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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典愛情悲劇故事

欄目: 愛情故事 / 發佈於: / 人氣:3.04W

愛情的歡樂雖然是甜美無比,但只有在光榮與美德存在的地方才能生存,下面這些是小編為大家推薦的幾篇經典愛情悲劇故事。

經典愛情悲劇故事

經典愛情悲劇故事1:你是我生命中最美麗的新娘

我成了韓國老闆的簽約情人

我於1976年出生於雲南大理,父母都是農民,家裏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日子過的很艱難。1994年我以優異的成績考取了天津大學英語系,為了減輕父母的負擔,在發奮學習之餘,我四處勤工儉學。

1997年暑假,一位同學為我介紹了一份臨時工作,是替一個叫金創文的個體老闆當臨時翻譯。金創文是一個年紀28歲的韓國人,他專營國際間的服裝貿易,生意做得很紅火。

那次我為他和一位歐洲貿易商談判擔任英語翻譯。最後,他付給我20xx元人民幣。這以後,金創文就成了我的一個固定的僱主,每次他都給予我非常豐厚的報酬,我的經濟窘況也因此有了改變。

1998年初春,金創文開着他的寶馬到學校來看我。同學們都驚訝極了,隨着都跟着起鬨。金創文拿出了一束玫瑰對我揮舞了一下,可是我卻非常地生氣,我告訴他,他不徵得我的同意就跑到學校來讓我非常不悦。金創文解釋説:“我是想給你驚喜啊,告訴別人我喜歡你,在韓國我們都是這樣表露的!”我對他説我討厭這樣的招搖,別人只會認為我在傍大款!我把花兒重新扔到他的車裏,掉頭就走開了。

其實我並不是不喜歡金創文,只是覺得我與他的文化和身份都相差太遠。而他這種富家公子是不會明白我的。因為這個時候我家的狀況非常令人擔憂。我的心已經被憂鬱填滿了,哪裏還盛得下愛情啊!

1998年4月18日,父親患了尿毒症,必須換腎,醫療經費得30萬,這對於我家來説,簡直是天文數字。

在學校,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去搞錢,我就是賣了自己恐怕也弄不到這麼多的錢啊。

賣了自己?這句話在我腦子裏靈光一閃,金創文俊朗的臉好像就在面前。如果這樣,我就再也沒有辦法在他的面前尊嚴的活下去了。可是要救我最愛的父親,我有別的選擇嗎?

正在我猶豫之際,父親的病又惡化了。情急無奈,我撥通了金創文的手機。我在電話裏哭着説道:“我急需30萬元錢,你能幫我嗎?”

我沒頭沒腦的話讓他很着急。第二天,金創文就從韓國飛回來了。他問我怎麼了,我説:“你借給我30萬元錢,不要問我為什麼,然後我給你做5年情人。”

金創文皺起了眉頭,他説:“你這是為什麼,你是賭錢了還是找別人借了高利貸。”我急着要錢,就順着他的話對他説:“是的是的,我迷戀上了馬機,現在連家裏讓我找工作的錢都輸光了,別人四處追債!”我覺得,與其説我賣身救父,還不如説我欠下一筆賭債更加可信。金創文表現出一副又鄙薄又痛心的樣子,但他一點都沒有猶豫,就把一張30萬元的轉賬支票遞給我。

取了錢,我火速地趕回了大理。當我趕到醫院的時候,卻只看見了雪白的牀單,父親還是沒有等到我的錢去世了。我大叫了一聲,癱倒在地……

辦完了父親的喪事,母親又因為悲傷過度住院,併發了膽結石與糖尿病,喪事加上母親的住院費,還有家裏以前的欠債,我帶回的30萬元居然還是花了一半。我索性把剩下的一半給了弟妹,要他們好好照顧母親。我像一個空心人一樣回到了天津。

6月5日,金創文打來了電話,問我麻煩解決了沒有?我這才想起來,我還欠着一個天大的人情。金創文要我馬上來,他在海濱區的寓所。

在臨走前,我吃下了幾片安眠藥,懷着祭獻的心理,來到了金創文的寓所,將一份事先擬好的協議書交給他。金創文看後很驚詫,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着我,説:“你還挺認真的?”我説:“這很公平,也是雙方自願的。我們的協議從今天開始生效。”

他看了看,突然説:“你讓我用30萬元錢買斷你5年的青春,你的虧吃大了。”

我説:“這是我心甘情願的,我並不覺得吃虧。”這個時候安眠藥發生了作用,我頭重腳輕,暈暈乎乎的。我對金創文説:“你可以對我下手了,我吃了安眠藥的!”話音未落,我就一頭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第二天,我在沙發上醒來,連忙摸自己身上,卻發現衣服的鈕釦都沒有動過。我感到非常意外,就試探着問他:“那我們的協議還籤不籤啊?”金創文説:“當然簽了。不過,我們把協議改改。你在這5年裏面,照樣到你應聘的那家公司上班,晚上下班了到我的公寓裏給我當保姆。5年裏,你不能與別的人談戀愛……至於做不做我的情人嘛,我保留協議中我的權利!”

金創文説完後把他公寓的鑰匙放到我的手裏,然後拿着包關上門上班去了,留下我在原地發愣。

我默默地愛上了一個野蠻男友

大學畢業後,我應聘到天津市的一家外企上班,同時也住進了金創文海濱區的寓所。每天下班,我就像一個稱職的保姆一樣給他買菜、做飯,幫他洗衣,盡力把家裏打理得井井有條。

20xx年7月,金創文迴天津,大包小包地給我帶了許多的禮物,我怕他有企圖,皺着眉頭説:“你幹嗎呀,無事獻殷勤?”

金創文撇撇嘴説:“誰向你獻殷勤了,我還不是為了我自己!”他從包裏拿出了韓國的傳統服裝、泡菜罈子、壽司,還有一些做韓式烹調壽司鐵板燒的書籍與光盤。他説:“我還是希望你能為我營造我在家鄉的感覺,所以你要穿我們家鄉的衣服,做到位的韓式泡菜,和我用韓語交談,唱歌!”我説憑什麼啊?金創文説:“想想你的身份!”我頓時默然無語。

於是,每天下班後,金創文都要開車來接我去韓語班和烹調班學習,我的悟性極好,不久金創文就誇我,説我做的泡菜很到位,已經接近他未婚妻的水平。

“啊,你有未婚妻了?”我錯亂驚慌。金創文不緊不慢地説:“我都三十好幾的人了,能沒有未婚妻嗎?只不過我們韓國人很含蓄的,我要和她多交往一段時間,與你的協議到期後我就娶她!”

我裝作很淡然地問:“你未婚妻漂亮嗎?”金創文説她是天下最漂亮最賢惠的女子,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很純潔。這句話深深地刺痛了我,我明明是一個純潔的女人,而現在在金創文的心中肯定是一個有“瑕疵”的女人。那晚,我心事重重地為金創文彈奏鋼琴,曲調都變得十分幽怨……

金創文常常對我説起他的未婚妻。20xx年4月,我們結伴出遊,到蘇州、杭州、黃山轉了一圈。在蘇州婚紗市場,金創文為他的未婚妻買了5套婚紗晚禮服,他都要我試穿。我問他難道他的未婚妻與我的身高胖瘦一樣嗎?金創文説:“是的,簡直如出一轍。”我穿着那些美麗的衣服,心裏被折磨得一塌糊塗,我故意説:“如果你的新娘到婚禮的時候發胖了穿不了這些衣服了,怎麼辦?”金創文説:“那就燒掉,也絕不送人,再買新的,我的女人要穿最獨特的新嫁衣!”聽了這些話,我的心裏突然就彌散出了濃濃的醋意。

結婚照上,新娘竟是我

轉眼到了20xx年,我們5年的協議就要到期了。這幾年我工作也十分的刻苦,好不容易攢下了20萬元,我準備到時候把錢如數還給他。

4月28日是我父親的祭日。我向他申請,説我想回家看看。金創文也不反對,他只是很狐疑地看着我匆匆地離去。

再回天津已經是“五一”之後的5月6日。因為非典的原因金創文一直滯留在中國,沒有能回國與他的未婚妻完婚。但是我回他的海濱寓所後,他説他必須要回國娶老婆了,哪怕他回國後先被隔離一段時期也在所不惜。

我説了聲“祝福你”,就跑進自己的房間裏泣不成聲。出來的時候,我拿着一包錢,遞給金創文説:“這是我送給你和你未婚妻子的紅包,只有20萬,卻是我這幾年攢下來的,還欠你10萬我以後還你!祝,祝你們……”説着説着,我的眼淚竟然嘩嘩地往下流。

金創文哈哈一笑,接過了錢,説:“謝謝了,那麼,你看看我與我的未婚妻的結婚照吧?”他遞過來一張照片,我仔細往照片上一看,金創文樂呵呵的抱着一個一身白紗的新娘,那個新娘竟然是我!

原來,金創文用電腦把他與我在黃山千島湖的照片處理成了婚紗照片,我悲喜交加,哭得更厲害了……

金創文告訴我,他從看我的第一眼起就喜歡上了我,可是我找他硬要30萬,要得他心都涼了,他害怕我墮落,所以答應與我簽訂協議,目的是怕我失足,他還想把我這個“賭徒”改造過來。可是5年來,他漸漸發現我不是壞女孩,更知道當年我是有苦衷的。4月份的時候,他悄悄跟我回大理,向我的鄰居打聽了我家的遭遇,他什麼都明白了。

我抽抽噎噎地説:“那你為什麼把我騙得這麼苦啊,説你有未婚妻?”金創文説:“你還不是把我騙苦了,害得我一直要把你當不良少女管教!”我們都笑了,金創文説現在他的家人知道他與一個美麗的中國女孩談了5年的戀愛,都很想見見我。我又緊張了,説:“我能不能給你家人一個好印象啊?”

金創文笑了:“我美麗的新娘啊,你現在會做韓國泡菜,又會做韓國料理,還會插花禮儀,我用5年對你進行上崗培訓,你現在可是比韓國女孩還韓國,更何況,你還有中國女孩的善良、堅韌與純潔!你放心,我的父母會像我一樣愛你的!”

經典愛情悲劇故事2:20xx年婚姻,了卻半個世紀相思

1995年冬天,上海虹橋機場。77歲的日籍婦人齊田喜美子對78歲的上海老人黃伯平深深鞠了一躬,用生硬的中國話説:“別送了,年紀大的人哭哭啼啼起來,讓人笑話。”

真的該走了。黃伯平眼光有點模糊,伸手揩了一下眼睛。20xx年前,他是用鮮花在這裏迎來喜美子的;20xx年後,送別喜美子到同一個機場的,只有自己的兩行老淚。50多年前的往事一幕幕浮現在了眼前……

異國戀人一見鍾情

1936年夏天,19歲的黃伯平高中畢業後從家鄉海門來到青島,在一家高級女裝店當店員,這在當時算得上是份體面的工作。一天,有兩個穿着旗袍的年輕姑娘來到店裏,黃伯平連忙微笑着迎接客人,熱情地為她們介紹新來的貨品。

黃伯平見其中一位姑娘長得皮膚白皙,嬌小可人,不太像本地人,便向她推薦了一匹綢緞:“小姐,你喜歡這卷黃色的綢子嗎?”説罷,他“譁”的一聲向眼前這個“外省姑娘”展開了一幅黃色的薄綢。

沒想到,這位姑娘一臉茫然地看着他,根本聽不懂他説的話。原來,她不是中國人,而是來青島旅遊的日本人。這下,黃伯平有些侷促不安了。該怎麼交流呢?突然,黃伯平想到日文中有很多漢字,何不寫出來試一試呢?於是,他便用手寫的漢字加簡單的英語會話同姑娘交談起來。

黃伯平的這一舉動,讓氣氛一下子歡快起來。通過筆談,黃伯平知道姑娘叫齊田喜美子,來店裏是想做一件旗袍。而喜美子則注意到,眼前的黃伯平長着高挑的個子,身着合體的玄色西服上衣和米白色西裝褲,顯得斯文俊秀,心中的好感油然而生。在黃伯平的推薦下,那段黃色薄綢被裁成了旗袍。以後的50年間,每逢重大場合,喜美子都會穿上這件心愛的黃色旗袍。

那天之後,黃伯平和喜美子用筆談不斷地加深着彼此間的感情。黃伯平漸漸得知,18歲的齊田喜美子是日本福岡名門望族齊田家最小、最漂亮的女兒,父親是“西日本消息社”的副總編。

這年夏天,初戀的心事不知不覺在兩人心裏漸漸舒展開。第一次郊遊、第一次去海濱、第一次牽手……

不過,兩人確定戀愛關係卻是因為一場打架。那天,一個油頭粉面的小開在店裏看到喜美子。清純可人的喜美子立刻引起了小開的注意,小開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搭訕。見喜美子不搭理,小開便笑嘻嘻地伸手想要去摸喜美子的臉。黃伯平見狀怒火中燒,衝上前去對着小開當胸就是一拳。一旁的喜美子見這個平日謙和的中國人居然為了自己不顧一切與人打架,感動不已。在這個年輕的日本女子心裏,覺得只有愛得深切才會有如此舉動,她對自己説:“嫁給黃伯平。”這場架,不但為喜美子解了圍,更是讓兩人的感情迅速升温。

旅行結束,喜美子要返回日本了。離別那天,黃伯平送給喜美子一張自己的照片。“黃伯平!”喜美子用生硬的中文叫着他的名字,然後在紙上向黃伯平流露了心底的祕密,告訴他一定要等她回來。黃伯平看了後,緊緊拉了拉喜美子的手,他的手心滿是汗,冰涼冰涼的,而喜美子的手則熱得發燙。這份奇異的感覺,很多年後,黃伯平仍然能夠清清楚楚地記得。

就這樣,這對一見鍾情的異國戀人訂下了婚約,滿懷着對未來的嚮往和盼望依依惜別。

戰爭爆發,勞燕分飛

回到日本後,兩人靠書信增進着彼此之間的情意。喜美子每星期都能收到來自中國的情書,熾熱的愛情越過大海傳送到齊田家的古老庭院。

齊田家族有愛好中國文化的家風,喜美子的祖父曾經創辦過中國書院。對女兒這段“中國之戀”,父親先是沉默,繼而默認。1937年5月,父親對喜美子説:“暑假時,請黃君來福岡。”得到父親的許可,喜美子和黃伯平都高興不已。黃伯平在回信中説:“這段時間我辭職回家鄉複習功課,準備去上海讀大學,暑假我一定來看你。”這封信的署名日期是1937年5月14日,沒想到這竟是黃伯平寄給喜美子的最後一封情書。

7月7日,盧溝橋事變。抗日戰爭全面爆發,讓這對彼此相愛的有情人忽然間失去聯繫。無法相見的空白時空,更是加重了喜美子對黃伯平的思念。在愛情的驅使下,喜美子來到了中國,尋找她魂牽夢繞的未婚夫的下落。

喜美子用盡了所有辦法到黃伯平的家鄉海門尋找他,可一無所獲,此時的黃伯平已如信中所説去了上海謀生。當時戰局混亂,無奈下喜美子只能惆悵地踏上了歸途。

1942年,在兩人失去聯絡的5年後,戰爭愈演愈烈。在父母的反覆勸説下,24歲的喜美子終於答應和一位新加坡日僑結婚。也差不多在這個時候,1943年初,黃伯平和家鄉的一位農村姑娘結了婚。

結婚後,喜美子很不幸,竟然從丈夫那兒感染了性病,丈夫更是無情地絲毫不為她辯解,任憑保守的公公把她趕回了日本孃家。從此,喜美子只能和惟一的女兒相依為命。而生活在上海的黃伯平婚姻生活比較平淡,婚後育有一兒一女。在文革中,他的生活比較淒涼。1981年,他的妻子病故了。

這場抗日戰爭的慘痛,讓黃伯平和齊田喜美子之間所有的海誓山盟都變成了夢。

50年後再續前緣

二戰結束後,齊田家的山林、土地被無償地分給了農民。父親抑鬱而死,作為出嫁女的喜美子幾乎沒有分到什麼遺產。

戰敗後的艱難歲月裏,喜美子當過小販、保育員,甚至為了生活用祖傳的和服嫁衣換取美國大兵手裏的罐頭。直到上世紀70年代,她的生活才有了改善,在福岡經營了一家酒吧。雖然一直不知道黃伯平在哪裏,但有種思念始終在她心頭,她在酒吧招牌上用英文字母拼寫了“Huang”,沒人明白是什麼意思,只有她自己心裏知道是“黃”。喜美子在嚴酷的現實中,一次次用往日的温情温暖自己疲憊的身心。

時間流逝,中日關係日漸改善。日中和平友好條約簽署後,埋藏在喜美子心裏的愛情火種重新燃燒起來,她期待奇蹟的出現,開始向四面八方查詢黃伯平的下落。

在她居住的福岡市,每年都會舉行“中國物產展覽會”。1985年春,喜美子和往年一樣,盛裝參觀“中國展”的開幕儀式。多年來喜美子駐顏有術,並且始終保持着體重80斤的苗條身材,這天她穿上了那件淡黃色的中國旗袍,依照戰前貴紳世家的化粧方法,用日本紅泥點染了雙脣,然後鄭重其事地戴上一條項鍊,墜子是一枚象牙圖章,刻着一箇中國人的名字——“黃伯平”。這枚圖章,是喜美子在戰爭結束後專門找人刻的。

交易會上,喜美子偶然遇到了一位日本華僑。交談中,喜美子向對方訴説了自己的苦惱。得知喜美子暮年的心靈里居然還珍藏着這麼一份青春的感情,這位華僑感動萬分,當即就打電話讓在上海的弟弟幫助尋找黃伯平。

半個月後,喜美子收到了一封來自上海的信:“已聯繫到黃伯平,他的妻子已於4年前病故,給他留下一兒一女,子女都在外地。”信中,還附上了黃伯平的住址。

奇蹟真的來臨了。這些年來,失望一次次刺痛喜美子的心靈,如今終於有了昔日戀人的消息。這晚,喜美子無法入眠。自己真的能與那個“中國青年”結合,實現18歲之夏的約定嗎?真的要以垂暮之年適應一個陌生國度嗎?真的要和那個叫黃伯平,但也許已經很陌生的人朝夕相處嗎?

當確定自己的回答是肯定時,喜美子起身連夜提筆給遠在上海的黃伯平寫了一封長信,陳述了分別後自己波折坎坷的經歷和對黃伯平的殷殷期待,信的末尾寫下了自己的夙願:“得知尊夫人已仙逝,鑑於目前你我都是單身,可否在年近古稀之年再行婚禮,以踐前約?”

放下筆後,喜美子似乎感到一封信還不足以表達自己對黃伯平的眷戀之情。於是,她拿出錄音機,又把自己作詞、譜曲的一首歌錄下來,歌中唱道:“青春的夢想啊/那夏天銀色的海灘/將愛情永遠照亮……”翌日清晨,喜美子將這首歌連同長信和自己精心保留了50年的黃伯平的照片一起寄到了上海。

黃伯平收到喜美子的信時,內心的激動久久不能平息。其實在此之前,當他得知喜美子的消息時,思考很久,告訴傳話人:“算了吧,這麼多年前的事,沒太大意思了。”但看完信後,他萬萬沒想到這個日本女子如此痴情。聽着喜美子情深意切的歌聲,黃伯平感動得潸然淚下,即刻回信,希望喜美子早日能到自己身邊。

半年後的聖誕夜,喜美子搭乘班機從日本飛達中國。在上海虹橋機場,黃伯平手捧鮮花,早早地守候着。雖然分別了將近半個世紀之久,但畢竟曾經是戀人,在人羣中黃伯平很快認出了喜美子。他快步迎上前,把手中那束漂亮而芬芳的鮮花獻給了遠道而來的未婚妻。這一刻,兩人越過50年的間隔,輕輕相擁,都禁不住流下了喜悦的淚水。

3天后,黃伯平和喜美子一起來到上海民政局登記結婚,這對歷經半個世紀的中日戀人終於結為伉儷,雙方子女都向他們表達了祝福。這一年,黃伯平68歲,喜美子67歲。

相守20xx年的婚約

50年相思,終於能重新聚首,那段時光像蜜一樣甜。每天一早起來,黃伯平和喜美子就開始互訴衷腸。和許多年前一樣,他們還是用簡單的漢字加上英文來溝通。

黃伯平告訴喜美子自己劫後餘生的經歷:“因為‘曾經被日本人尋找’住了8年牛棚,後來靠難友幫助在一所黨校找了份看門工作,現在退休了。”雖然喜美子並不明白為什麼人要住在牛棚裏,但她大致知道自己當年的舉動給戀人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心裏充滿了對愛人的柔情。

喜美子訴説的往事,也讓黃伯平唏噓不已。他拉着喜美子的手,不無遺憾地説:“如果沒有發生戰爭,我們就不會分離,一切就不會那麼壞了吧!”

每晚臨睡前,喜美子總會依依不捨地説:“平,我要睡了,我們又要隔很多個小時再見了。”這時,黃伯平會輕輕地把她摟在懷裏,直到彼此墜入夢鄉。

50年前的浪漫,50年後的相聚,晚年理應相依相伴,這麼美滿下去。然而,生活終究不是像童話那般完美。兩人在文化上的差異,使得他們在生活中常常出現小衝突。按照喜美子的生活標準,事情一定要盡善盡美,而黃伯平多年來已經養成了活得不好,也能湊合着活得不太壞的習慣。

重逢的第一天晚上,喜美子讓黃伯平坐在牀邊,蹲下來用肥皂幫他洗腳。“不要了,我自己洗吧。”黃伯平覺得腳應該自己洗,也似乎用不着肥皂,但又不能過分推辭。可喜美子完全不接受他的“反抗”,不作聲地邁着小碎步端來一盆熱水,擱在黃伯平腳邊,再擱一塊肥皂,然後半蹲半跪地脱下他的襪子……此後每一天,給丈夫洗腳就是喜美子這個日本女人的習慣。

漸漸地,喜美子的盡善盡美讓這個家煥然一新的同時,也讓黃伯平覺得生活越來越吃力。喜美子習慣家裏所有的一切都有條有理,連黃伯平洗完的手帕和襪子,也必須熨得稜角分明。

一天,喜美子一邊洗碗一邊對黃伯平説:“水泥池子太不衞生,沾了污垢都看不出,一定要貼上白瓷磚。”黃伯平心裏直髮虛:日本“愛委會”的檢查員又來了。“不用了吧,水池很乾淨呀。”80年代的上海,很少有人家裏貼瓷磚,黃伯平試圖維持原有的生活方式。“一定要貼!”喜美子有點急了,又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堅持,對着黃伯平比劃了半天,看他還是不認同,索性直接把他推出門外,把門一關,意思是讓他去買。被推到門外的黃伯平,一臉苦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在黃伯平看來,喜美子什麼都沒有做錯,每件事都是建設性的,可家裏的氣氛還是越來越緊張。連喜美子自己都意識到了,不斷解釋自己只是想讓兩人生活得更舒適更衞生。

隨着時間的推移,兩個人之間能聊的話題越來越少,常常四目相望,卻看不見彼此心靈,黃伯平開始選擇逃避。他每天上下午各去一次復興公園,表面上對喜美子説自己是去鍛鍊身體,但他心裏明白,其實是為了躲開她,他怕喜美子的盡善盡美,怕與她沒話説。

可以想象得到,兩人50年同樣的憂患生活,卻是涇渭分明的兩種經歷,當18歲那年的回憶被反覆咀嚼得無味時,讓這兩個臨到暮年的老人,又該如何相濡以沫呢?

這種既温存又矛盾的生活,如果沒有變故或許就這樣一直繼續下去。然而,1995年初,喜美子不幸得了一場大病。由於她是外國人,在上海無法享受公費勞保醫療,而日本的一切保險在中國又都無法使用,頻繁地出入醫院,讓兩位經濟都不寬裕的老人幾乎花光了全部積蓄,他們感到了沉重的經濟壓力。

一天下午,黃伯平陪喜美子複診完回到家中。喜美子把他拉到面前,對他鞠了一躬。這躬鞠得那麼深,光是這鞠躬就讓兩人之間感到了有種陌生感在膨脹。喜美子用夾生中文説:“我要是以後再生病,怎麼辦?”這話一出,雖然一層紙沒捅破,但兩人都知道什麼意思。

那年6月,78歲的上海老人黃伯平和他77歲的日籍妻子齊田喜美子向法院提出了離婚,理由是語言不通、性格不合、身體不佳導致感情破裂,是當年中國境內當事人年齡最大的離婚案例。

回到日本後,喜美子因為有醫療保險,住進了設備良好的福利醫院。黃伯平老人得知後,感慨地説:“喜美子,她是個多麼多情的女人啊!”50年的思念,讓這對老人做了20xx年的夫妻。無論如何,此生兩人畢竟相聚了,在彼此的心裏,也都無悔無憾了。

經典愛情悲劇故事3:愛與愛的戰爭

每一次看見兒子挽着女友親親密密地走進家門,她的心裏就有一陣接一陣的恐慌,浪似的襲過來。就是這樣一個美麗温柔、嬌小可人、稱之為女人都有些勉強的女孩子,只用一絲微笑、一個眼神、一聲嬌嗔,便將她守護了二十幾年的幸福和依靠,給倏地奪了去。

結了婚的兒子,依然與她住在一起,只是原本不大的房子,卻覺得有些空曠寂寞起來。陽台上彩旗似的掛了一溜豔麗的衣裙,風一吹,呼啦啦地響,那年輕張揚的聲音讓她覺得神往又壓抑。她想像不出兒子何時變得如此勤快又體貼起來,以前他可是連碗筷都不收拾的啊!現在他怎麼可以邊吹着歡快的口哨邊洗着滿滿一盆女人的衣服!

起初的幾次,她還可以忍受,以為是兒子做做樣子給曉竹看,並暗示他的媳婦在家裏應擔當起什麼樣的責任。可後來看兒子幹上了癮似的不能罷手,便有些氣憤。趁曉竹不在,她便陰沉着臉教訓兒子,説他不中用,娶了這樣一個懶惰的媳婦回家,做飯婆婆幫着做也就算了,自己的衣服竟然也要讓老公來洗。兒子好聲好氣地為曉竹説話,説她教高三,忙了點,自己搭把手,也累不着。她聽了沒吱聲,當天的飯桌上,卻當着兩個人的面,不鹹不淡地説,“現在的領導怎麼都這樣,讓人忙得連衣服都沒時間洗,是不是過分了點?”最後這一句,她故意加重了語氣,又裝作不在意地瞥了一眼對面一直不做聲的曉竹。沒想到,對面的視線也剛好向她望了過來。她注意到,那雙勾走了兒子魂魄的眼睛裏,寫滿了委屈和驚訝,甚至,還有一絲的抗議和叛逆。

以後兒子洗衣服的次數果真是少了。她當然不知道,兒子趁她不在家,偷偷地洗完了,又在她不動聲色的“監視”下,讓曉竹給晾出去的。

其實兒子的工作也不清閒。常常剛剛下班回到家,飯還沒來得及扒一口,就有電話打過來,召他去礦井下檢測出了毛病的機器。這樣的時候,總讓她覺得有些尷尬和彆扭。婆媳兩人面對面坐着,卻找不到幾句相投的話來説。

直到有一次,兩個小時過去了,心靈相通似的,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説了同一句話:“阿哲怎麼還沒回來?”説完了,竟是彼此都有種莫名其妙的緊張和慌亂。然後便急急地起身,走到各自的房間裏,去撥電話。

兩人推門出來的時候,眼睛都紅紅的。眩暈似的倚在門框上,互不做聲。終於曉竹哇的一聲哭着衝出了家門。

趕到礦井上的時候,原本秩序井然的工地上,救護車刺人心的鳴笛聲、警報聲、女人的哭聲、亂七八糟的指揮聲,排山倒海般呼嘯而來。一陣頭暈腦漲中,她聽見一聲熟悉的哭喊。拼命地擠過人羣,看見一個哭得眼睛都幾乎睜不開的女人,正在眾人的勸阻裏,用手瘋狂地扒着地上的磚塊和石頭,雙手已是鮮血淋淋。右手無名指上雕着一朵精緻玫瑰的鑽戒,在燈光裏刺她的眼。她終於認出那滿臉淚痕的女人,是自己的兒媳——曉竹。

她是個經歷過生離死別的女人。年輕時她也曾像曉竹那樣,兩次在礦井旁長跪不起。一次是為自己的父親。還有一次,是為兒子的父親——自己的丈夫。命運待她不公,竟又硬生生地從她手裏奪走了兩個小時前還鮮活有力的兒子的生命!所以當兒子遇難的消息傳來的時候,她除了綿綿不絕的哀傷,並沒有像曉竹那樣失去理智。她想或許命運就是這樣地吝嗇,不肯給自己一絲一毫的恩寵,這樣一次又一次地打擊着她吧。

救援的專家們已經下了結論,兒子生還的希望微乎其微。她有些認命。而曉竹,卻是近乎歇斯底里地攔住救援人員。求他們救救阿哲,她説她找人給他算過命的,註定了會有一次災難等着他,但卻會幸運地躲過去。她求他們相信她一次,否則,她便跪在這兒扒到死!

一時間,她竟是有些驚駭——為曉竹的執拗與狂愛。她沒有想到,她把愛的接力棒,以戒指的形式傳遞給曉竹的時候,年輕的曉竹竟是把這種愛,強化到近乎偏執的地步!

她有些感動,為曉竹對自己兒子的深情。第一次,做婆婆的她,主動和曉竹説了話。她説:“曉竹。我們回家吧,該有的會有,不該有的,求也求不來。”

而曉竹,卻是把她耳膜幾欲震破似的一聲大叫:“不!他説過,他會回來,讓我們等他吃飯,他説過的,怎能反悔?”

救護人員終於被感動了,他們答應,即使他已經粉身碎骨,也要把屍骨一塊不少地掘出來。

救援人員挖了五天五夜。而曉竹,也在一旁跪了五天五夜。她端來的飯,曉竹一口未動。曉竹説,只有這樣,才可以感動上天,救回她們的阿哲。

終於在第六天的清晨,有人一聲高呼:“他還活着!”曉竹几乎是一路爬過去,朝着被兩塊支起的石板夾住因而幸運生還的阿哲欣喜若狂地大喊大叫。等他被抬上擔架的那一刻,這個倔強而又執著的女人,終於暈倒在那片掘起的高高的土堆上。

第二天的清晨,隔着病房潔淨的玻璃,她看到兒子和兒媳正相偎着喁喁私語。是這樣一個讓人稍稍忌妒的温暖又感懷的瞬間,讓她突然間明白原來有一種愛,是可以感動命運且跨越生死、暢通無阻的。也是這樣一種愛,如接力棒般可以那樣環環相扣,節節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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