麼放心?你不怕我把陳少安搶走?”

她上前輕輕抱着夏小朵説:“傻丫頭,能被輕易搶走的愛情,那肯定不是真的愛情。你那麼善良、漂亮,相信我,你一定會幸福的!”

夏小朵忍住沒哭。一路上,陳少安不停地問夏小朵:“喂,剛才她跟你説了什麼?告訴我嘛,快啊……”

夏小朵快上樓的時候,陳少安捧着那件淡藍色的運動衫説:“有蘭花的香味哦!”

這一次,夏小朵沒忍住,她轉身衝進陳少安的懷抱裏,哭得忘乎所以。陳少安伸出右手輕輕地摸摸她的頭:“夏小朵同學,你用那麼多藍色粉筆頭扔我的時候,我都沒哭哦!”

夏小朵笑了。當晚,她把陳少安的照片從錢包裏取出來,夾進了厚厚的日記本里。她站在陽台上雙手合十許了一個願,像是跟往事告別。

第二天,馬淘淘殺豬般的尖叫聲在女生宿舍爆炸開來:“啊!夏小朵,你怎麼換錢包啦?發生什麼事啦?你的夢中情人呢?”

夏小朵當然沒有告訴馬淘淘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夏小朵寫在書桌上的那張便條她倒是可以看到。

“有些你一直記得的事,或許別人早就忘記。沒關係,青春本來就是不斷的相遇和忘記——獻給十八歲的藍色運動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