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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橋的詩句—《夜合花》

欄目: 描寫橋的詩句 / 發佈於: / 人氣:1.45W

《夜合花》原文

關於橋的詩句—《夜合花》

自鶴江入京,泊葑門外有感

柳螟河橋,鶯晴台苑,短策頻惹春香。

當時夜泊,温柔便入深鄉。

詞韻窄,酒杯長。

剪蠟花,壺箭催忙。

共追遊處,凌波翠陌,連棹橫塘。

十年一夢淒涼。

似西湖燕去,吳館巢荒。

重來萬感,依前喚酒銀罌。

溪雨急,岸花狂。

趁殘鴉,飛過蒼茫。

故人樓上,憑誰指與,芒草斜陽。

 《夜合花》鑑賞

上片回憶過去,寫團聚的歡樂。“柳暝河橋,鶯晴台苑”,起兩句用秀麗工巧的對偶句描寫蘇州美麗的春景,一“暝”字寫盡河邊橋畔楊柳的濃密嬌柔之態;不直接説晴天台苑中的黃鶯盡情啼囀,而徑稱之為“鶯晴”,遣詞造句極幽細。“短策頻惹春香”,不明點出遊,而屢攜短策,自見作者多次出遊;亦不正面寫花開,而短策在路上頻頻沾惹春香,自能表明沿途春花盛開之狀。上文寫柳,這裏又寫花,豐富了春景,上文不點春字,這裏補點,避免了重複。這一句從春景引出作者,又將由作者引出他所思念的人。

“當時夜泊,温柔便入深鄉”,時、空、人的關係更有一個跳躍:從蘇州較大的範圍陡然縮小到葑橋附近,從整個春日濃縮到一個夜晚,從獨遊擴展到兩人同泊(或者竟是初次定情)。以“温柔鄉”寫男女愛情,本是習用詞語,但用不好則容易落入陳套。高明的作者不連成一詞用,而是把它拆開分別用在句首、句末,中間插入“便入”二字,以見情急事諧,插了“深”字,以見情摯夢甜,便顯得精警有力,更能起化舊成新的作用。“詞韻窄,酒杯長。剪蠟花,壺箭催忙。”寫夜泊時的對飲。進入“温柔深鄉”,這裏不單指雙棲同宿,相對歡飲,也是情景之一。作者自是填詞老手,精於聲韻之學,卻忽然嫌詞的韻律狹窄束縛人,似乎不合常理,其實他並非真的感歎詞體拘才難,而是強調兩情歡洽,一時無法盡情抒寫:燭花頻剪,良宵苦短,時光飛逝,夜已經很深了。記時的壺箭移動本有定時,何能忙着相催?這也無非人因歡飲而忘卻時間流逝之快,從而才有此錯覺。這四句情節平常,但都曲一層説,便顯得不平常。“共追遊處,凌波翠陌,連棹橫塘。”時、空關係又有變化,總憶兩人互相追隨的遊蹤:或在陸上翠陌,看她綽約輕行,猶如洛妃的“凌波微步”;或兩人同舟連棹,遊於蘇州城西南的橫塘一帶。內容擴大了,又用對偶句把它集中描寫,煉句與起筆當有異曲同工之妙。

下片寫當今,亦即愛妾離去後的悲感。“十年一夢淒涼”,指出從歡聚到現在已時過“十年”,舊事早已化成“一夢”,自然的由歡樂轉到“淒涼”。“似西湖燕去,吳館巢荒”,互文對偶,以西湖、吳館中的燕去巢荒,比喻自己與蘇、杭二妾的生離死別,只有知道這些事情的才能明其所指。“重來萬感,依前喚酒很罌。”“重來”照應上片的“當時”,“喚酒”照應上片的“酒杯長”,着以“萬感”、“依前”,便覺今昔事雖略同而情迥異,沉吟嗚咽,悽怨欲絕。“溪雨急,岸花狂。趁殘鴉,飛過蒼茫”,是即目所見:急雨打擊着溪面,岸花隨風狂舞,無助的殘鴉飛過“蒼茫”的天空。眼中所見之景與心中之情同樣的悽迷。情緒由悽怨漸入激動,筆調也由吞嚥轉為傾瀉;情之變由怨之極,辭之變與情變相適應。急雨、飛花,出現在春末或夏初:“花”字上片不用,留在這裏用:“殘鴉”見出是黃昏而不是深夜,這些都是安排細緻和不露針線痕跡之筆。“故人樓上,憑誰指與,芳草斜陽”,以景語結束敍事。在船上遠望她舊時曾居住過的房屋,已人去樓空,到這裏才點出“故人”,點出二人曾同住之地。事與地皆已無人可與共同指點,所以只能孤獨自念,付諸痛齧心胸的回憶:“芳草斜陽”,無形中更增添懷舊傷感之情,又更顯示季節、時候。情緒由激動重回悽怨,筆調也由傾瀉轉回吞嚥,借景物渲染,餘情無限。

 《夜合花》作者簡介

吳文英(約1200~1260),字君特,號夢窗,晚年又號覺翁,四明(今浙江寧波)人。原出翁姓,後出嗣吳氏。與賈似道友善。《宋史》無傳。一生未第,遊幕終身,於蘇、杭、越三地居留最久。並以蘇州為中心,北上到過淮安、鎮江,蘇杭道中又歷經吳江垂虹亭、無錫惠山,及茹霅二溪。遊蹤所至,每有題詠。晚年一度客居越州,先後為浙東安撫使吳潛及嗣榮王趙與芮門下客,後“困躓以死”。有《夢窗詞集》一部,存詞三百四十餘首,分四卷本與一卷本。其詞作數量豐沃,風格雅緻,多酬答、傷時與憶悼之作,號“詞中李商隱”。而後世品評卻甚有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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