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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懂的愛情歲月

欄目: 愛情故事 / 發佈於: / 人氣:1.66W

本站L小編:如果心靈可以牽手,也許寂寞就會少很多;如果靈魂可以結伴,也許生命就會温暖許多;如果精神可以互通,人生之旅也許會更快樂。牽手心靈是多少愛侶的求索,更是多少伴侶的奢求,牽手人生容易得,牽手心靈最難求。牽手心靈不僅是形式的,更應該是互相的讀懂,也是美好生命的憧憬,是知音知己的境界。

懵懂的愛情歲月

今天黃昏,我騎着電瓶車從常州茂邦回家。在路上,我接到一個電話,她用着家鄉話詢問着我的情況——在我追問之下,她終於説出了那個在我內心隱藏了多年的名字!

我猛地一驚,耳邊響起當年她為我唱的那首《哭砂》,“你是我最苦澀的等待,讓我歡喜又害怕未來——”

許多年以前,我們都相當幼稚,班主任蔣老師在象棋比賽出現糾紛後開始“罷課”,語文課被停了一個學期!

到了八年級第二學期,蔣老師心情剛剛好轉,數學老師由於“骨幹教師”評選沒能如願,他心情不爽,我們數學課也基本停止了!

看着前途日漸渺茫,我們這羣無辜的“學童”,只有仰天歎息,沒有的任何辦法!

數學老師消極怠課幾個月之後,逐漸恢復了課程,可是全班成績都下降了不少。

蔣老師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利用暑假補課,他和數學老師使勁給加課,課程很快趕了上來,達到了兩年上完三年課程的目標。

進入九年級之後,為了升學衝刺,老師們進行着各種模擬測試,然後私底下排着名次,預測着來年升學形式!

為了緩減學習壓力,蔣老師安排了國慶慶祝節目,一個是我的詩歌朗誦,一個是由碧雲同學組織排練的舞蹈。

碧雲同學的文娛才能沒人敢懷疑,她母親是鄉上川劇演員,從小受到不少薰陶,很小的時候她就在戲台上的川劇《陳世美》中扮演秦香蓮的女兒——

問題出在那個週末的晚上,上完晚自習,我們出去溜達一圈,路過街上的時候,文暉説了句:“咦,哪個這麼晚還在放音樂?”

明勝説:“這是碧雲在排練舞蹈——葉琳的母親在那個小賣部裏面賣東西!”

“咦,我們去找她們?去看她們舞蹈排練?”文暉突發奇想地説道。

“開玩笑,這是在晚上?”我笑了笑!

“卓然你是學習委員——”文暉説道。

“學習委員,難道就能隨便闖?”我猶豫道!

“去就去!怕啥子?”旁邊的衞紅慫恿道。

“以指導舞蹈排練為由——”文暉奸笑着望着我道。

“怕啥子,走!”文暉真的來到木門前敲門!

過了一會兒,有人來開門。

文暉説道:“阿姨,學習委員來指導葉琳她們舞蹈排練情況!”

聽着這一句,屋內頓時靜了下來——葉琳和碧雲從房間裏面走了出來,看着我們幾個不速之客,她們驚奇地笑了笑!

進入房間,葉琳給找來了凳子,坐下之後,我們猶豫着都沒有了語言,傻乎乎地傻笑着。

場面尷尬了一會兒!

明勝開口説道:“學習委員親自來指導你們舞蹈表演,你們可不可以跳一遍給我們看一看?”

幾個女孩羞羞答答地望着我們,切,這個理由也太牽強了吧!

“明勝,你可是我們班的班長呢?”我反擊道。

“我這個班長只當了半個學期,就被蔣老師剝奪了資格!現在就數你這個學習委員的官最大了——”明勝幽默地説道。

這一句把大家都逗笑了!

碧雲笑了笑,開始招呼其她同學,猶豫了片刻,她們真的為我們表演了一次——真是太榮幸了!

我們使勁鼓掌吆喝!

文暉唱了首歌曲,衞紅跳了幾步“霹靂舞”,該我上場了,我裝模作樣把即將朗誦的詩歌給他們預演了一下。

明勝特別搞笑,他知道自己沒有長几個“藝術細胞”,這傢伙居然當着女生的面做了五十個俯卧撐——

我們都開心地笑了!

説鬧了一陣子,可是都笑累了!夜深了,我們趁着夜色翻學校的鐵門回到簡陋的集體宿舍。

過了幾天,文暉對我説道:“卓然,碧雲請了幾位女同學邀請我們去參加週末晚會,馬上要畢業了,也算大家多一些回憶!”

“什麼,有哪些人?”我驚異地望着他!

明勝過來了,他笑着説道:“我們學習委員肯定不可缺席——”

我疑惑的望着文暉,他怎麼可能有這個信息!

明勝卻説道:“文暉和碧雲都住在街上,每天都會回家吃飯,只要在路邊一等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可是——”我説了句。

“我們知道你喜歡的在二班,要不你去把她請來?”文暉神祕地説道。

不會吧,他們怎麼可能知道?

“碧雲從幼兒園和你就是同學,你咋個想的難道別人還不知道?”明勝説道。

這自我認為是最深的祕密,連我媽都知道,還叫什麼祕密?

我怎麼敢去請她,再説我哪有這個膽子!

“我估計你不敢去請!”明勝嘲笑道。

“我答應參加就是了!”我説了句,也怕他們繼續提起這件讓我難堪的事情!

文暉又去動員衞紅,衞紅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過了一會兒,文暉過來説道:“傑明和啟明也同意了——”

只要班上前幾名男生和女生都參加了,就沒有了任何後顧之憂,畢竟“法不責眾”,老蔣總不可能把十幾個學生全部開除吧!

文暉不斷帶來碧雲那邊的準備情況,估計這傢伙天天都在路邊傳遞消息!

星期六上完上午的課程學校放假了,我們幾個在學校裏轉悠不肯離開,不知有沒有引起蔣老師的主意!

閒着沒事,我們幾個跑到學校前面的山坡上去聊天,等待黃昏的到來!

“明勝,我們幾個都在這裏——我們還是先商量一下!”文暉説完就盯着明勝。

“對,讓大家有個目標!”明勝立刻明白了!

“據她們的消息,陳英比較喜歡富俊——他們都是成績好,這是應該的!”文暉説道,“至於你卓然,你是看着二班的——我們是懂得起的!”

我沒有承認,當然也沒有否認!

“明勝,聽説葉琳一直在關注你哦?”文暉説道。

“不好意思,祥英也在關注我——”明勝真的大言不慚!

“恭喜,恭喜!”文暉笑着説道。

我們大家都開心地笑了!

“傑明,你絕對那個比較合適?你看這幾個女同學都在這裏——”文暉問道。

“我沒有——”傑明支吾着説道。

“不會吧,這麼多還不夠你選?”衞紅取笑道。

“碧雲不錯,也就考慮兄弟你了噻!這肥水不流外人田,當然考慮自己兄弟——”文暉亂點“鴛鴦譜”。

傑明猶豫了,總不敢説沒有女同學喜歡自己吧!

文暉“拷問”啟明,啟明猶豫了片刻然後説道:“我覺得秀蘭不錯!”

“好,小夥子有眼光,啟明就和秀蘭——”文暉重複道,接着説道:“我覺得媛君很好,今天上午她還對着我笑呢?”

大家都哈哈大笑,也不知道文暉是不是在瞎説!

衞紅猶豫着説了一個女生的名字——

真搞笑,班上幾個女同學就被我們哈哈大笑地“瓜分了”。

不知道文暉是不是真的從碧雲那裏聽到了什麼小道消息,還是這傢伙隨便瞎掰!

到了黃昏,我們幾個來到約定好的農貿市場,這農貿市場以前是唐剛開辦的糖果廠,結果被這一羣鄉上領導吃垮了,現在搞成了進行農貿交易的市場——

看見碧雲帶着葉琳站在那裏招呼,我們進入了一個門市房間,裏面放着電影隊的喇叭、音響——沒想到碧雲還認識電影隊的人!

房間裏,幾個女同學正圍在桌子邊嘻嘻哈哈地啃着瓜子!

碧雲展現了超常的組織能力,給我們送來了茶葉開水——明勝慫恿傑明去幫忙,按照下午的商量,這可是傑明的“任務”!

傑明傻笑了片刻,果真跑去幫忙,也算給大家一個交代!

哈哈哈,我們笑慘了!

隨着夜色來臨,周圍逐漸安靜了下來——我們的聯歡活動也開始了!

碧雲拿出一個名單,名單上根據每人的年齡進行着“兄妹”排名,我被排到了第八,就是小弟的角色!

沒有了學校裏的拘束和顧忌,每個人都表現得異常積極和興奮,何況有了“人員的分工”,他們都有了表現的對象,都相當賣力的表現自己。

或許就是文暉的“亂點鴛鴦譜”讓相應女同學誤解了,在對方的內心種下了“萌動”的種子!

我們大家又唱又跳,顯得異常激動和興奮。

當然我還是有所保留,畢竟我還是對不起那個神祕的女同學!

説笑了許久,大家都累了。天剛矇矇亮,我們大家告辭了——

這以後,每次路過過道時我都會抬頭看牆壁的“黑板報”。這上面,有一篇我用毛筆書寫的《國慶頌》,左下角有一個畢業班期末排名的名單,這上面有一個只要一看見就會讓我無比激動的名字!

這是我內心的祕密!哎,不過現在大家都知道了——

有一天,晚自習結束之後,我們又在月光之下瞎吹!

文暉不斷吹噓媛君如何對她“拋眉弄眼”和“含情脈脈”的笑。

明勝不甘示弱,説葉琳和祥英為了他如何“仇敵”“內戰”,説得異常誇張和離奇。

在大笑之餘,我保持着微笑什麼也不説!

“卓然,你傢伙怎麼不説!哎呀,你每天偷偷看二班的美女,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文暉嘲笑道。

旁邊傑明不停傻笑,他根本不知道該説些什麼!

“給她們取幾個‘代號’,也便好稱呼!”明勝提議道。

“卓然,你傢伙喜歡搞一些高深莫測的東西,給你的女同學取個代號噻?”文暉笑道。

明勝自言自語地説道:“現在美國集合多國部隊準備對伊拉克動武了,戰爭迫在眉睫,好戲就要開始了!咦,我就給她們取作‘美國’和‘伊拉克’——”

“可是哪個是‘美國’,哪個是‘伊拉克’,我們卻搞不清楚——”文暉問道。

“你還看不出來,哪個的個性夠厲害?”明勝故弄玄虛。

“當然葉琳就是‘美國’,人家可是敢提着菜刀跟自己老爸打架的,祥英就是‘伊拉克’了噻,顯得相對保守一些!”文暉大聲説道。

“小夥子果然厲害!”明勝讚揚道。

聽着這些,傑明不斷傻笑,我們都開心地笑了!

文暉慫恿道:“傑明,給碧雲取個代號噻?”

傑明頓時就傻了,他扭頭望着我,想必他是想找我幫忙,畢竟我還是學習委員!

我腦子一動,説了句:“就叫‘故鄉的雲’吧!”

文暉大聲讚歎道:“好,不錯,果然有水平!”

“可是這名字,不會吧,難道——”明勝好像聽出了什麼!

“隨便説的,傑明你不高興就算了!”我説了句!

“有水平!咦,給二班的那個取一個代號?”文暉説道。

“‘艾爾莎’——”我神祕地説道。

“你説什麼‘艾爾莎’?沒聽懂,不過這名字也夠洋氣的!小夥子果然有兩把刷子——”文暉笑道。

他們不會知道,我是在引用“可愛獅子艾爾莎”的名字!

很快,我們又被沒完沒了的複習、測試壓得喘不過氣來,大家都拼命的學習努力着!

搞笑的是,富俊居睡在教室裏面,只要睜開眼睛就可以看書學習了,真是為了學習捨得付出!

不過效果是顯而易見的,他的成績直線上升,超過了長期霸佔全鄉第一名的陳英,終於為我們男生出了口氣!

可是意外還是發生了!

那是初春的一天下午,蔣老師怒氣衝衝地走進教師,他對着劉雲女同學喊了聲:“劉雲,你立刻出去!馬上出去!”

劉雲立刻傻了,對於班主任的“命令”,她顯得不知所措,莫名其妙地站起來離開了!

蔣老師翻找她的本子書籍,把書包桌盒找了一個遍——

對於班主任的舉動,我們感到異常驚詫!

老蔣也太過份了,人家女孩子的東西難道能隨便去翻?難道這劉雲真的闖了什麼禍事?

過了片刻,蔣老師找出一個筆記本,他打開看了看,冷笑了一下,然後大聲讀道:“勝,你偉岸的身姿宛如天邊屹立的青松——”

這明顯是抒發心中愛慕的詩句!

啊,勝——不會吧,難道她暗戀明勝?這怎麼可能?

蔣老師氣急敗壞地挖苦道:“真不知道她在想些啥子?哎,就是有些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人心險惡,各人自己不注意自我保護,要是吃了虧能去怪誰?哎,真是太天真了!”

我們不是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心中充滿了疑惑!

接着蔣老師又大聲“哎,學校的有些老師,稱為老師都相當勉強——”

蔣老師拿着那個筆記本急匆匆地離開了!

下課了大家都議論紛紛,不少人對明勝同學有了誤解。

明勝立刻過來解釋:“劉雲經常往全勝老師寢室裏跑,被老蔣發現了——這可是他侄女!”

我們終於明白了其中緣由,原來是全勝老師,而不是這明勝同學!

傑明笑着説道:“前個星期六,劉雲去偷別人家的李子,結果被逮住了!”

“什麼偷李子?”我驚異地望着傑明。

“劉雲週末回家要一兩個小時,經過巍峯山,去摘了幾個李子,被人家臭罵了一頓!哎,這村民也太吝嗇了,不就幾個李子嘛!”

劉雲是文娛委員,而全勝老師傢伙就是喜歡經常高歌幾曲!

那次他教我們唱了一首《紅梅贊》,或許這讓劉雲同學刮目相看,私底下上門求教。這卻引起了別人的非議,以至於引起了自己表叔蔣老師的懷疑!

至於這些謠傳,在國小也發生過一次。

那是一個姓易的國小生經常到一個姓徐的老師的單身寢室裏去耍,於是關於這徐老師的謠言開始在學校裏面傳播——

這一件一鬧,結果令國小畢業班的老師異常緊張,也就開始調查班上的“早戀”情況,沒辦法,我們的曹老師迫於當時輿論壓力,也就把這些學生一個一個叫去詢問了解,於是誰向誰拋了一個眉眼,誰對誰笑了一次,就開始在學生之間流傳!

還好我偷偷喜歡那個神祕同學的事情沒有被人“挖”出來,要不我就真的説不清了!

現在這情形又重演了,第二天劉雲收拾自己的書包離開了學校——

不過,過了三個月她又低着頭回來了,自此以後再也聽不到她帶着“文言文”的語調,顯得異常的老實和規矩!

或許由於這件事,蔣老師多了一個心思,這傢伙居然刺探到我們“兄妹結拜”的消息。

這可是相當棘手的時刻,離升學只有三個月了,這可是相當關鍵的關鍵時刻,全班前十幾名都集體參與,只要大家一分心,升入重點高中的可能性就渺茫了。

他把幾個女同學一個一個叫出去狠狠罵了一頓,受到指責的女同學神情沮喪的回來了!

當然也是為了保護我們這幾個“重點保護”對象,也就只好讓她們吃苦了,真難為她們了,現在想來這心裏也感到慚愧和歉意!

由於明勝自恃成績好,時常和蔣老師作對,蔣老師自然把他作為頭號懷疑對象。

有一次,蔣老師苦笑着説道:“班上有個把同學自以為成績好,自己不好好學習,還去影響別人——哎,我多年的心血算是白費了!”接着他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他考丹山高中是沒有問題的,至於資陽高中嘛就比較玄了!”

聽着這句,明勝低着頭不斷偷笑!

接下來,我們幾個男同學也陸續被叫出去教育了一頓,當然和對於女同學的訓斥和指責不同,老蔣採用的是安慰加鼓勵!

我作為最後一個也未能倖免,老蔣笑着説道:“我知道你沒有主動參與,今後一定要把心思放在學習上——我是相信你的,雖然你成績不是最好,我還是安排你當學習委員,你就安心學習吧!”

他當然不知道我也是天天參與謀劃的!

哈哈哈,這就是“老實人”的好處,即便是你乾的,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蔣老師絕對想不到,就是他的“多事”讓大家不斷強化了回憶,把基本已經淡化的回憶不斷重複加深,再説即便明着不敢來,人家可以偷偷摸摸的行動噻!

到了一個週末,搞笑的是,文暉提議到女同學的住址去——哇塞,這傢伙膽子也真夠大的!

這引起了明勝強力支持,我不好説些什麼,我總不可能去反對這些兄弟,於是我們沿着通往魯家鄉的道路説説笑笑的出發了。

經過老街,來到一處新修的民房,這是碧雲的家,房間裏一個男孩在走動,再往前走就是一堵圍牆——我往圍牆裏面偷看。

許多年以來,只要我經過這片圍牆,我都會神色慌張的朝裏面偷看!

“卓然,不知這小燕在不在,要不你去打個招呼?”文暉取笑道。

我低聲説了句:“咦,這圍牆咋個越來越矮了!”

“哈哈哈,這圍牆越來越矮了?你是為了看裏面的美女吧!”明勝嘲笑道。

“你們不知道這一年我長高了不少嗎,當然這圍牆就相對變矮了——”

“卓然,你傢伙不老實,不敢承認!”文暉譏諷道。

走了不少山路,文暉指着路邊竹林裏的民房説道:“這就是媛君的家——”

“咦,你怎麼知道?”我好奇的問道。

“這有什麼奇怪,我可是一個人來個好幾次?上次我還真的遠遠看見了她出來打豬草呢——”文暉笑道。

沒想到這傢伙膽子真不小!

又走了一陣子,明勝低聲説道:“你們看,祥英的房子就在前面!”

咦,沒想到這明勝也知道祥英的住址,難道這傢伙也時常往這裏跑?

這時候,文暉大聲叫喊了一句:“明勝,你在這裏幹什麼?”

明勝當時就慌了。

文暉又高聲吼了一句:“明勝,你來找你女朋友?”

這一吼還真的有效,只見祥英帶着一個男孩從房間裏面出來,遠遠望了明勝一眼,她低着頭不停地偷笑。

一條大惡狗猛地衝了出來,對着這羣不速之客使勁狂吠,嚇得我們神色慌亂的到處張望。

祥英可就為難了,她不知道該不該過去牽那條惡狗,因為在門口站着一個一個怒氣衝衝的中年男人,他正盯着使勁低頭神色慌張的祥英,注視着我們這三個膽大妄為的傢伙!

明勝覺得形勢不對,扭頭就往回走,我們加快腳步迅速離開,就跟做賊的差不多!

走過了一段路,我們都哈哈大笑!

也不知道祥英的父親有沒有追問這事情,要不她就難以解釋了!

哎,也真夠荒唐大膽的!

接下來的時間,文暉不停説着自己如何行動,他得意洋洋地説自己又給媛君遞了紙條,明勝也大肆吹噓“美國”和“伊拉克”為了他如何大大出手,當時海灣戰爭也正打得“熱火朝天”,有時也搞不清楚他究竟説的這個“美國”還是那個“美國”——

文暉嘲笑道:“卓然,你太含蓄了,你不行動,別人怎麼可能知道?你看,我和明勝就簡單直接!你難道還害怕,不會吧膽子這麼小——”

我猶豫了,是啊,如果再不表達,馬上要畢業了,要是別人都不知道,我六年的心血不就白費了,面對他們的“行動”我還保持沉默,這明顯證實我的膽小和怯懦!

國中升學考試的前幾天,學校放假,我鼓足勇氣提着一個紙袋到街上找到文暉。

文暉一看就明白了,他説道:“卓然,你開始行動了——我給你紮起!兄弟,加油!”

來到老街西邊,也就是碧雲房屋對面的那個枱球室外,這裏可以望見那圍牆裏面——

徘徊了許久,我看見一個淡黃色的身影在左右走動!

文暉喊道:“卓然,小燕在家裏,要不,你快去找她?”

“這怎麼可能?”我立刻傻了,這可是相當考驗膽量的時候!

“要是她能出來就好了,省得你在這裏觀望、轉悠!”文暉説道。

淡黃色身影彷彿察覺到了什麼,她猶豫了片刻,來到圍牆門口四處觀望了片刻,也還是不敢出來!

文暉不停地催促:“快點去噻——”

我渾身激動,還是不敢上前去招呼。

過了一會兒,這身影回到圍牆裏面——

碧雲同學從房間裏面出來,看見了鬼鬼祟祟的我們,她笑了笑就躲回去了,當然也怕我們幹出什麼荒唐的事情出來,畢竟自己父母就在家裏呆着!

過了一陣子,我提着手提袋回到了學校,文暉説體育李老師已經把寢室讓給他住,以便他能參加晚自習!

我把手提袋掛在旁邊牆壁釘子上,然後就和文暉到處去閒逛了。

考試結束之後,我來到寢室提着手提袋,打開一看,裏面有個筆記本,上面是我繪畫的許多圖畫,可花了我許多時間和精力,裏面還有一封信,還有一張賀卡——

一切都完好無損,可那個筆記本最後面多了一排文字:“同學,好好努力學習吧!”

這就相當奇怪了,難道我以前沒有看見?

還是李老師發現了手提袋裏面的祕密,把他交給了蔣老師,老將看了之後,不好説些什麼,就在後面寫下了這句話?

沒有管那麼多,反正已經畢業了,他們也管不了那麼多!

過了一段時間,大家趕到學校查看考試成績,然後各奔東西,考慮着自己的未來!

開校之後,我們坐在資陽中學操場看台上談論着在國中的瘋狂——

文暉拿出一疊賀卡,他寫好給媛君的,明勝寫好了給葉琳和祥英的,傑明給碧雲寫了一張,我也大着膽子給小燕寫了一張——

拿着賀卡,文暉和明勝回鄉鎮上去了。

第二天,他們回到學校,文暉説:“我把卡片交給碧雲同學,希望她能幫忙傳遞——她和衞紅在原來的國中復讀!”

過了幾天,我收到了一封信,打開一看居然就是小燕同學的。

我激動極了,她説她家已經搬到了另一個地方,自己在那裏讀書!

有了地址,我們開始了漫長的通信,思想有了寄託。經過通信,年輕人又開始“衝動了”,那是國慶節放假,我麻着膽子、鼓着勇氣、厚着臉皮,趕着車來到了她的家裏!

她見到我又驚又喜——看着自己喜歡多年的女同學就坐在自己旁邊,我除了激動就什麼也説不出來!

離開的時候,她把我送到車站,不停地揮手告別!

過了幾個月時間,我又來到她家,這一次,她把我送下樓就回去了!

時間過去了一年多,我們已經相當緊張了,或許真的影響到了學習生活。

春暖花開的時節,我再次來到了她的家中,我們相對無言,她深情地演唱着那首《哭砂》“你是我最痛苦的抉擇,為何你從不放棄漂泊——”,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

傷心絕望之餘,我離開了,回到學校,她寫信來要回了她的照片,自此我長達八年的初戀宣告結束!

由於這次打擊,學習直線下降,我傷心痛苦的時候,在班上的某個角落,時刻有着另一雙眼睛在關注着我,這眼神給了我不少的安慰於鼓勵!

為了逃避現實,我做出了個決定,離開了學校,到了一個陌生的千里之外!

漂泊了許久,我回到了成都,明勝已經開始上大學了——

一天,我們一起在出租屋裏談論我們的過去!

“卓然,前一段時間我回了老家!你絕對想不到,‘伊拉克’祥英現在還在復讀國中——”

“什麼,還在復讀?別人都上大學了!——”我驚異地説道。

“為了升學,讀了八年國中,這是何等執着和無賴!還記得當時最看好的陳英同學吧,她保持了七年全校第一的歷史記錄,現在卻是揹着小孩,光着腳丫,奔波在鄉村的田間道路上,這又是何等的悲哀!”

“這也太可惜了!”

“富俊到浙江大學讀書去了,傑明在讀電大,文暉在西南農大,衞紅到了財會學院,我就在這裏讀書——幾個女同學也都各自在讀書進步!”

“哎——”他們都在進步,可是我多年卻停滯不前!

“其實你當初不離開,現在也至少可以混個大學文憑——可是——”明勝歎息道。

“算了,不要再説這傷心事情——”我苦笑着説道。

“你知道嗎,這葉琳讀了二中之後,回到老家——據説出了一點問題!”

“什麼問題?”

“肯定是精神壓力過大,還不是沒人喜歡,哎,等待別人來喜歡,也是相當痛苦的!”

“想必也是吧!”

“告訴你一個消息,你關注的那位女同學,在讀畜牧學校,要不你聯繫一下?”

“這怎麼可能——”我猶豫着!

“還有碧雲當着大家的面,説她喜歡你——”

“這——”我不知該説什麼!

“她一直在幫你牽線搭橋,難道她喜歡你才這樣做的?”明勝不可思議地説道。

“哎——真難為她了!”其實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又不是傻的!

“你和那位沒有可能了,現在碧雲都向你表白了,要不,你馬上行動——”

“她和小燕太熟悉了,這不太好吧!”我擔憂着。

“卓然,你做人太含蓄了,幹什麼都瞻前顧後——這是最後的機會,只要你一放棄,你怎麼對得起人家關注你這麼年!她知道你喜歡小燕,就義不容辭的為你牽線鋪路,要知道女人都是很自私的,換做別人誰會為你犧牲,哪個會把機會送給別人!”

我頓時傻眼了——

“現在你和小燕沒有了可能,難道你又要放棄碧雲?”明勝埋怨道。

“如果沒有那件事,我絕對早就行動了——”我説了句。

“馬上行動!我敢保證,連你那位女同學也不敢公開承認她喜歡過你!”

我沒有再説話!

“想必你傢伙也是知道的,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要給碧雲取‘故鄉的雲’的代號了,哎——”明勝也不知道該説些什麼了。

過了一段時間,見我沒有任何行動,明勝又開始埋怨了:“你怎麼沒有行動,難道你真的要放棄——”

“算了,有些記憶是要用一輩子去忘記的——她們那麼好的關係,我沒有必要去破壞!”

“你怎麼對得起人家十幾年對你的關心?”

哎,或許就是上次我陷得太深,過了五六年我還時時常做夢遇見那個女同學,在這種情況我又怎麼敢去找碧雲,她們可是經常在一起的多年好姐妹!

自此以後只要一回到資陽,我就心驚膽戰的不安,真怕遇到她們兩個,一個她欠我的,一個我欠她的,這可相當難以面對!

後來我又到了遙遠的他鄉打工,過了許多年,我終於等到了那個電話,小燕説了句:“以前我們都太年輕了,我一直想對你説一句對不起!”

她當然不會想到,為了等待這句對不起,我已經等了二十年!

接着她説,她是在碧雲的幫助下才有了我的號碼,自己也鼓起了好大的勇氣才打了我的號碼——

我頓時又激動非常,看得出來,碧雲同學為了我還在付出!

掛了電話,我回想起國中時看過的《滾滾紅塵》,腦海中不斷迴響起歌詞:“起初不經意的你和年少不經事的我,紅塵中的情緣,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語的膠着——”

終於,我明白了這歌詞的真正含義,就像那首《哭砂》!

本站L小編:如果心靈可以牽手,也許寂寞就會少很多;如果靈魂可以結伴,也許生命就會温暖許多;如果精神可以互通,人生之旅也許會更快樂。牽手心靈是多少愛侶的求索,更是多少伴侶的奢求,牽手人生容易得,牽手心靈最難求。牽手心靈不僅是形式的,更應該是互相的讀懂,也是美好生命的憧憬,是知音知己的境界。

今天黃昏,我騎着電瓶車從常州茂邦回家。在路上,我接到一個電話,她用着家鄉話詢問着我的情況——在我追問之下,她終於説出了那個在我內心隱藏了多年的名字!

我猛地一驚,耳邊響起當年她為我唱的那首《哭砂》,“你是我最苦澀的等待,讓我歡喜又害怕未來——”

許多年以前,我們都相當幼稚,班主任蔣老師在象棋比賽出現糾紛後開始“罷課”,語文課被停了一個學期!

到了八年級第二學期,蔣老師心情剛剛好轉,數學老師由於“骨幹教師”評選沒能如願,他心情不爽,我們數學課也基本停止了!

看着前途日漸渺茫,我們這羣無辜的“學童”,只有仰天歎息,沒有的任何辦法!

數學老師消極怠課幾個月之後,逐漸恢復了課程,可是全班成績都下降了不少。

蔣老師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利用暑假補課,他和數學老師使勁給加課,課程很快趕了上來,達到了兩年上完三年課程的目標。

進入九年級之後,為了升學衝刺,老師們進行着各種模擬測試,然後私底下排着名次,預測着來年升學形式!

為了緩減學習壓力,蔣老師安排了國慶慶祝節目,一個是我的詩歌朗誦,一個是由碧雲同學組織排練的舞蹈。

碧雲同學的文娛才能沒人敢懷疑,她母親是鄉上川劇演員,從小受到不少薰陶,很小的時候她就在戲台上的川劇《陳世美》中扮演秦香蓮的女兒——

問題出在那個週末的晚上,上完晚自習,我們出去溜達一圈,路過街上的時候,文暉説了句:“咦,哪個這麼晚還在放音樂?”

明勝説:“這是碧雲在排練舞蹈——葉琳的母親在那個小賣部裏面賣東西!”

“咦,我們去找她們?去看她們舞蹈排練?”文暉突發奇想地説道。

“開玩笑,這是在晚上?”我笑了笑!

“卓然你是學習委員——”文暉説道。

“學習委員,難道就能隨便闖?”我猶豫道!

“去就去!怕啥子?”旁邊的衞紅慫恿道。

“以指導舞蹈排練為由——”文暉奸笑着望着我道。

“怕啥子,走!”文暉真的來到木門前敲門!

過了一會兒,有人來開門。

文暉説道:“阿姨,學習委員來指導葉琳她們舞蹈排練情況!”

聽着這一句,屋內頓時靜了下來——葉琳和碧雲從房間裏面走了出來,看着我們幾個不速之客,她們驚奇地笑了笑!

進入房間,葉琳給找來了凳子,坐下之後,我們猶豫着都沒有了語言,傻乎乎地傻笑着。

場面尷尬了一會兒!

明勝開口説道:“學習委員親自來指導你們舞蹈表演,你們可不可以跳一遍給我們看一看?”

幾個女孩羞羞答答地望着我們,切,這個理由也太牽強了吧!

“明勝,你可是我們班的班長呢?”我反擊道。

“我這個班長只當了半個學期,就被蔣老師剝奪了資格!現在就數你這個學習委員的官最大了——”明勝幽默地説道。

這一句把大家都逗笑了!

碧雲笑了笑,開始招呼其她同學,猶豫了片刻,她們真的為我們表演了一次——真是太榮幸了!

我們使勁鼓掌吆喝!

文暉唱了首歌曲,衞紅跳了幾步“霹靂舞”,該我上場了,我裝模作樣把即將朗誦的詩歌給他們預演了一下。

明勝特別搞笑,他知道自己沒有長几個“藝術細胞”,這傢伙居然當着女生的面做了五十個俯卧撐——

我們都開心地笑了!

説鬧了一陣子,可是都笑累了!夜深了,我們趁着夜色翻學校的鐵門回到簡陋的集體宿舍。

過了幾天,文暉對我説道:“卓然,碧雲請了幾位女同學邀請我們去參加週末晚會,馬上要畢業了,也算大家多一些回憶!”

“什麼,有哪些人?”我驚異地望着他!

明勝過來了,他笑着説道:“我們學習委員肯定不可缺席——”

我疑惑的望着文暉,他怎麼可能有這個信息!

明勝卻説道:“文暉和碧雲都住在街上,每天都會回家吃飯,只要在路邊一等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可是——”我説了句。

“我們知道你喜歡的在二班,要不你去把她請來?”文暉神祕地説道。

不會吧,他們怎麼可能知道?

“碧雲從幼兒園和你就是同學,你咋個想的難道別人還不知道?”明勝説道。

這自我認為是最深的祕密,連我媽都知道,還叫什麼祕密?

我怎麼敢去請她,再説我哪有這個膽子!

“我估計你不敢去請!”明勝嘲笑道。

“我答應參加就是了!”我説了句,也怕他們繼續提起這件讓我難堪的事情!

文暉又去動員衞紅,衞紅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過了一會兒,文暉過來説道:“傑明和啟明也同意了——”

只要班上前幾名男生和女生都參加了,就沒有了任何後顧之憂,畢竟“法不責眾”,老蔣總不可能把十幾個學生全部開除吧!

文暉不斷帶來碧雲那邊的準備情況,估計這傢伙天天都在路邊傳遞消息!

星期六上完上午的課程學校放假了,我們幾個在學校裏轉悠不肯離開,不知有沒有引起蔣老師的主意!

閒着沒事,我們幾個跑到學校前面的山坡上去聊天,等待黃昏的到來!

“明勝,我們幾個都在這裏——我們還是先商量一下!”文暉説完就盯着明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