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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中國民間傳説故事

欄目: 民間故事 / 發佈於: / 人氣:4.26K

民間傳説故事還是有很多人去讀的,關於一些中國的民間傳説故事你瞭解多少?下面是本站小編為大家準備的有關中國民間傳説故事,希望大家喜歡!

有關中國民間傳説故事

有關中國民間傳説故事篇一

1945年初春,地處大虎山下的清風鎮接連發生了幾樁命案。被殺的,都是駐紮在此地休整的日本鬼子兵。第一個,好像叫小阪次郎。一天深夜,小阪突然失蹤,直到兩天後才被巡邏兵發現死在了山坳裏。當在殘雪堆中找到他時,人被扒得赤身裸體一絲不掛,從頭到腳鞭痕累累,皮開肉綻。得此消息,步兵中隊的中隊長高橋正雄趕到了現場。睹此慘烈死狀:高橋惡叨叨命令鬼子兵馬上將清風鎮的父老鄉親全集中起來,徹查兇手,但凡有一點嫌疑者,格殺勿論。命令既下,負責勘驗屍首的軍醫官佐藤茂卻叫住了他。

只一眼,高橋便斷定,小阪是被人用鞭子活活抽死的。可佐藤茂翻來覆去忙活了半天,也沒從傷口裏提取到半絲鞭毛。不管是馬鞭還是荊條,使出全力抽打了足有數百下,鞭鞭入肉,怎麼着也該留下點物證。可事實是,傷痕裏極其乾淨。高橋聽罷,撇嘴冷哼:“難道,小阪君不是命喪鞭下?”

“是,打死他的是鞭子。”佐藤茂忙不迭地點頭,緊接着又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可我覺得,不像是馬鞭皮鞭。你看,這是什麼?”説着,佐藤茂從屍體傷口裏夾出了一片非常薄的透明鱗片。眯眼辨別半天,他給出了結果:“是蛇鱗!”

蛇沒有眼瞼,眼睛處覆蓋着一層透明鱗片,被稱作透明膜;在蛇的腹部還生有一排特殊鱗片,叫做腹鱗。從形狀可以斷定,這是片腹鱗。也就是説,打死小阪次郎的人,使用的是一條柔軟的蛇鞭。

“蛇鞭奪命?簡直是荒誕不經,荒唐可笑!”高橋劈手賞了佐藤茂一個響亮的嘴巴子。也難怪,時下正值東北的三月,漫山遍野殘雪堆積,即便三歲孩童都知道,蛇是冷血動物,冬眠時間長達半年,還不到甦醒的時候。再者,風冷如刀,蛇若出洞,必會被凍成僵硬的蛇棍,何來柔軟之説?佐藤茂還要辯解,高橋已拔出指揮刀,率隊衝進了清風鎮。短短片刻,眾鄉親便被如狼似虎般的鬼子兵驅趕出家門,集中到一起。一番叱罵,見無人接茬、指認兇手,高橋老羞成怒,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國話發了狠:“既然你們相互袒護,拒不認罪,好,凡家中搜出馬鞭羊鞭者,一律就地槍決!”

“小鬼子,人是我殺的,你有種衝老子來!”驀地,人羣外傳來一聲喝罵。循聲望去,眾鄉親全愣了神—和高橋叫陣的,竟然是不知從什麼地方流落此地,平素沉默寡言、靠打柴賣柴為生的癩頭張。

這個癩頭張,個頭不高,跛腳,頭上似乎生過很嚴重的癩瘡,落下了大大小小丑陋嚇人的疤。自去年來到清風鎮,大夥對他的印象一點都不好。原因很簡單,癩頭張嗜酒如命,只要賺到錢,不吃飯也要買酒,咕咚咕咚喝得酩酊大醉,然後往鎮外的破廟裏一鑽,破麻袋一蓋,呼呼大睡,大有一副得過且過、活一天算一天的架勢。曾有人問過他老家在哪兒,家裏還有啥人?他卻像耳聾,啞巴,隻字不言。此刻,只見他抱着破麻袋擠進人羣,徑直奔到高橋身前,咬牙切齒地罵道:“那個小鬼子欺凌婦女,豬狗不如,理當千刀萬剮!”

“喂,你是用什麼東西打死他的?”許是為了驗證自己的推測,軍醫官佐藤茂搶在高橋正雄前面開了口。可不等癩頭張回答,只見一個鬼子兵慌慌張張跑來,比比畫畫一通嘰哩哇啦。高橋聽得渾身一哆嗦,忙帶上幾個士兵扎進了不遠處的松林。

又一個人高馬大、名叫渡邊的鬼子兵死了,雙目圓睜,舌頭外吐,脖子上留有一道淤血勒痕,身體直挺挺地栽倒在一棵歪脖老松樹下。勘察完命案現場和鬼子兵的死狀,佐藤茂説,在十米外的山路上,渡邊正在行進,有人悄無聲息地摸到了他身後,用繩子套住他的脖頸硬生生拖進松林,然後掛上了歪脖樹。等到渡邊氣絕身亡,那人又解開繩索,任他由半空摔落。不,勒斃渡邊的不是繩子,而和殺死小阪次郎的一樣,是蛇。因為,勒痕裏也留有一片蛇的腹鱗!

勒住一個大活人的脖子,而後拖進樹林掛上樹,那這條蛇得有多長,力道多大?高橋愈發難以置信,驚恐喊道:“佐藤茂,請閉上你胡説八道的臭嘴。殺害渡邊的,肯定是那個叫花子。”

“可是,渡邊被害時,叫花子並不在現場。還有,他腿瘸,身材幹瘦,就算背後突襲也未必是渡邊的對手,更別説把他活着吊上樹。”佐藤茂邊説邊四下瞅瞅,禁不住臉色大變—歪脖樹周遭的積雪上,除了一道拖痕和他們幾人的腳印,再無絲毫被踩踏之處。這一切足以證明,渡邊是被那條蛇獨自吊死的!

先是索命蛇鞭,後是奪命蛇套,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中隊長高橋強按着滿心驚悸,命鬼子兵押來癩頭張,惡聲惡氣地問道:“你説過,是你殺死了我的士兵?”

“當然是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癩頭張恨恨説道,前日傍晚,小阪溜出駐地,盯上了一個過路的年輕女子。鬼鬼祟祟跟蹤進山坳,小阪獸性大發猛撲上去,粗暴地撕爛了年輕女子的棉襖。哭叫和廝打聲驚醒了宿身破廟的癩頭張,癩頭張拎起馬鞭奔來,照着小阪劈頭蓋臉開抽。剛説到這兒,軍醫官佐藤茂便氣急敗壞地插話道:“你撒謊。我是軍醫,我驗過屍首,抽死小阪君的根本不是馬鞭!”

“不是馬鞭,那就是羊鞭牛鞭,反正是抽打畜生的鞭子。”癩頭張探手伸進破麻袋,抓出了一根用麻繩擰成的長鞭。佐藤茂搶在手中一瞧,隨即嚷道:“高橋君,他在欺騙你,這是條新鞭子,上面沒有血跡。”

甭管真兇是誰,既然有人認賬,那就殺,殺一儆百。高橋正雄素來心狠手辣,行事歹毒,當即掏槍瞄準了癩頭張的心口。大難臨頭,癩頭張竟瞪視着高橋放聲大笑:“小鬼子,中國有句老話,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多行不義,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瞅着癩頭張那剔骨刀般泛着冷光的眼神,高橋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你、你是仝城人?”

“哈哈,你的狗眼還沒瞎。”癩頭張哼道,“沒錯,老子是仝城人,一路追到清風鎮,就是為了找機會討還血債,取你的狗命!”

高橋嘴角一挑,喪心病狂地扣動了扳機。據當時在現場的鄉親回憶,高橋正雄形同凶神惡煞,一連氣開了三槍,每一槍都擊中了癩頭張的胸口,槍聲震耳,血流汩汩,但癩頭張怒目圓睜,兀立不倒。雖説高橋殘暴冷血,殺人如麻,卻也驚得抖如篩糠,帶着鬼子兵倉皇撤進了駐地軍營。此後沒幾日,清風鎮的百姓便打聽到了癩頭張的身世。癩頭張,本名叫張舜禮,家住距離清風鎮百里之外的仝城。去年夏末,高橋正雄和他所帶領的步兵中隊駐守仝城,遭到抗聯部隊的圍剿,被打得落花流水,比喪家狗還慘。潰敗途中,高橋放縱部下燒殺搶掠,為所欲為。那天,高橋和張舜禮碰過面。高橋帶領小阪次郎、渡邊等幾個鬼子兵放火燒了張舜禮的房子,殘忍地槍殺了他的妻子。張舜禮要和鬼子兵搏命,卻被反鎖進火光沖天的屋子裏。他頭上的瘡疤,便是被火燒的。能從熊熊火海中死裏逃生,沒被燒死嗆死,許多人都咋舌稱奇。當日,張舜禮一甦醒就不辭而別。而在被燒得慘不忍睹的廢墟中,鄰人驚訝得發現居然有一攤帶着冰碴的冷水。要知道,那時時令剛剛立秋,能熱死人的秋老虎還在逞威,又怎會有冰?

為了救清風鎮的數百鄉親,癩頭張慘遭高橋正雄的毒手,大義赴難。念及他捨命相救的恩德,鬼子兵前腳一撤,鄉親們便眼含熱淚為他收了屍,修墳立碑,安葬在了大虎山中。按説,這兩樁詭異命案也將成為不解之謎,就此告一段落,可沒過半月,在鬼子兵駐地,又一出聳人聽聞的怪事上演—一條通體如冰的飛蛇破窗而入,既穩又準地咬斷了一個鬼子兵的喉嚨!這次,中隊長高橋正雄和軍醫官佐藤茂看得真真切切,那條蛇長達兩米,粗如手腕,細頸大頭,模樣無比怪異駭人。驚慌之中,亂槍如雨,花斑蛇在凌空飛出院牆時中彈,鏟狀蛇頭被擊斷。捱到天亮,佐藤茂戰戰兢兢走出院,卻沒找到蛇身。

也許,是被野狗叼走吃了,蛇無頭要能活,除非成了精怪。直到此時,高橋正雄也終於相信了佐藤茂的推測,先後殺死他三名士兵的,確實是這條大蛇。好在隱患已除,再不必擔驚受怕。然而,讓他做夢都沒夢到,癩頭張臨死前説的報應正在鴨綠江邊候着他。僥倖活命並記下這段驚魂經歷的,正是軍醫官佐藤茂。戰後,他在回憶錄中寫道:“這一天,是1945年的6月24日。高橋君的步兵中隊接到任務,用船裝運陣亡將士的近千隻骨灰罈回國……”

那日,裝完骨灰罈,高橋正雄手臂一揮,下了出發的命令。船到江心,無風無浪,佐藤茂無意中一掃,突然發現骨灰罈在動。骨灰罈裏,裝的當然是亡靈骨灰,怎麼會動?高橋也覺納悶,便命押運士兵啟開封口,查看究竟。那個鬼子兵剛彎下腰,一條花斑蛇便如冷箭般疾躥而出,死死咬住了他的喉嚨。眨眼工夫,鬼子兵便痛叫倒地,抽搐成一團。

“有蛇,是毒蛇!”佐藤茂失聲驚叫。叫聲未落,就見十幾只骨灰罈全在動,發出了人的“噝噝”聲。變故突生,高橋尚未醒過神,一條條花斑蛇宛若長了翅膀,紛紛從骨灰罈中飛出,各尋攻擊目標。一時間,船上炸了窩,亂了套,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殺了它們,快開槍殺了它們!”高橋邊狂躁叫囂邊拔出槍,四下亂射。幾個遭蛇攻擊的鬼子兵早嚇破了膽,豕突狼奔中撞上高橋的槍口,做了槍下鬼。一條大蛇倏地飛起,張開大口咬向高橋的脖頸。

那條大蛇遠比其他的花斑蛇要長,要粗,體白如冰,更詭異的是,它的頭側還留有一個非常顯眼的傷疤。完全能看得出,那原是條雙頭蛇,只是另一個頭已被擊掉。毫無疑問,它就是那條躥進駐地索命的大蛇!一想明白這些,軍醫官佐藤茂當即駭得魂飛魄散,雙腿一軟栽進了鴨綠江。

在這條開往日本的貨船上,包括中隊長高橋正雄在內共有14人,除佐藤茂外全部命喪蛇口。此後不久,二戰結束,日本宣佈無條件投降。佐藤茂因罪行較輕,被遣返回國。後來,他查閲了大量資料,總算在中國古籍中尋到了關於雙頭蛇的點滴記載:寒冰之虺,一身兩口,千年與寒冰為伴,修身修心,五百年方化為蛟,蛟千年化為龍……

佐藤茂堅信,奪了高橋性命的,當是在冰天雪地中仍行動如飛的寒冰之虺。而據清風鎮的百姓傳揚,自癩頭張遇難那年起,每逢祭日,夕陽西下時分,總有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默默佇立墳前,似在和癩頭張説着什麼。有人猜測,癩頭張以打柴過活,常年在深山老林裏轉悠,機緣巧合,他曾救過一條寒冰之虺。而那個白衣男子,很可能就是那條虺。萬物有靈,緣於救命之恩,它才會在火中結冰報恩,在鬼子兵的駐地索命,並召集蛇族悄然潛入骨灰罈,懲治作惡多端的高橋正雄。不過,這只是坊間傳説。因為,從沒有人看清過白衣男子的面目。每次不等靠近,他便快如一陣風,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有關中國民間傳説故事篇二

一、寶藏

月落西山,更深露重,偌大的相府之中,唯有謙和園仍亮着燈火。

宰相韓翊俯首案前,細細研究着一張泛黃的舊紙。房門響起輕叩聲,清冷的聲音自夜風中傳來:“老爺。”韓翊抬頭回道:“請進,夫人。”

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形高挑的女子走進屋來。

明晃晃的燭火照亮了她的容顏,一道可怖的傷痕自左眼角直到脣角,將半張臉硬生生割裂成兩半,而在另一邊,一團巴掌大的淡青色似墨一般染了大半個臉頰,乍一看去,整張臉十分可怖。

可若細瞧,女子五官精緻,臉型漂亮,尤其是一雙眼睛,似夜空最璀璨的星辰一般熠熠生輝,底子本應不錯,可惜被刀痕和青疤毀了。

韓翊放下手中的紙,眉頭微皺:“風寒才好不久,怎還不歇下?”責備的話,語氣中卻帶了濃濃的關懷,似這春日的晚風一般熨帖暖心。

韓夫人微微一笑,看到一邊堆積如山的書信摺子,她的眉頭微微擰起:“還是沒有進展?”

三年來,地震、大旱、洪澇和如今的瘟疫,幾乎將這個建立不久的新皇朝拖垮。本就百廢待興,如今更是雪上添霜,身為當朝宰相,怎能不愁?

韓翊長歎一聲:“歸根到底,還是一個‘錢’字。若是撐不過這一載,怕是國中有變。事到如今,我也唯有走最後一步,賭一把了!”

韓夫人問:“賭什麼?”

韓翊將研究了一晚上的紙遞給她:“賭運氣。看能否打開前朝景帝的地宮,取出其中巨大的寶藏。”

韓夫人看着手上的舊紙。這是一副地圖,圖上三山高聳,南山口九條巨龍飛騰,環繞着一個巨大墓門。

打開這道墓門,便是前朝最後一位皇帝景帝的地宮了。民間流傳,景帝生前幾乎將整個國庫都搬入了地宮,地宮中的金銀做山河,玉石堆砌成宮殿,更有寶石夜明珠點綴成日月星辰,這些財富和奇珍異寶足以新建一個王朝!

但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至今仍沒人打開過這座地宮。地宮的唯一入口是九龍環繞的山門,除此之外,無論盜墓者試圖從何處進入,都未能成功過,更詭異的是,這些人無一例外都莫名其妙地慘死了。

久而久之,盜墓者少了,景帝地宮也漸漸成了一個傳説,只有説書人才會提起。

驀地,韓夫人的眼猛然一亮,她指着地宮入口的石碑問:“這上面刻的是……牡丹?”

韓翊點點頭:“是,或者準確地説,是牡丹花後,魏紫。”他頓了頓,指尖滑到魏紫重重疊疊的花瓣中心,“雖説我未曾見過這豔冠天下的花,但照常理推斷,花中應有蕊,可這碑上的魏紫卻無,着實讓人不解。地宮建得精妙絕倫,此種謬誤,景帝怎能允許?”

韓夫人低眉沉思,許久才以近乎呢喃的聲音輕道:“沒有花蕊的魏紫……我似乎見過。”

韓翊猛然站直身子,驚道:“阿痕,你在何處見過?”阿痕是韓夫人的閨名,她用力回想,卻還是遺憾地搖搖頭:“想不起來,但我確實應該見過。”

韓翊驚愕的神情慢慢恢復成正常,道:“這副地宮圖我研究了許久,各處都挑不出一絲破綻,唯有這朵魏紫。恐怕,這就是入地宮的關鍵啊!”他笑了笑,語調輕鬆了不少,“算了,不想了,待手頭幾件急事處理好,我直接去景帝陵一趟。”

韓夫人道:“也好,我同你一起。”

韓相辦事效率極高,兩天後便準備好了一切,夫婦兩人帶着幾個貼身隨從,往前朝舊都而去。

二、痛苦的回憶

每個女孩都珍惜自己的容貌,可一出生就破了相的阿痕,無論如何打扮,都是別人眼中的醜八怪。

更何況,沒有人會替她打扮。自打阿痕記事起,她都是一身男孩子的破舊衣服,上山撿柴,做飯洗衣,操持着家中的大小粗活。

她不是沒有親人,她有母親的。只是,不如沒有。如今的韓夫人仍舊這般認為。

她那麼能幹,自己把自己照顧得很好,還能養雞、繡花賺錢,為什麼每天要對着那個討厭的女人?阿痕在被母親又一次責罵後,收拾了小小的行囊,負氣離家出走。

可是她終究還是個孩子,一不小心掉到了獵人的陷阱中,腳被夾得鮮血淋漓,痛入骨髓。阿痕放聲大哭,哭得暈了過去,再醒來時腳已疼得沒有知覺,人也凍得暈暈乎乎。她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忽然之間,她很想念母親,想着母親發現她不見了,會來找她,見她受傷了,會像阿翠的娘抱着阿翠一樣,給她哼好聽的歌。

很多年後,阿痕想起那個可怕的黑夜,明白了當時所做的一切,不單單是負氣,更是希望得到母親的憐惜。可是,她深深地失望了,當晚,是鄰居牛大伯帶人找到了她。母親,自始至終未曾出現。

腳上的傷慢慢好了,可是心上的傷卻再也無法癒合。母親冷冷地對她説:“你想走,隨時都可以走。是死是活,與我何干?”

阿痕死死咬住脣,不讓眼淚滾出眼眶,她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才將話吐出胸膛:“我會活得很好,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

自此,母女陌路。

阿痕十三歲的時候,村裏來了一些兇惡的官兵,生逢亂世,每隔幾年都有官兵來,幸運時他們只是路過,不幸時他們會將村裏掠奪一番,村民們也都習以為常了。

這日,村頭的木匠學徒阿柳哥將阿痕預定的椅子搬來,阿痕遞了碗水給他。阿柳朝她感激地笑笑,阿痕也回以一笑。

這時候,母親突然從屋裏衝出來,狠狠甩了阿痕兩個巴掌,罵她不要臉,勾搭男人:“早知你這般下賤,我就不應只弄花你的臉,應該一生下來就掐死你!”

氣得滿臉通紅的阿痕呆了,她慢慢走到母親面前,發出連她自己都覺得害怕的聲音:“這世上怎會有你這樣惡毒的女人!好,今日我就走,我們彼此都落得眼中乾淨!”

黃昏中,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村莊,有滿臉兇相的士兵攔她,她回以更兇惡的臉,那男人嚇了一跳,趕緊讓她走了。

十三歲的阿痕從此無父無母,浪跡天涯,幾番徘徊在生死邊緣,學了一身本領,救了陵王手下的謀臣韓翊。後來,陵王登基為帝,韓翊為相,她作為他的夫人站在他的身邊,相濡以沫至今。

三、再相見

韓氏夫婦終於來到了景帝陵。陵墓由三山環繞,入口在南山,跟韓翊紙上的圖一模一樣,九條用漢白玉雕刻而成的巨龍,繞着一塊玄武墓碑,碑上刻着古老的圖騰,其間一朵石雕魏紫朝着旭日怒放,而層層疊疊的花瓣中,卻沒有花蕊。

韓夫人越看越覺得那朵魏紫似曾相識,不禁伸手觸摸。指尖一觸及那冰冷的玄武石,心頭忽然一顫,隨即心猛烈地跳動起來,渾身血液急速流動,一浪又一浪地叫囂着,耳邊嗡嗡直響,似有一個聲音從遙遠處傳來:“你,回來了……”

韓夫人收斂心神,手指在玄武石上猛然一滑,被石上的尖鋭處劃破肌膚,血滲了出來,剎那之間,體內那洶湧澎湃的血液似找到了出口,源源不斷地從指尖湧向玄武石。

“阿痕!”隨着韓翊的驚呼,近身侍衞立刻將韓夫人拉了出來,可她的人離了墓碑,血卻還如一條細線湧入玄武石。韓翊急忙抓住她的手,將她的指尖放入自己的嘴中,用力吸住。

韓夫人茫然地看了韓翊一眼後,昏了過去。

待她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日午後。她竟昏睡了一日一夜。

一直守着她的韓翊,急忙喚侍女送來清粥,仔細喂她喝下。韓夫人皺着眉道:“那塊墓碑,好像在召喚我……”韓翊放下碗,面色沉重:“相傳,景帝命人在地宮中施了上古巫術。若要進入地宮,就必須解開巫術封印;而能解開封印的,只有那施術之人。外人若是想強行進入,必受巫術詛咒而亡,這也許是那麼多盜墓者莫名死去的緣故吧。”

韓夫人聽罷,道:“那施術之人是誰?”

韓翊搖搖頭:“不知。此事只有景帝和她的皇后知曉,可惜兩人均自焚於昭陽宮,打開地宮之謎的祕密便隨之而去了。我此番來也只是碰碰運氣,並不抱多大希望。”

韓夫人看着指尖上的傷痕,心念一動:“我隱隱覺得,我可以打開那道門。我的血滲入那玄武石時,我看到那朵魏紫活了,花瓣一片片張開。我想—再試試……”

“不可!”韓翊毅然打斷韓夫人,“如此兇險之事,我絕不會讓你嘗試!”

韓夫人心中一暖,兩人相守多年,彼此都明白對方脾氣,便不再提了,只道:“外面天氣似乎不錯,你陪我出去走走可好?”

韓翊自是同意,便幫她披好披風出門,院中,傳來小孩的哭號聲,兩人循聲望去,原來是主人家的小娃娃跌倒了。

“你,是阿痕?”頭髮白了一半的中年男子,從院子的另一邊走來。韓夫人從回憶中驚醒,打量了他半天,不確定地問:“阿柳?”

中年男子很高興地説:“是啊是啊,我是阿柳!這麼多年來,你一點都沒變。我可成老頭子了,連孫子都有了。”一邊説着,一邊指着剛剛哭泣的孩子説,“那小娃兒,前年兒媳婦生的,虎頭虎腦,跟我小時候一樣!”

遇到舊時的熟人,韓夫人心情開朗了不少,頷首笑道:“是有你小時候的樣子,這裏是雙溪村?”

阿柳答:“是呀,還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呢。人哪,總是要葉落歸根的,更何況,你娘還在等着你盼着你呢。”

韓夫人笑容一僵,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你説什麼?”

阿柳歎了口氣,面露不忍:“你呀,就當我多嘴吧。這麼多年,你娘過得挺不容易的,她性子本就孤僻好強,跟村裏人也不大來往,一個人孤零零地住在山下。

”你走後的第五年,你娘病得不省人事,要是我再遲發現一兩天,恐怕她就沒了。我守着她,她説胡話,一直一直念着你的名字,還哭了……“

阿柳講着講着,自己的眼角也濕了,用袖子擦了兩把,繼續道:”再後來賊人來了,我勸她走,她死都不肯,説,要是我走了,阿痕回來找不到家怎麼辦呢?“

韓夫人渾身顫抖,強忍着的淚在聽到這句話時,終於似決堤的洪水流了出來。阿柳見她這副樣子,也不再説什麼了,只長歎一聲:”這世上,怎麼有不疼愛兒女的娘呢?你娘啊,刀子嘴豆腐心罷了。“

韓夫人用力將眼淚逼回眼中,深吸一口氣,問:”我娘,她還在村子裏嗎?“

四、父親

韓夫人阿痕回到小屋,佇立在黃昏的餘暉下,始終沒有勇氣推開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

屋裏傳來咳嗽聲,斑駁得看不清顏色的木門慢慢打開,白髮老婦佝僂着腰背,一步一步地走到院子裏。老婦像是生着病,路走得格外艱難,一個踉蹌就往地上倒去,在還來不及反應的瞬間,阿痕已經衝上前扶住了老婦。

阿痕的身子僵住了,老婦的身子也僵住了。許久,老婦緩緩抬起頭,滿是疤痕的臉上平靜如昨日:”你……回來了。“

阿痕回答:”嗯,我回來了。“那二十年的光陰似乎不存在一般,只是離家的少女回家罷了。

阿痕娘點點頭:”回來就好……回來……咳咳……“猛烈地咳嗽起來,身子也往下滑,阿痕一把抱住她。覺得不太對勁兒的韓翊上前給阿痕娘把脈:”是瘟疫,阿痕,你放手。“

阿痕卻彷彿沒聽見,將母親抱到牀上:”相爺,勞煩您給我準備治瘟疫的藥。我要守着……娘。“母親的病着實很重,阿痕不管不顧地守着她,一點一滴地講着這二十年來的事。

”相爺對我很好,只是如今天下多災,國庫空虛,能幫皇帝和相爺渡過這一難關的,就是前朝景帝陵的寶藏了。我和相爺也是為此而來。“阿痕握着母親的手,輕輕地説,”娘,你會好起來的,以後我們就再也不分開了。“

韓翊站在門口,輕聲歎息。

屋內,昏睡中的阿痕母親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韓翊給她施針,阿痕給她喂藥,藥水喝了一半被母親咳了出來,阿痕見她枕邊有一塊小帕子,急忙取了給她擦嘴。

韓翊眼尖,看到帕子上所繡之物,驀然睜大了雙眼。

這時,阿痕母親悠悠轉醒,無力地對阿痕説:”帶我……去看看你的父親吧……“

阿痕一怔,這是母親第一次提及父親,她曾以為,這是一個禁忌,母親永不會開口。她點點頭:”好。“

五、牡丹之王

韓翊用盡了所帶的珍貴藥材,才讓阿痕母親可以經受住路途的顛簸。

順着她所指的方向,一行人朝南而行。在到達景帝陵的時候,阿痕母親説:”到了。“

阿痕詫異地看着母親,母親卻只是讓阿痕扶她下車。她顫着腳,艱難地走向那九條白玉巨龍,在玄武墓碑前止了步。

”娘……“阿痕喚母親,母親卻只是回過頭,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驀地,在眾人還來不及反應的瞬間,阿痕母親朝玄武墓門狠狠撞去,剎那鮮血如注,盡數落在墓門上。那墓門如張開血盆大口,母親的血似泥牛入海,只眨眼工夫便被吞噬得乾乾淨淨。

”娘!“阿痕大駭,上前去拉母親,母親卻不知從何生出一股力氣,硬生生將她推開,喘着氣説:”阿痕……這是最後一件……娘能為你做的事了……“

阿痕不放棄,韓翊等人也上前幫忙,可已經來不及了。那傷口太大,而那墓碑吸血的力量太強,只片刻工夫,母親已倒在地上,沒了氣息。阿痕抱着母親的屍體渾身顫抖。此時,吸飽了阿痕娘鮮血的玄武墓碑透出一股詭異的白色來,墓碑上古老圖騰散發着炫目的光華。而在這一圈一圈如漣漪般擴散的光中,魏紫層層疊疊綻放,竟開出了真正的、活着的花!

只是,花中間仍舊沒有花蕊。

待魏紫迎風怒放,阿痕看到母親的身上飄出九道淺淺的光,落在魏紫花心。然後,那裏長出了花蕊,金燦燦的,是旭日刺目的色彩!

山間傳來隱隱的震動,墓門緩緩打開,金山銀海的光亮從地宮中傳來。

阿痕呆了,眾人也呆了。

”景帝皇后魏紫,乃牡丹花神後裔,以血肉精魄為養料,能孕育出世間最美的花。這傳言竟然是真的……“韓翊訥訥地説。

”她不但是最美麗高貴的皇后,也是最堅強勇敢的母親。“韓翊抱着哭得像個孩子的阿痕,歎息道。隨着魏紫皇后的離世,很多祕密都再不會有人知道。

沒有人知道,當年景帝讓皇后跟他一起死時,皇后為了肚中的孩子,在火燒燬自己容貌後,用巫術逃離昭陽宮,隱姓埋名活了下來。

沒有人知道,為了讓女兒平安活下來,皇后本想劃花她的臉,可一刀下去後。女兒啼哭不止,她再也狠不下心,便用了青色藥物遮掩那將來必如自己一般美麗的容顏。

沒有人知道,為了讓女兒即便一個人也可以活下去,她忍住心痛,從小訓練女兒。那日女兒離家誤落陷阱,傷得極重,是她用巫術暗暗替女兒療傷。女兒的傷好了,可她卻因耗盡心神內傷嚴重,而在女兒面前卻裝出沒事人一般。

也沒有人知道,前朝亂賊也不知從何探得她未死的消息,來找她開啟地宮時,她狠心將女兒趕出了家門,她們一族人的身上有太多祕密,她不能讓女兒被人發現。

在女兒離家的那漫長二十年,她一直珍藏着女兒幼時的小肚兜,肚兜上繡着世間最美的花,魏紫,還刻着八個字:一世長安,一生喜樂。

有關中國民間傳説故事篇三

雲城縣縣令黃天才是個貪官。這天上午,他正和心腹商量以治理雲水河為藉口求朝廷下撥銀兩的事,突然,一名衙役跑來稟報,説有人要面見縣太爺有要事相告。

來人是雲城縣賣燒餅的王二,他是特意來向黃天才告密的—

原來,七日前雲城縣來了一個江湖郎中,這郎中姓華,據説是華佗的後裔,醫術高明,醫治好了城中人不少的疑難雜症。剛才,米行劉老闆把華郎中請到米行給兒子看病。看過病後,劉老闆好心提醒華郎中:“聽説皇太子得了一種怪病,你醫術如此高明,何不進京為皇太子醫治怪病?如能醫治好了,賞金千兩,一輩子榮華富貴啊!”按説劉老闆也是一片好心。可這華郎中性格太直了,劉老闆話音剛落,立刻氣憤地説:“賞金再多也不稀罕!皇上荒淫無道,他兒子患此怪病,那是報應……”巧的是王二前去買米,正好撞上,為了賞銀,立刻跑來向黃天才告密。

半年前,皇帝的三兒子玩耍時不慎摔倒,一頭磕在石頭上就成了傻子,找了好多醫生都沒有醫治好。這病其實就是腦癱,可當時醫學不發達,找不到病因,就説是怪病。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天下之大,皇上不相信就沒人能醫治好兒子的病。於是當即下旨,誰能醫治好太子的病,當官的官品連升三級;如果是平民百姓,賞賜黃金千兩。

聽了王二的訴説後,黃天才眨巴着一對老鼠眼,立刻暗自盤算開來:真是天賜良機啊!我何不趁此機會抓了那華郎中試探一下,看他是否真的有本事能醫治好這痴傻之病?如果真能醫治的話,我逼他説出祕方,然後自己親自為太子治病,不就……

主意拿定後,黃天才立刻吩咐衙役捕頭前去捉拿華郎中。真是禍從天降。可憐華郎中正在給人把脈看病,突然就被衙役們不容分説繩捆索綁抓到了縣衙。進了縣衙,黃天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給華郎中來了個下馬威,命令衙役打了他二十大板。打過之後,這才一拍驚堂木喝道:“大膽刁民,非法行醫不説,還敢口出污言穢語詆譭聖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華郎中知道有人告密,自己抵賴不過,於是也沒申辯,任由黃天才處置。

當天夜裏,黃天才派師爺找到華郎中勸他:“現在,你的命就攥在縣太爺手裏。要想活命的話,就看你有沒有醫治痴傻之病的本事了。你如能醫治痴傻之病,也許還能活命……”

這人誰不怕死呀!華郎中一聽,立刻就軟了下來,説自己有把握能醫治好痴傻之病,請求不要殺他。師爺一聽心中大喜,立刻對華郎中説:“如果你真能醫治痴傻之病,那就把祕方寫出來吧……”就這樣,在師爺的威逼下,華郎中權衡利害,終於把醫治痴傻之病的祕方寫出來交給了黃天才。

華郎中早被嚇怕了,交出祕方後,生怕再節外生枝惹出麻煩,於是立刻收拾行李離開了雲城小縣。

再説黃天才,得了祕方後心中大喜:這下好了,我很快就可以升官了……正洋洋得意,夫人突然走過來埋怨他説:“你怎麼知道這祕方是真是假?要是他給你的祕方是假的,萬一把太子醫治死了,別説升官了,你連腦袋都保不住!”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聽到這兒黃天才猛然就是一驚:“對呀!那個華郎中要是騙了本縣可咋辦?”想到此,黃天才立刻吩咐捕頭、衙役前去把華郎中再請過來。可時間不長,一班衙役和捕頭回來了,説那華郎中早已離開縣城不知去向。

儘管黃天才升官心切,但沒有把握的事情他可不幹。於是,就暫且把給太子治病的事情先擱了下來。

這天上午,城裏大户馬德山的父親過七十大壽,請黃天才過去喝酒。在馬德山家裏,黃天才看到了一個痴傻的孩子。黃天才當時就是一愣:哎呀,這孩子和皇上的三兒子得的是一樣的病啊,都是痴傻!

看着眼前的傻孩子,黃天才心中大喜:我何不先在這傻孩子身上試試?如果不行,他也不能把我怎麼樣,萬一那華郎中的祕方不假,真能管用,我不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去為皇上的傻兒子醫治了嘛!

想到這,黃天才就找機會問馬德山:“這傻孩子是誰呀?看樣子有病吧?”

見縣太爺問起,馬德山就歎了口氣説:“他是我外甥!唉,我姐的命苦啊!就這麼一個兒子,還得了這麼個怪病,把人都愁死了……”

聽到這兒,黃天才立刻編瞎話假惺惺地對馬德山説:“你是有所不知啊,其實,我們黃家世代行醫,一直到了我曾爺爺,才開始做官。我爺爺曾留下一個祖傳祕方,專治這種痴傻病,如果你信得過我,不妨一試。”

聽到這,馬德山不由得問:“聽説皇上的三兒子得的也是這種病,正在全國上下到處懸賞呢,你有這祕方,咋不去試試呢?”

黃天才當然不能把自己的擔心説出來,於是眉頭一皺又編了個瞎話説:“這事我也是前不久剛剛知道。不過我已經託朝中一個當官的親戚問過了,現在,正由一個西域神醫在宮中給三太子醫治呢。我眼下不好插手啊,要治,也得等到那個西域神醫治不好離開了,我才能前去一顯身手呀!”

聽黃天才這麼説,馬德山放心了,立刻請黃天才配藥為他外甥醫治。

再説黃天才,為了儘快驗證祕方的真偽,回去後,立刻按照祕方,為馬德山的外甥配製了一百服中藥。

藥送出去後,黃天才不放心,想:到底這祕方是真是假,也不知道那孩子喝了這藥後有沒有什麼不良反應。正在擔心,馬德山來了,告訴黃天才,説孩子喝了藥後,沒有任何異常反應。黃天才這下放心了。不過他也明白,這種痴傻病是慢性病,不是短時期就能治好的,因此,後來就把這事給淡忘了。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三個月不知不覺地就過去了。這天上午,黃天才正和師爺商量事情,突然聽到外面人聲嘈雜。黃天才急忙吩咐下人前去打探。時間不長,下人跑了回來,説是有人抬着禮品謝恩來了。黃天才一聽,立刻和師爺前去相迎。走出來一看,只見馬德山帶着一大幫子人,正抬着禮物吹吹打打走過來。等來到近前一問才知道,原來馬德山他外甥的病被治好了,他們全家這是前來感謝黃天才呢。黃天才一聽大喜,立刻把眾人往縣衙裏面讓。等進了縣衙,馬德山就帶着姐姐、姐夫和外甥來到了黃天才面前謝恩。黃天才仔細一看馬德山的外甥突然就被驚呆了:哎呀!這祕方真是太神奇了!這個先前痴傻的孩子,果真變了,你看他那雙眼睛,靈光四射,一看就和先前不一樣。

等馬德山他們走後,黃天才可就樂壞了:“管用……那個華郎中沒有騙我……這祕方是真的……”

第二天,黃天才就備上厚禮去了京城。黃天才有個親戚在朝中做大官,聽黃天才説明來意後,收下厚禮,第二天上朝,立刻奏明聖上。皇上一聽説有人能給他傻兒子治病,這舉薦者又是身邊大臣,當然高興,立刻傳旨,宣黃天才進宮。

就這樣,黃天才成了御醫,開始為皇上的傻兒子治病。可讓黃天才沒有料到的是,那傻兒子吃了他親手配製的藥後,第二天突然一命嗚呼了!

給皇上的兒子看病,那是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啊!黃天才小心加小心,可沒想到還是出事了。皇上可不管他這些,聽説兒子被黃天才給醫治死了,一氣之下,立馬傳下諭旨,黃天才,還有他那個在朝中當大官的親戚,全部滅門九族。

黃天才一心想着升官,可沒想到最終落了個如此的下場。可這黃天才直到被綁縛法場,還一直苦苦思索:我這祕方管用啊!三個月的時間,把馬德山他外甥的病都治好了,可到了皇上他傻兒子身上咋就出了事呢?

黃天才貪贓枉法,財迷心竅,欺壓百姓,老百姓恨透了他。聽説黃天才被滅門九族,雲城縣的老百姓高興壞了,大家載歌載舞鞭炮齊鳴,就像過大年一樣高興。歡騰的場面上,有些消息靈通的人就議論開了:“你們知道黃天才為什麼會被滅門九族嗎?這都是馬德山的連環計使用得妙啊!”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其實都是馬德山的巧妙安排。那個行醫的華郎中是馬德山的一個好朋友,他醫術高明不假,但要説醫治痴傻之病,他可沒有那本事。他來雲城縣行醫,其目的就是為了引誘黃天才上鈎。那天,賣燒餅的王二找黃天才告密,是馬德山的安排;馬德山父親過生日那天,黃天才見到的痴傻孩子,也是馬德山故意安排的。馬德山有個痴傻外甥不假,但這痴傻孩子還有個雙胞胎哥哥呢。那天馬德山帶人前去謝恩,黃天才見到的,其實是痴傻孩子的哥哥。黃天才升官心切,終於中了馬德山利用配方借刀殺人的圈套。最後非但沒有升得了官,還連累他那個在朝中當大官的親戚,全落了個滅門九族的下場……

知道事情的經過後,有人提議説:“馬德山為民除害立了大功,我們應該前去表示感謝才是……”

大家一聽覺得有理,於是一起去了馬家。可來到馬家一看,這裏早已是人去屋空……

民間傳説故事還是有很多人去讀的,關於一些中國的民間傳説故事你瞭解多少?下面是本站小編為大家準備的有關中國民間傳説故事,希望大家喜歡!

有關中國民間傳説故事篇一

1945年初春,地處大虎山下的清風鎮接連發生了幾樁命案。被殺的,都是駐紮在此地休整的日本鬼子兵。第一個,好像叫小阪次郎。一天深夜,小阪突然失蹤,直到兩天後才被巡邏兵發現死在了山坳裏。當在殘雪堆中找到他時,人被扒得赤身裸體一絲不掛,從頭到腳鞭痕累累,皮開肉綻。得此消息,步兵中隊的中隊長高橋正雄趕到了現場。睹此慘烈死狀:高橋惡叨叨命令鬼子兵馬上將清風鎮的父老鄉親全集中起來,徹查兇手,但凡有一點嫌疑者,格殺勿論。命令既下,負責勘驗屍首的軍醫官佐藤茂卻叫住了他。

只一眼,高橋便斷定,小阪是被人用鞭子活活抽死的。可佐藤茂翻來覆去忙活了半天,也沒從傷口裏提取到半絲鞭毛。不管是馬鞭還是荊條,使出全力抽打了足有數百下,鞭鞭入肉,怎麼着也該留下點物證。可事實是,傷痕裏極其乾淨。高橋聽罷,撇嘴冷哼:“難道,小阪君不是命喪鞭下?”

“是,打死他的是鞭子。”佐藤茂忙不迭地點頭,緊接着又將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可我覺得,不像是馬鞭皮鞭。你看,這是什麼?”説着,佐藤茂從屍體傷口裏夾出了一片非常薄的透明鱗片。眯眼辨別半天,他給出了結果:“是蛇鱗!”

蛇沒有眼瞼,眼睛處覆蓋着一層透明鱗片,被稱作透明膜;在蛇的腹部還生有一排特殊鱗片,叫做腹鱗。從形狀可以斷定,這是片腹鱗。也就是説,打死小阪次郎的人,使用的是一條柔軟的蛇鞭。

“蛇鞭奪命?簡直是荒誕不經,荒唐可笑!”高橋劈手賞了佐藤茂一個響亮的嘴巴子。也難怪,時下正值東北的三月,漫山遍野殘雪堆積,即便三歲孩童都知道,蛇是冷血動物,冬眠時間長達半年,還不到甦醒的時候。再者,風冷如刀,蛇若出洞,必會被凍成僵硬的蛇棍,何來柔軟之説?佐藤茂還要辯解,高橋已拔出指揮刀,率隊衝進了清風鎮。短短片刻,眾鄉親便被如狼似虎般的鬼子兵驅趕出家門,集中到一起。一番叱罵,見無人接茬、指認兇手,高橋老羞成怒,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國話發了狠:“既然你們相互袒護,拒不認罪,好,凡家中搜出馬鞭羊鞭者,一律就地槍決!”

“小鬼子,人是我殺的,你有種衝老子來!”驀地,人羣外傳來一聲喝罵。循聲望去,眾鄉親全愣了神—和高橋叫陣的,竟然是不知從什麼地方流落此地,平素沉默寡言、靠打柴賣柴為生的癩頭張。

這個癩頭張,個頭不高,跛腳,頭上似乎生過很嚴重的癩瘡,落下了大大小小丑陋嚇人的疤。自去年來到清風鎮,大夥對他的印象一點都不好。原因很簡單,癩頭張嗜酒如命,只要賺到錢,不吃飯也要買酒,咕咚咕咚喝得酩酊大醉,然後往鎮外的破廟裏一鑽,破麻袋一蓋,呼呼大睡,大有一副得過且過、活一天算一天的架勢。曾有人問過他老家在哪兒,家裏還有啥人?他卻像耳聾,啞巴,隻字不言。此刻,只見他抱着破麻袋擠進人羣,徑直奔到高橋身前,咬牙切齒地罵道:“那個小鬼子欺凌婦女,豬狗不如,理當千刀萬剮!”

“喂,你是用什麼東西打死他的?”許是為了驗證自己的推測,軍醫官佐藤茂搶在高橋正雄前面開了口。可不等癩頭張回答,只見一個鬼子兵慌慌張張跑來,比比畫畫一通嘰哩哇啦。高橋聽得渾身一哆嗦,忙帶上幾個士兵扎進了不遠處的松林。

又一個人高馬大、名叫渡邊的鬼子兵死了,雙目圓睜,舌頭外吐,脖子上留有一道淤血勒痕,身體直挺挺地栽倒在一棵歪脖老松樹下。勘察完命案現場和鬼子兵的死狀,佐藤茂説,在十米外的山路上,渡邊正在行進,有人悄無聲息地摸到了他身後,用繩子套住他的脖頸硬生生拖進松林,然後掛上了歪脖樹。等到渡邊氣絕身亡,那人又解開繩索,任他由半空摔落。不,勒斃渡邊的不是繩子,而和殺死小阪次郎的一樣,是蛇。因為,勒痕裏也留有一片蛇的腹鱗!

勒住一個大活人的脖子,而後拖進樹林掛上樹,那這條蛇得有多長,力道多大?高橋愈發難以置信,驚恐喊道:“佐藤茂,請閉上你胡説八道的臭嘴。殺害渡邊的,肯定是那個叫花子。”

“可是,渡邊被害時,叫花子並不在現場。還有,他腿瘸,身材幹瘦,就算背後突襲也未必是渡邊的對手,更別説把他活着吊上樹。”佐藤茂邊説邊四下瞅瞅,禁不住臉色大變—歪脖樹周遭的積雪上,除了一道拖痕和他們幾人的腳印,再無絲毫被踩踏之處。這一切足以證明,渡邊是被那條蛇獨自吊死的!

先是索命蛇鞭,後是奪命蛇套,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中隊長高橋強按着滿心驚悸,命鬼子兵押來癩頭張,惡聲惡氣地問道:“你説過,是你殺死了我的士兵?”

“當然是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癩頭張恨恨説道,前日傍晚,小阪溜出駐地,盯上了一個過路的年輕女子。鬼鬼祟祟跟蹤進山坳,小阪獸性大發猛撲上去,粗暴地撕爛了年輕女子的棉襖。哭叫和廝打聲驚醒了宿身破廟的癩頭張,癩頭張拎起馬鞭奔來,照着小阪劈頭蓋臉開抽。剛説到這兒,軍醫官佐藤茂便氣急敗壞地插話道:“你撒謊。我是軍醫,我驗過屍首,抽死小阪君的根本不是馬鞭!”

“不是馬鞭,那就是羊鞭牛鞭,反正是抽打畜生的鞭子。”癩頭張探手伸進破麻袋,抓出了一根用麻繩擰成的長鞭。佐藤茂搶在手中一瞧,隨即嚷道:“高橋君,他在欺騙你,這是條新鞭子,上面沒有血跡。”

甭管真兇是誰,既然有人認賬,那就殺,殺一儆百。高橋正雄素來心狠手辣,行事歹毒,當即掏槍瞄準了癩頭張的心口。大難臨頭,癩頭張竟瞪視着高橋放聲大笑:“小鬼子,中國有句老話,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多行不義,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瞅着癩頭張那剔骨刀般泛着冷光的眼神,高橋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你、你是仝城人?”

“哈哈,你的狗眼還沒瞎。”癩頭張哼道,“沒錯,老子是仝城人,一路追到清風鎮,就是為了找機會討還血債,取你的狗命!”

高橋嘴角一挑,喪心病狂地扣動了扳機。據當時在現場的鄉親回憶,高橋正雄形同凶神惡煞,一連氣開了三槍,每一槍都擊中了癩頭張的胸口,槍聲震耳,血流汩汩,但癩頭張怒目圓睜,兀立不倒。雖説高橋殘暴冷血,殺人如麻,卻也驚得抖如篩糠,帶着鬼子兵倉皇撤進了駐地軍營。此後沒幾日,清風鎮的百姓便打聽到了癩頭張的身世。癩頭張,本名叫張舜禮,家住距離清風鎮百里之外的仝城。去年夏末,高橋正雄和他所帶領的步兵中隊駐守仝城,遭到抗聯部隊的圍剿,被打得落花流水,比喪家狗還慘。潰敗途中,高橋放縱部下燒殺搶掠,為所欲為。那天,高橋和張舜禮碰過面。高橋帶領小阪次郎、渡邊等幾個鬼子兵放火燒了張舜禮的房子,殘忍地槍殺了他的妻子。張舜禮要和鬼子兵搏命,卻被反鎖進火光沖天的屋子裏。他頭上的瘡疤,便是被火燒的。能從熊熊火海中死裏逃生,沒被燒死嗆死,許多人都咋舌稱奇。當日,張舜禮一甦醒就不辭而別。而在被燒得慘不忍睹的廢墟中,鄰人驚訝得發現居然有一攤帶着冰碴的冷水。要知道,那時時令剛剛立秋,能熱死人的秋老虎還在逞威,又怎會有冰?

為了救清風鎮的數百鄉親,癩頭張慘遭高橋正雄的毒手,大義赴難。念及他捨命相救的恩德,鬼子兵前腳一撤,鄉親們便眼含熱淚為他收了屍,修墳立碑,安葬在了大虎山中。按説,這兩樁詭異命案也將成為不解之謎,就此告一段落,可沒過半月,在鬼子兵駐地,又一出聳人聽聞的怪事上演—一條通體如冰的飛蛇破窗而入,既穩又準地咬斷了一個鬼子兵的喉嚨!這次,中隊長高橋正雄和軍醫官佐藤茂看得真真切切,那條蛇長達兩米,粗如手腕,細頸大頭,模樣無比怪異駭人。驚慌之中,亂槍如雨,花斑蛇在凌空飛出院牆時中彈,鏟狀蛇頭被擊斷。捱到天亮,佐藤茂戰戰兢兢走出院,卻沒找到蛇身。

也許,是被野狗叼走吃了,蛇無頭要能活,除非成了精怪。直到此時,高橋正雄也終於相信了佐藤茂的推測,先後殺死他三名士兵的,確實是這條大蛇。好在隱患已除,再不必擔驚受怕。然而,讓他做夢都沒夢到,癩頭張臨死前説的報應正在鴨綠江邊候着他。僥倖活命並記下這段驚魂經歷的,正是軍醫官佐藤茂。戰後,他在回憶錄中寫道:“這一天,是1945年的6月24日。高橋君的步兵中隊接到任務,用船裝運陣亡將士的近千隻骨灰罈回國……”

那日,裝完骨灰罈,高橋正雄手臂一揮,下了出發的命令。船到江心,無風無浪,佐藤茂無意中一掃,突然發現骨灰罈在動。骨灰罈裏,裝的當然是亡靈骨灰,怎麼會動?高橋也覺納悶,便命押運士兵啟開封口,查看究竟。那個鬼子兵剛彎下腰,一條花斑蛇便如冷箭般疾躥而出,死死咬住了他的喉嚨。眨眼工夫,鬼子兵便痛叫倒地,抽搐成一團。

“有蛇,是毒蛇!”佐藤茂失聲驚叫。叫聲未落,就見十幾只骨灰罈全在動,發出了人的“噝噝”聲。變故突生,高橋尚未醒過神,一條條花斑蛇宛若長了翅膀,紛紛從骨灰罈中飛出,各尋攻擊目標。一時間,船上炸了窩,亂了套,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殺了它們,快開槍殺了它們!”高橋邊狂躁叫囂邊拔出槍,四下亂射。幾個遭蛇攻擊的鬼子兵早嚇破了膽,豕突狼奔中撞上高橋的槍口,做了槍下鬼。一條大蛇倏地飛起,張開大口咬向高橋的脖頸。

那條大蛇遠比其他的花斑蛇要長,要粗,體白如冰,更詭異的是,它的頭側還留有一個非常顯眼的傷疤。完全能看得出,那原是條雙頭蛇,只是另一個頭已被擊掉。毫無疑問,它就是那條躥進駐地索命的大蛇!一想明白這些,軍醫官佐藤茂當即駭得魂飛魄散,雙腿一軟栽進了鴨綠江。

在這條開往日本的貨船上,包括中隊長高橋正雄在內共有14人,除佐藤茂外全部命喪蛇口。此後不久,二戰結束,日本宣佈無條件投降。佐藤茂因罪行較輕,被遣返回國。後來,他查閲了大量資料,總算在中國古籍中尋到了關於雙頭蛇的點滴記載:寒冰之虺,一身兩口,千年與寒冰為伴,修身修心,五百年方化為蛟,蛟千年化為龍……

佐藤茂堅信,奪了高橋性命的,當是在冰天雪地中仍行動如飛的寒冰之虺。而據清風鎮的百姓傳揚,自癩頭張遇難那年起,每逢祭日,夕陽西下時分,總有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默默佇立墳前,似在和癩頭張説着什麼。有人猜測,癩頭張以打柴過活,常年在深山老林裏轉悠,機緣巧合,他曾救過一條寒冰之虺。而那個白衣男子,很可能就是那條虺。萬物有靈,緣於救命之恩,它才會在火中結冰報恩,在鬼子兵的駐地索命,並召集蛇族悄然潛入骨灰罈,懲治作惡多端的高橋正雄。不過,這只是坊間傳説。因為,從沒有人看清過白衣男子的面目。每次不等靠近,他便快如一陣風,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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