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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生命的故事3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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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生命的故事 生命的得失

關於生命的故事3個

一個嬰兒剛出生就夭折了,一個老人壽終正寢了。一箇中年人暴亡了。他們的靈魂在去天國的途中相遇,彼此訴説起了自己的不幸。

嬰兒對老人説:“上帝太不公平,你活了這麼久。而我卻等於沒活過,我失去了整整一輩子。”

老人回答:“你幾乎不算得到了生命,所以也就談不上失去。誰受生命的賜予最多,死時失去的也最多,長壽非福也。”

中年人叫了起來:“有誰比我慘,你們一個無所謂活不活,一個已經活夠數,我卻死在正當年,把生命曾經賜予的和將要賜予的都失去了。”

他們正談論着,不覺到達天國門前,一個聲音在頭頂響起:“眾生啊,那已經逝去的和未曾到來的都不屬於你們。你們有什麼可失去的呢?”

三個靈魂齊聲喊道:“主啊,難道我們中間沒有一個最不幸的人嗎?”上帝答道“最不幸的人不止一個,你們全是。因為你們全都自以為所失最多。誰受這個念頭折磨,誰的確就是最不幸的人。”

關於生命的故事 開在我生命裏的那些花兒

我似笑非笑地看坐在前面的一洋被一道文學填空題弄得抓耳撓腮,衝一旁的葉子擠眉弄眼。

果然,一洋掄着筆桿轉了過來:“妹妹啊,這道題怎麼填啊?”

我瞟了一眼一洋,得意洋洋地説:“你連這都不會啊,我念……”“你念學前班時就會了,對吧?”一洋不屑一顧,葉子在一旁竊笑。

“錯,我念幼稚園時就會了。”我白了一洋一眼。一洋咧開嘴笑了。我剛想鄙視他,突然發現一洋笑起來是那樣好看:眯着眼睛,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小牙。我定定地看了半天。後來我對葉子説,那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温暖的笑容。

一洋是個不折不扣的高才生,成績穩居年級第一,除了語文幾乎每科成績都是第一。所以語文成了我向他炫耀的唯一資本。我叫他哥,他叫我妹。我是個文科排在年級前三位、理科不及格的孩子,這一點所有的人都為之搖頭歎氣。

九年級的上學期馬上就要結束了,我的理科成績依然不見絲毫起色。我依然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整天晃在學校裏塗文字,看小説,鄙視數學老師,同一羣所謂的差生打鬧在一起。

所有人都對我失望了,父母、老師,連同我自己。

而最失望的,還是我自己。因為只有我自己能看到那個在黑夜裏哭泣的我,只有我自己能看到自己左臂上用圓規劃的細碎疤痕,只有我自己能看到咬着牙做數學題的我……

期末考試的數學成績依然慘不忍睹。

我悶在家裏,一遍又一遍地做着x+y=z,一直到麻木。

猛然間我發現,喧鬧的大年竟然已經過完了。

葉子打電話過來時,我還在忙活化學作業。

“今天元宵節,一起出去看煙花吧。”葉子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我數了數化學練習冊,還剩5頁,我説好。

廣場上人很多,天異常地冷。我只穿了件牛仔服,凍得直跺腳。然後我同葉子不停地侃,講小時候的事情。講着講着,我突然停住了,原來,我一直以為就發生在昨天的事,竟屬於“小時候”這個遙遠的詞。

煙花開始在夜空中盛開。突然,葉子説:“落落,記得嗎,那時候你總是班裏的第一,這麼長的歲月過去了,你還是我心中的第一,我一直相信你能做到我所相信的。”然後她仰頭看天空煙花盛開。我偏過頭去,沒讓她看到我滑下來的眼淚。

初春。風很硬、很硬。

我開始為會考體育加試的30分拼命。

我每天繞着操場不停地跑。我喜歡這樣漫無目的地跑,喜歡這個沒有終點的跑道,就如生活,我的生活。

我和葉子去校門口的小賣部買冰水,聽冰水滑過喉嚨的寂寞聲音,然後相視而笑。

日子就是這樣枯燥。

這一天天很陰。我莫名地開始把書本往地上扔。一洋看了看我,起身把東西撿起來放在我桌上。我不耐煩地抓起來繼續扔,一洋繼續撿。如此幾次後,我停了下來,一洋定定地看了我半天,沒有説話。

我站起來向門外走去,背後響起一洋的聲音:“天冷,穿上外套,別凍感冒了。”那一刻,我突然感到陽光閃爍。

我狂躁的脾氣隨着天氣的漸暖開始變得柔和起來。

我每天的生活越來越簡單:跑步、跳遠,扯着一洋問數學題,同葉子談天……

我開始學着模糊地微笑,學着用吃辛辣的東西代替用圓規劃傷左臂,學着取捨……

不知不覺中,日子竟在日漸炎熱的太陽下慢慢融化,直至消失。

我的數學竟然考了及格分,104分。我恣意地笑着,看所有人驚訝的目光。葉子從後面抱住我,輕聲地笑。我看見一洋笑容燦爛,他説:“行啊,妹妹!”我便擺出一副臭屁的模樣説:“那是那是,我是何許人也?”然後我們3個人一起狂笑。

就好像忽然間似的,教室後面的倒計時牌竟掛上了大大的“0”,格外刺眼。

畢業典禮就在大大的階梯教室裏舉行。

一洋上去告別,他一張嘴,我就哭了,眼淚稀里嘩啦的,用手抹來抹去也抹不乾淨。身旁的葉子握着我的手,遞給我一包紙巾説:“親愛的落落,別哭啊,一會兒被林一洋看到了又要嘲笑你了……”然後葉子突然也哭了出來。

我們就這樣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到吃畢業飯。我們都哭得東倒西歪,面對一張張熟悉的臉,卻説不出話來。我們一起唱歌,一起放浪形骸,告別一段青春。

放榜那天,我在網上查到了成績。可我依然騎着單車跑到校門口看成績單。

我看見一洋的名字高居榜首,我看見我的數學成績一欄寫着:140分。

那一刻我差點掉淚,轉身走出人羣,眼前浮現出太多太多:我看見了一洋的笑容,他説妹妹我一直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我看見葉子明亮的眼神,她説落落,我永遠支持你,一定要快樂……

我真的做到了,走出了那段灰暗歲月。我感謝曾經開在我生命裏的那些花兒,你們默默地守望我,讓我永生銘記。

關於生命的故事 在生命的最後25分鐘

被那條巨大的眼鏡蛇咬後,我想到了忍耐,想到了反擊,想到了遠在德克薩斯州的家鄉……可就是沒有想到過死。當我看到那條巨大的眼鏡蛇舉着它那醜陋的尖腦袋在草叢中窸 作響時,一股恐怖的感覺頓時襲向心頭。它正好在我和一塊大巖石之間的小路上左顧右盼地朝前挪動。

敵人的炮彈在我們的四周開花,我直挺挺地趴在那塊巖石後面,那條蛇也正在尋找安全之所。它發現了那塊巖石,便徑直朝這邊——朝我爬了過來。我一動也不敢動,希望它會很快爬過去。

它卻沒有。

在它的頭部離我的臉不到兩英尺時,它突然發現了我。它往後縮了一下,然後抬起頭,準備向我發動攻擊……

這是發生在1945年的事,那時我們正在為把菲律賓從日本鬼子手裏奪回來而戰鬥,我是陸軍112團的二等兵,任務是儘可能設法搞清敵人陣地的情況。

我們開始朝山頂方向爬,一個接着一個。我是隊伍中的最後一個。

青草有膝蓋那麼高,藏在裏面剛好可以不讓敵人發現。我們知道怎麼做——一次上去一個——動作要從容不迫。

我趴在小路邊的那塊大巖石後面,等着輪到我爬上去。突然,我看到第一個夥伴跳了起來,跑向一邊。這樣敵人肯定會發現我們的位置。我不懂他為什麼要那樣做。

接着第二個夥伴又站了起來,衝向一邊;隨後第三個人也直起腰,消失在小路的左側。緊挨着我的那個人也着了魔似的隨後而去。

這立刻招來了敵人的炮彈,這些炮彈由遠及近,很快就要打到我們身邊。我咒罵那幾個傢伙不該暴露了目標。

就在這時我看到了那條眼鏡蛇。它動作十分迅猛。我也由此明白了我的那些夥計們為什麼要離開那條小路。

如果我趴着一動不動,那條蛇也許會從身邊爬過去;如果我也跳起來逃走,那麼敵人肯定會直接向我開火。

眼鏡蛇沿着小路朝我爬來。我的槍靠在巖石的一側。只要一槍我就可以把蛇打個稀巴爛。但這樣等於告訴敵人我準確的位置,我肯定難逃一死。我決定賭一把,希望那條蛇會從身邊無聲無息地爬過去。

可偏在這時,敵人的一發炮彈落在離眼鏡蛇不到30英尺的地方,炸得草叢起伏,大地抖動。眼鏡蛇受到極大的驚嚇,便儘可能高地抬起它又黑又長的身體,左右擺動,試圖找到一個可以攻擊的目標。

接着它發現了那塊巖石,便朝這邊爬來。在離我的臉不到兩英尺時,它看到了我,頓時停了下來。

我默默地向上帝禱告,希望那條蛇會繼續朝前爬去。

可又一發炮彈打來,落在蛇身後幾英尺處,幾乎將它震得翻轉身來。

一眨眼之間,眼鏡蛇掉過頭,向着抖動的草叢不分青紅皂白地亂咬一氣。我希望它已被炮彈擊中。

可我運氣沒那麼好。只見它轉過身直朝巖石這邊爬來。

我請來上帝保佑我別動。讓眼鏡蛇咬上一口大半是死劫難逃。任何被這種劇毒的蛇咬過的人只能再活20到25分鐘,除非他馬上得到急救。

我都嚇癱了。

眼鏡蛇沿着巖石滾溜過來,撞到我的右臂上。它竟然到此就停住了。

汗珠順着我的臉頰一顆接一顆地滾落,我的心咚咚跳得山響。它抬起頭,離地面大約4英寸高,就那麼直直地盯着我看。

我的天,我真不如早些時候讓日本鬼子給打死了好?

我想從後面一把抓住蛇的頸部,可我的槍擋了路。再説它迅猛如電,我也不敢貿然行事。不過我不能就這樣靜靜等死,我得有所行動。

接着蛇垂下了頭,開始在我的肘部和身體之間移動。只要我還能忍耐幾秒鐘,大概就能化險為夷了。

又一發炮彈打在了附近。蛇馬上靜止下來,它身體的一部分還留在我的手臂下面。我能感覺出蛇身貼在我的腿上。它好像要設法鑽到我的腿下。它的尾巴在我的臉上拂來拂去。

我突然有一種危險已經過去的感覺,不知怎麼地,竟想抬起腿好讓它過去。我真地抬起了腿。

我一邊抬腿,一邊扭轉頭往後看,可我當即發現眼鏡蛇將它的毒牙刺進了我的腿裏……

我猛地翻轉身,抬起左腳,狠狠地朝它踢去。蛇被我踢開後抬起身子準備再次向我進攻。我急忙抬起雙腿,蛇一下子咬住了我一隻鞋的厚實的鞋幫,啃了起來。

眼鏡蛇有兩顆大毒牙和一排小牙。它咬人時往往用那兩顆大毒牙緊緊地將你咬住,之後將毒液射入你的體內。

我用盡所有的力氣,抬起另一隻腳,朝蛇頭狠狠蹬去。它一下子被擊懵了,可迅即又開始毫無目標地反擊。我像螃蟹一樣穿過草叢往後撤退。眼鏡蛇緊跟在後面追趕。但由於它剛才遭到我的重擊,它已無力穿過草叢。

我是怎樣爬上山頂而沒有被敵人炮火擊中,對我來説至今都是個謎。當時日軍一定是在不斷地向我開火,但我如今記不清楚了。一定是心裏的恐懼使我難有其他注意力。

到達山頂後,我連滾帶爬地向另一側山坡下面撤退。最後我逃離了日軍的炮火和毒蛇的威脅。但我還能活下去的時間已經不足25分鐘了。

此後發生的一切更像一場夢。巡邏隊不見了,敵人的炮彈仍在我的左側落下爆炸。

當時我走了多長時間,我至今都不知道。但我還記得,我碰到的第一個能給我急救的人是一名菲律賓人。我告訴他所發生的一切。他沒有切開我的傷口,只是用綁帶把我的那條被咬的腿綁緊,之後便趕緊離去,好像他有另外的事情要做。對我來説,那有點殘酷。不過現在我猜想,他當時一定認為我是幾乎要死的人了,救也救不了。

“德克薩斯州在哪邊?”我朝他的背影大喊。他轉過身來奇怪地看着我,然後用手隨便指了指,説:“在那個方向——我想。”

“如果我必須死,我也得回到家裏去死?”我説。

這聽起來有點像是瘋了,但那的確是我當時的想法。

很快,我看見了一間急救所。在我趕到那裏時,我的右腿已經腫得跟身體一樣粗。

他們把我攙進急救室,在我的腿上切開幾個口子,讓裏面變黑的血塊流出來。這是他們所做的全部。之後他們把我放到另一間小屋子裏的一張牀上,讓我獨自呆着。

我在屋裏焦急地等待着他們有進一步的行動,卻聽到他們在外面小聲議論,説我被眼鏡蛇咬了,活不久了。我既痛苦,又惱怒。我被蛇咬了已經超過25分鐘,可我還沒有死呀?我開始充滿生的希望。

我站起來,走進急救室。他們對我的出現大吃一驚。

“你們把我放在那裏等死,我會讓你們出洋相的。告訴我野戰醫院在哪兒?”

他們説那是沒希望的事,他們也沒有車子送我去。他們又試圖把我拉回那個房間,但被我推開。我不想就這樣死在那兒。

於是我走了出來,一瘸一拐地走着,很快就感到力不從心了。這時我聽到身後傳來吉普車的聲音。

車子在我身邊停了下來。

我頹然跌在車子的座位上。無論如何我覺得我必須保持思維,不然,我可能會死的。

吉普車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我的腿痛得鑽心,簡直就像一場噩夢。但到目前為止,我已被蛇咬了一個多小時了,我竟仍然活着?生命真是甜美的……

車子一到達野戰醫院,他們就飛快地把我推進手術室,在我的腿上又切了幾個口子,並給我打了麻醉藥。從他們的談話中,我聽得出,他們準備鋸掉我的腿。我當即懇求他們千萬不要那樣做。

一位年輕大夫説:“如果不把腿從臀部截掉,你會死的?”

“可兩個小時以前,他們就説我只能活25分鐘了。”我答道,“請別鋸掉我的腿。”

一位年老些的醫生走過來,坐在我的牀邊,説:“真的需要截下來。”

“先生,我已經下定了決心,我寧願死,也不願殘缺不全地回家。”我説。

他真是個好人,只見他微微一笑,説那就不截了。

為了治好我的腿,他們竭盡全力。60多天來,我的腿差不多就要爛掉了。但8個月之後,我卻在舊金山完好無缺地步行登岸。你決不會知道,那種感覺有多麼美妙。

為什麼我會死裏逃生呢?也許是那條蛇在咬我之前,多次毫無目標地噬咬抖動的草叢而釋放了它部分致死的毒液吧;也許是它朝我大量射進毒液之前被我狠狠地踢了一腳的原因吧。我確實無從知曉。

後來,政府授予我一枚紫心英雄勛章。當他們給我別上這枚勛章時,我笑了起來。我説,我可不是被敵人打傷的,我只是被蛇咬了一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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